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ora[盗墓笔记]》涂徒

5、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是吴老板的朋友，不是很厉害吗？”黎簇来回看向闷油瓶和胖子，希望他们中的哪怕一个人开口说“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艰难无比”。
　　这是小说中该有的桥段，而且无论怎么艰难人总是可以被救回来的。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吗？再艰难的方法不是也可以达到吗？就这么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之后还会变成……
　　年轻人总是把死亡看得离自己很远，因为之后还会有大段的人生要走，他们总是给自己留下余地，即使是自欺欺人。这点谁都一样。
　　“吴老板是我的恩人（虽然他之前没少利用我），”黎簇又开口，“你们没办法，那我就去找有办法的人，我不信救不回来。”
　　这种语气异常熟悉，让胖子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
　　闷油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吴邪抱了起来，走向外面。胖子也跟了出去，只见闷油瓶一脚踹开隔壁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那好像是个小诊所？
　　看到灯亮，胖子哈哈一笑，轻松多了，回头看着黎簇：“应该是有办法啦，放心吧，小号天真。”
　　然后他自言自语道：“我就说，铁三角怎么可能缺……小号天真！”
　　黎簇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这种时候没人顾得上你了，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天真那情况，”胖子向诊所扬了扬他的双下巴，“你还想再来一次？”
　　他看出来是我拖累的吴老板……黎簇苦笑，僵了大半晚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我自己会变强。”他哑着嗓子说道。
　　我不会再让周围的人受伤，哪怕我死！
　　诊所内。
　　生活九级残障人士想到了不可能中的一个特别一点的不可能——麒麟血。
　　不可能成功，因为他自己也异常清楚地知道，就连自己也抵抗不了那种变化。可是他也不可能放弃，放弃就意味着一丝生机都没有。
　　超越任何记忆的记忆，不能忘却的记忆，就如同自己在青铜门上刻下的名字，不会这么简单就被磨灭。即使是重生，也一定会记得自己最割舍不掉的情感。
　　他非常粗暴的用针管抽自己的血，然后再小心地注入对方的体内。这人即使是昏迷中依然保持着戒备的样子，似乎随时会醒过来。
　　但是……也许醒不过来了。即使“醒来”，那也不一定是你了。
　　闷油瓶有些冷酷地抽血，注射，直到自己也感觉有些眩晕。
　　还是不行。闷油瓶皱着眉。不够。
　　人体血液占人体重的7-8%，一次失血10%以内是轻微程度，在20%左右轻度危险，失血1000ml以上人会休克，失血超过30%就可以等死了。
　　这些数据闷油瓶自然不知道，但他知道，就算是长时间的磨练，眼前这个人也承担不起这么大量的失血，而自己可以。所以照这么想，或许可以救他一命，只是对于感染——大概无力回天吧。
　　闷油瓶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上面沾染了血液，手感差极了。他又抽出一管血，血管有种枯竭的感觉，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不得不活动筋骨，让血液充盈起来。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压住他手臂的针眼上方，制止了他的行为。
　　闷油瓶抬头，正对上对方的双眼。虚弱的脸色没有好转，但是他睁眼了，眼睛里也留存着理性的光芒。
　　“不要命了你？”
　　吴邪想问的话有很多，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在这里？失忆没有？你在干什么？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闷油瓶沉默地看着他，想起来自己刻在青铜门上的字，最开始他甚至忘了这两个字的读音。
　　“吴邪。”
　　吴邪点了点头。
　　闷油瓶从旁边拿起纱布，重新把他的伤口包好，搬了个椅子，靠在床边闭上了眼。

　　“也不管血型，用一个针管，俩人还都能活下来，胖爷我算是见识了，以后爷要青灯古佛侍奉佛祖，感谢他老人家把这俩人送回来。”
　　主要挨刺儿的是闷油瓶，吴邪也就装聋作哑，披着衣服坐在一边对着一张纸深思。
　　“行啦胖子，咱们唯物主义者不信奉那些，你过来看。”吴邪招呼道，“咱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问题太多。
　　“这到底是一种毒还是传染病，传播途径是什么，源头在哪里……粽子都是靠什么发现人类的，看的听的还是闻的？它们到底有没有思想，不进食的话能不能活，能不能自然消亡？还有，剩下的人都在哪儿，政府是什么态度，这是只有杭州还是全国性的？要是照你们说的杭州被封闭了，那么靠这些食物和水，咱们……还能撑多少天？”
　　一口气把目前几人所面对的问题摆了出来，吴邪点起根烟。黎簇眼疾手快地一把抢了下来：“省省吧吴老板，伤口差一点就切到气管了。”
　　“哦，我说怎么感觉说话还漏风。”吴邪摸摸脖子，一笑。
　　“除了要通风，不要被咬到抓到，粽子被破坏脑袋就会死之外，咱们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补充几点，它们看不见，但是嗅觉不错，听觉应该正常吧。”胖子点了点纸上列出来的问题。
　　“我一路走过来的，人大多都集中在向外逃的路。”黎簇也补充。
　　然后大家一起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说的。
　　天阴沉得仿佛没有阳光，就如同这沉闷的气氛一样。
　　“总躲起来也不是个办法，胖子你说看到封闭全城，杭州这么大能封的起来吗？周边地区总有能逃出去的吧。”
　　胖子摇了摇头：“不是那么一回事，真的全封住了，主城区一点没落。”
　　“主城区？”吴邪突然笑了笑，掏出根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放了回去。“那就行，我爸妈他们前段回老家了，要不我得急死。”
　　“我们最好找到剩余的幸存者，一起活下去。”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