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红豆》茶了个茶

3、回归(2)

　　吴邪的家很简单，黑白主调，壁挂式电视，黑色的沙发。

　　打开房门，爱颜轻车熟路的找出杯子和茶叶，给吴邪和张起灵泡了茶后，就乖乖坐到吴邪身旁。吴邪低头看看表，伸手捏捏爱颜的脸，“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我送你去吧。”爱颜冲着吴邪皱了皱鼻子，笑着点点头。

　　“小哥，你先休息下，我马上回来。”吴邪一边起身去拿爱颜的大衣，一边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说着，临出门时，吴邪又不放心的地补充了一句，“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走到楼下，吴邪正准备去开车，爱颜拉住他，“行了，你上去和老朋友叙叙旧吧，我已经发短信让小李来接我了，晚上我有事，就不和你们吃饭了，啊！对了，后天就是周末，我们陪你朋友去走走呗，看看美景。”吴邪看着爱颜认真的表情，有些感动，轻轻地抱抱她，“我知道了，路上小心点。”

　　“啊！还有，我要怎么称呼你的朋友啊，我也叫他小哥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就叫小哥吧。他......他是个好人，是我生死与共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吴邪帮爱颜理了理的领子，低头轻轻去吻爱颜，爱颜回应着，两人安静地享受着只属于恋人的甜蜜。

　　陪着爱颜等到秘书兼司机的小李后，吴邪几乎是奔跑着去坐电梯。明明知道他不会跑掉，但是，在看到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人时，吴邪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吴邪在张起灵身边坐下，往他的茶杯里加了点水，笑着说：“我这的好茶可不多，这是前几天一个好朋友给你，你给鉴定鉴定。”

　　“吴邪，你快结婚了吧”张起灵看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没有动作，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啊？”吴邪没想到张起灵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想想自己也不小了，心里不自觉有点苦味：“快了吧，虽然我和爱颜还没考虑这个问题，毕竟我们两都挺忙的。但是我也老大不小了，过两年应该会考虑吧”张起灵问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吴邪突然想起一件事，笑说：“小哥，今晚就我们两人吃饭，我来下厨吧。”

　　吴邪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家里没菜了，我待会去买。”张起灵依旧呆呆看着茶杯，半天才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吴邪差点没听清张起灵说的话，但是想想又有些理解，8年没有见到热闹，想去看看也是正常的吧。不过，正常这个词怎么想都和眼前的人不搭调啊。

　　吴邪今天心情很好，和张起灵走进电梯时，遇到了隔壁住的王奶奶，吴邪笑呵呵地打招呼，王奶奶一向喜欢吴邪，“哎呦，吴先生有朋友来啊，去买菜啊，怎么没见你漂亮的女朋友啊？”“他她天有事，我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亲自下厨！”吴邪笑的很灿烂，王奶奶探头看看一边的张起灵，笑道：“哎呦，吴先生的朋友可真俊。”张起灵依旧没表情，像是没听到一样，吴邪怕王奶奶尴尬，只好笑着替他寒暄几句。

　　“我煮的鱼可是一绝，爱颜可是说过我的手艺可当大厨了”吴邪一边从老板手中接过鱼，一边对哑巴张笑。

　　“诶诶，那边的番茄不错，今晚做个鸡蛋炒番茄怎么样？我小时候因为不喜欢吃番茄被老爸训斥过不少呢？”吴邪看着鱼摊不远处的番茄，叨叨地说个不停，抬脚就朝那边走去。吴邪认真地挑着番茄，嘴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像是一个许久没有说话的人一样，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张起灵只是站在一边默默看着红色的番茄。

　　“吴邪”

　　“？”吴邪侧过脸，看着那人。

　　“没什么。”叫他名字的人把眼神移开。

　　吴邪愣了一下，继而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但是巨大地孤独感和不安感却疯狂袭来，吴邪简直无法呼吸，他只能靠说话来掩饰自己的无措，这个人，现在是在这里，或许有一天会突然再次消失，有他的时间都像幻觉一样。他强烈地预感到，他不会呆很久。

　　“吴邪。”老板算好价格，但是吴邪似乎没反应过来，依旧看着眼前红红的一片絮絮叨叨，张起灵看着他低下的头，半天才微微蹙着眉提醒地叫了一声。吴邪猛地回过神，抱歉地掏出钱包付钱。

　　“小哥，先喝碗汤，暖暖胃。”吴邪盛了一碗汤放在张起灵面前，张起灵低头看着白瓷碗中的鱼汤，拿起勺子，吴邪看着对面的人，想起第一次和他下斗过了尸洞后的第一顿饭，给他点了一盘猪肝补血，那时候对他崇拜的不得了，当神一样膜拜，他离开前的最后一顿饭，也是这样两个人，他沉默吃饭，淡淡地说再见。

　　现在想想，简直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小哥，你还要继续去下斗吗？”吴邪拿起碗，准备给自己也盛一碗汤。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吴邪，“不知道。”

　　吴邪手一顿，“这样啊。”也不管汤烫不烫拿起勺就喝，舌尖的痛感一下就触到吴邪某根神经，吴邪忽的站起身，“啊啊,我去倒杯水。”张起灵看着那个匆忙地背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吴邪看着空空的杯子，孤独，孤独，孤独，不应该有的孤独再次袭来几乎将他淹没，这些年，他不在的这些年，不是好好的吗？自己过得也很开心不是吗？为什么他回来后，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反而孤独感越来越强烈。吴邪不禁失笑，倒了杯水转身走回餐桌边。

　　“多吃点这个。”张起灵低头看看满满的饭碗，抬头望着微笑的吴邪，说道：“吴邪，这些年，我很好。”

　　吴邪有些失神，笑笑，“那就好，多吃点，以后下斗可没那么多吃的”张起灵拿筷子的手停下。

　　“吴邪。”张起灵淡淡开口，吴邪的眼睛还盯着自己的碗。

　　“你不会下斗了。”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吴邪笑笑，“应该吧。”

　　墨脱回来之后，又去了一趟青铜门。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下过斗，并且有意离开这行，吴家的势力巨大，他培养了不少人才，把手中的势力分散了一些出去，他现在还在这行的原因，是想要把一些尾收的干净一些，把最重要的一支势力交到小花手里。

　　夜。

　　吴邪躺在床上时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子里走马灯似地闪过这些年的事情，一下是今天一早见到的小哥倚着店门紧闭眼睛的样子，想起十年前，初见时那个一脸漠然的小哥，想起后来“铁三角”的冒险，想起张家古楼，想起他站在店里，淡淡说：“吴邪，我是来告别的。”想起自己义无反顾跟着他进雪山，想起他的背影。

　　小哥。

　　其实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吧。

　　我这些年追踪过你以前的足迹，知道了很多你以前的事，和胖子一起经历你曾经的险难，可是每走一步，我就更想念，更想念你在的日子。从西藏回来后，就再也不敢提你的名字了，连着那些往事一起封锁，害怕的不得了，怕一碰到，我就会义无返顾地去找你。我也不敢见胖子，他那样的人很容易触动我关于你的那根神经。云彩死了之后，胖子心里从没有忘记她，胖子原来真的很痴情。

　　你回来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你。

　　吴邪在黑夜睁着眼睛中笑了，这些话，以后会机会跟他说吗？吴邪想了想，起身走到窗边，给王盟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