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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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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万物还是平等的,久到神还未对人类失望。人可以自由的在神界,仙界,人界,地域穿梭,神带领人走出了混乱的青铜时代,杀戮的时代。但是,有一天,一部分人穿上了华丽的服饰,统治着人间的一切,高傲的宣布:人是万物的尺度。人妄图用他们肮脏的双手支配神的力量。一些神无意与愚昧的人类纷争,封锁了大地通往神域的道路,剥夺人类仰望天空的权利。
她们,拥有共同的神格——曰:司空。
引子
黑色的阶梯螺旋着延伸至深处,青色的火焰散漫着向上飘舞,近乎野兽的嘶吼顺着石壁颤动。就在这肮脏粘稠的空间里,一个身影突兀得向下前行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让人感觉清新淡雅,腰间坠以精致的翡翠,即使在如此黑暗的世界里,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有些疲惫得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墨绿的双瞳流出些许困倦,她来自神界,来自神域上界的主神,她司掌着自然万物的生息。
习惯了自然树林里细密温柔的阳光,习惯了无尽草原淳朴柔和的空气,这里的气息令万翎几欲作呕。
踉跄的继续向下,心中的疑问愈发浓郁:她……怎会来这?”
越过巨大的黑色拱门,仿佛是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这里的神,由于这千万年不变的寂寥而愈发好战。神,精灵,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战斗。巨大的擂台,在神暴虐的欲望下诞生的冷血物——兽神,用原始的方式,撕裂对方的身体。
为了满足神的欲望,而诞生的怪胎,只为供神取乐而存在,只懂杀戮的怪物,神界中最低的存在。
噗——手麻木的贯穿对方的身体,鲜红的像血的液体顺着它的指缝缓缓滴落。
万翎只觉的这错乱的世界如同一只冰冷黏腻的手伸进了她的胃部,捂着嘴,扶着华丽的立柱,一阵干呕:这里,真的是神界吗?
若不是为了她……绝对不会来这里……这个地方一次也不想踏进。
第一章
街道。
马车和着马蹄急促得奔向它的目的地。繁华的京师街道上华丽的马车比平常多出许多,看这去的方向,定是那摄政王府
凌理了理袖口,长长的下摆随着马车的移动而摇曳,外面的人影都被模糊成一个个移动的色块,收回眼神:快到了罢。
摄政王府邸。
这回咱们郡主又去哪儿了?
听管家说好像是西域,郡主定是又去找什么稀罕事物了。王府中两个丫鬟端着衣物和水盆匆匆走向一处幽静别致的院落。
秦浅轻蔑的看了看王府中围聚的人——繁复的服饰,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在巨大华灯下,华丽的光掩盖了一切。
远处不起眼的角落,凌嘴角带着些许嘲讽,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自以为低声的讨论。
他们,有王孙贵族,有依附贵族的商人。他们,都只是想依附于摄政王这个强大后盾,在巨大的荫蔽下攫取一切能得到的,一切能满足他们贪欲的财宝。
而,摄政王唯一爱女的生辰宴便提供了这么一个借口,一个通往上层的捷径。
凌是最后一进来的,下人诧异于她冷冽气息,却依旧恭敬。深青色修身长袍如同倾墨一般,上面妖娆地缠绕着七朵白色的莲花。腰间是墨玉的腰带,走动间,散发着沉静的气息。
佛说:莲生七朵,不死不灭。
把身子藏在黑暗中,轻酌一口清烈的美酒,耐心得等待那人的出现。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都等了你千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终于,人群中发出不小的骚动声。蓦的,,一个紫色身影缓缓步入正厅,便是今晚的主角。
凌眼神微暗,手中的酒杯被放在了一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危险的沉默。
没有华丽的服饰,,没有复杂沉重的头饰,今晚的主角就如同落入了团簇牡丹的雪莲,微凉的气息让整个宴会厅都陷入了一种清冷的气氛中,一步,一步轻移莲步,紫色简约的宫装,简单但又不失高贵,长发束起,露出柔软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银饰坠在胸前,衬着精致的锁骨脆弱得令人心疼。
今日是本王小女的生辰,将各位请到这,一来是给小女碧玉之年做个见证,二来却是想请各位帮本王想个办法。
王爷,有事不妨直说,我们大家定为王爷分忧。
是啊,王爷。众人殷勤符合道
其实是在浅儿出生之时,龙泉寺的通慧方丈刚好在本王府上,方丈当时便说浅儿会在今年生辰过后被带离本王身边,不再回来,这是天命。方丈是得道高僧,说的话自然不可不信,眼下时限将至。。。
这时,摄政王身旁的紫色身影轻启樱唇:“父王,您别担心,浅儿不会离开,但若父王实在放心不下,不妨搭个擂台选个有能力的护卫。其实秦浅确实不想待在这王府,这里的人大多是趋炎附势,入目的全是勾勒出的虚伪的令人厌恶的完美笑颜,她累了也倦了,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所以才常常出游,只有那时才不用伪装自己,不用因为是郡主而受到许多约束。若不是为了这个疼爱她至极的父王,说不定她真的会离开。。。
摄政王沉吟片刻道:“那便如浅儿所言,选出一位能护你周全之人
比武么?玩味的看着宴会中的人,凌重新拿回酒杯:“秦浅?呵呵,挡住贪恋的眼神,嘴角又回到那上扬的弧度。
秦浅穿梭于人群中,已经习惯这些虚伪的笑颜,也不恼,回敬他们同样的表情。余光扫视大厅的每个角落:刚刚感受到的那束熟悉的目光,在哪?”
看着擂台之上的人,摄政王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武学修为恐怕还不及浅儿一半,如何能保护她!正这么想着,却突然见一青色身影翩然落在擂台之上,手执乌木折扇,虽然嘴角挂着淡笑,却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下一刻便会被她撕裂。
这时台下的秦浅也注意到了这人,静静的观察着她,刚好凌的也看向了她,并朝秦浅眨了眨眼,接着就转身应付起擂台上的人,这一瞬间的变化让秦浅几乎以为是错觉,待再看向擂台时,比武已结束,那人还是原来姿势站着,地方也没移动,胜负却以分晓。
凌看着秦浅的身影慢慢走远,刚想跟过去,这时候旁边缺响起一个苍老确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是王府的管家。
姑娘请留步!王爷有请
凌望了一眼秦浅离去的方向,便跟着杨管家去了摄政王那边。虽是一段短短的路程,但是这一路的目光却多是嫉妒愤恨。。。呵呵,看来我们的秦浅郡主还真是俘获了不少王孙贵族的心啊
应付完一干人等,秦浅疲惫的走到暂时可以远离喧嚣的池中亭。单薄的身体倚着栏杆,身影在黑暗的阴影中感受时间流淌。,
突然出现的声音搅乱了这里的宁静,秦浅有些不悦,轻皱起柳眉
本想出声让那人离开,那道熟悉的目光却蓦地闯进脑海,嘴角带出一丝狡黠。扑闪的睫毛流露出一丝危险。
凌靠在精致的栏杆旁,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头上是逼仄的黑色天空,水中映出零模糊的身影,修长但纤弱。活动了下手指,感觉皮肤相连的柔软,没有生涩摩擦。
这,就是人类的样子吗?
抬头:若是没有这层云雾,今天应该是满月吧。
“我从来不觉的仰望这样的天空有什么意义。”
黑暗中的声音清冷却让人觉得虚弱,带着远处宴会的喧嚣。
嘴角上扬,凌站直了身子:“郡主,我现在便是你的护卫了,可以感受到秦浅身上的气息,却迟迟没听到她的回答。
零就这么兀自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
风扫过,吹动秦浅长裙,不由得打了个瑟缩。零慢慢起身,一脸思考得看着秦浅精致的脸庞,说:“下回出来前可以不用穿的那么飘。”
“嗯?”被意外的话短路了脑子,面前是一本正经的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默默地叹了口气,手往身后虚空一握,狐裘披风兀得出现,不由分说的罩在秦浅单薄的身子上:郡主还是多穿点罢,要不然,我会很麻烦。”
“我生病,你为何会麻烦,嗯?”眼眸中闪过几丝思索
微翘的尾音让凌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
想到这里,眼神骤冷,嘴角却上扬到最完美的弧度:“这,便不是秦浅郡主应该关心的事了。”
秦浅一直以来都是上位者,从来不会置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重新打量面前这位一身墨衣的陌生人——陌生的身形,陌生的脸庞,陌生的声音,只有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你是何人。”放下应付其他人时华丽的辞藻,单刀直入。
“对啊,我是何人呢?”凌依旧保持完美的笑容,放在栏杆上的手指有节奏得敲击着;“明明是你给我取了名字,告诉我是谁,为何现在……”凌突然靠近,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到一起,“为何现在,又问我是谁呢?”
凌一字一顿的语调仿佛来自遥远虚空的声音,带着一些记忆碎片冲撞得秦浅头痛欲裂。
勉强在脸上挂出笑颜:“你,不说,我,又怎会知道呢?”
呵呵,含着笑重新直起身,凌对着远方张开双臂,说:“很快
“嗯?”秦浅有些不解,但还是转向远方。
这,就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随着接连不断的巨响,绚烂的烟花遮蔽了天空,深夜潮湿的空气中带上了些许火药的灼烧味。
耳边声音忽变得渺远。
秦浅惊怔回头,亭中只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