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交锋 ...
-
“很抱歉，卢修斯先生。”兰斯冰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
“伤害？！”卢修斯怒极反笑，“我·是·他·的·父·亲！兰斯·波特，你给我滚开！”
兰斯抬起头，他平静地看着卢修斯，举高了魔杖。
“我也并不是在吓唬您，您可以试试看。”他冷冷地说。
卢修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待你不薄吧，兰斯？你又何必这样对待我呢？”卢修斯压低声音说。
“待我不薄？”兰斯嘲讽地笑了，“如果我不是哈利·波特的哥哥，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如果我仅仅只是一个混血小子，恐怕连马尔福庄园的大门都进不去吧？”
卢修斯沉默地瞪了他一会。
“的确如此。”男人轻轻地说道，“如果我知道会出现今天的场面，恐怕我刚开始就不会让德拉科认识你，你毁掉了我的儿子！从今以后，德拉科和你再也没有一丝关系！德拉科，过来！”
马尔福缓缓地从兰斯的身后走了出来，卢修斯满意的神情还没有维持多久，马尔福已经走到兰斯的身边，停住了脚步。
“不。”男孩轻轻地说。
卢修斯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不。”马尔福看着卢修斯的眼睛，淡灰色的眼眸毫无动摇。“父亲，你不应该将日记本送进霍格沃茨。”
“你——！”卢修斯气得手直发抖，他恨不得能够一巴掌打醒自己的儿子，兰斯却又微微举高了些魔杖。卢修斯怒极反笑，他握住自己的手杖，拔开，里面竟然是一只魔杖。当他用魔杖指向兰斯的时候，哈利也已经抽出了魔杖对准了他。而邓布利多仍然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冷冷地望着卢修斯——那种冷意是学生们从未见过的。
“父亲！”马尔福喊道，卢修斯只是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很优秀，兰斯。斯内普也在你的身上下了相当大的功夫，我承认你的天赋。或许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可是，绝对不是今天。”卢修斯轻轻地说，眼眸愤恨又冰冷的看着兰斯，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以为你只是比同龄人多掌握几个咒语而已，就能打赢我了吗？就算是我们同时发射魔咒，先躺下的人也只会是你。”
兰斯静静地望着他，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微笑。
“卢修斯先生，我从来没有轻视过您。只不过可惜，今天胜利的人只能是我。”兰斯缓缓地说，他的目光闪烁着笃定的光芒，“您心里很清楚，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一定会动手，而您——却绝对不敢。”
“荒唐！你以为我会怕你？！”卢修斯狠狠地说，“你再怎样聪明也不过只是一个小毛孩子罢了！”
“您说的对。正是因为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所以我才敢动手。而您——”兰斯拉长了音调，他深深地看向了卢修斯，“魔法部高员，学校董事会，正统高贵的富裕家族的家主，嗯？现在德拉科已经得罪了伏地魔，您真的敢冒失去正派支持的风险去攻击一个小孩子吗？”
卢修斯死死地盯着他，兰斯能够感受到卢修斯的怒气和悔意——男人一定十分后悔让德拉科认识自己。有那么几秒钟，兰斯真的觉得卢修斯会动手，可是最后，男人还是缓缓地放下了魔杖。
“说得对极了，兰斯。”他说。语气就像是蛇一般让人不舒服，卢修斯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说道，“我明明知道你的个性如此强势又有影响力，为什么还愚蠢地让德拉科与你相处……”
“因为你的傲慢和自大蒙蔽了你的双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邓布利多微微扬了扬头，半月牙的镜片闪过亮光，“从你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我就曾经提醒过你，你的性格会引你走上灭亡的道路。”
“闭嘴！！”卢修斯厉声说，“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快要入土的死老头子而已——”
“那么，为什么我这样一个老头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你却看不透呢？”邓布利多朗声说，他的声音洪亮得在屋里回荡着，卢修斯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脸庞苍白地倒退了一步。
“我掌握着一切事情！”卢修斯大声说，“我运筹帷幄，所以我才会混得这么好，你却只是因为我一句话就会被赶出学校！”
“你掌握着一切，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真正想要什么。”邓布利多轻声说，“你了解过他吗？不，你只是无限地满足他的物质欲望，从来不肯认真地去了解他。你爱的那个孩子到底是德拉科，还是只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马尔福继承人？！”
卢修斯的脸憋得通红。
“——一派胡言！”他怒吼道，“我最讨厌——最讨厌你这一点，不要总是装作看穿一切的样子，我对我儿子的爱，从来不需要你来鉴定！！”
“我很怀疑，卢修斯。因为从这个学期的结果来看，你和伏地魔都犯了同样一个致命错误。”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仍然有些冷冽。
卢修斯愣了。
“什么致命错误？”
“你和伏地魔最大的错误，都太过于轻视一种感情了。”邓布利多轻声说，“那就是爱。”
“哦，老生常谈，我倒是差点忘记了，这是你最爱谈论的话题了，不是吗？”卢修斯冷冷地嘲笑道，“——爱、爱、爱。就像是爱包治百病，顺便能给人变出金加隆一样，可是醒醒吧！这个世界——从来不需要你说的这种感情！”
“要知道这世界上的许多大事，都是因为这种感情驱使才会产生的奇妙变化。”邓布利多说，“你以为这几个孩子——包括你的儿子，为什么现在会安全地坐在这里？”
卢修斯复杂地眼神看向了马尔福和兰斯。
“有一点，德拉科说对了。”邓布利多说，“伏地魔永远不懂爱，所以他只会狠狠地利用和压榨你，直到将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掠夺得一干二净。”
“可是，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不是吗？”卢修斯轻声说。他的目光一直冷冷地望着马尔福，嘲讽地说道，“我做好了一切打算来巩固自己在魔法部和黑魔王之间的地位，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失策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马尔福微微低垂着头，他不为自己杀死伏地魔记忆的行为而后悔，却仍然觉得愧对于卢修斯，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重视这些。
卢修斯伸手想要去拽马尔福的手臂，却又被兰斯拦下了。他有些愠怒地眯起了眼睛，“兰斯，我再重申一遍，你现在已经和马尔福家没有关系了，你没有资格在我和德拉科之间插手。”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兰斯定定地说。
“我、是、他、的、父、亲！”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他的父亲！”兰斯大声说。
卢修斯忽然沉默了下来，他放下手，目光复杂地在兰斯和马尔福身上流转着，最后望向了邓布利多。老人微微抬了抬头，睿智的目光看着卢修斯。
卢修斯再次拧过头来望向兰斯，他皱着眉头，紧紧地抿着嘴。
“任何人？”卢修斯轻轻地重复道。
“是的！”兰斯毫不犹豫地说。
这句话就像变成了什么有形的东西砸醒了卢修斯。因为他从刚刚与邓布利多和兰斯的撕破脸皮到现在想要拽马尔福手臂的行为，都代表他还处于绝望的愤怒之中，可是就在兰斯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轻眨了下眼睛，一下子就从愠怒中清醒了过来，淡灰色的眼眸恢复了清明——这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发生的事。
仅仅不到半秒的时间，那个绝望、愤怒、撕破脸皮的男人不见了，卢修斯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的情绪崩溃。
卢修斯缓慢地将自己的魔杖收回了手杖中，微微地抬起下巴看向瞪着他的兰斯和低垂着头的马尔福。
“哦，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卢修斯缓缓地说，马尔福吃惊地望向他。卢修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就算得罪了黑魔——神秘人，我们也仍然有足够的能力保持现在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
马尔福和兰斯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为卢修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感觉不解。
就在这时，兰斯感觉到一只手掌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兰斯抬起头，看见了卢修斯的脸。“至于你，兰斯——刚刚我说的都是气话，德拉科有你这样一个坚定可靠的朋友，我怎么舍得让他跟你绝交呢？”他友善又虚伪地轻轻说道，“请原谅我刚刚的失态，毕竟——我太关心德拉科的安危了。”
兰斯抿着嘴，面无表情地与卢修斯对视着。哈利和马尔福有一瞬间觉得他会甩开卢修斯的手，没想到，少年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当然，卢修斯先生。”他说，“你们对我来说这样的重要，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卢修斯的嘴角也渐渐地勾出笑意。
“好——太好了。”卢修斯说，“有了你在德拉科的身边，我就放心了。”他抬起头，冷淡的目光扫过了哈利，然后忽然叫到，“多比！”
一直躲在暗处的家养小精灵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惊恐地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然后求助似的看向哈利和兰斯。卢修斯的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它的身上，淡灰色的傲慢地瞄了一眼邓布利多，然后落在了兰斯身上，“希望今年放假的时候，你还会来我们家玩，回见。”
卢修斯转过身体，冲着大门走去。
“马尔福。”邓布利多缓缓地站起了身，朗声叫道。卢修斯的脚步一停。邓布利多微微抬高了头，半月牙的镜片闪过一丝光芒，“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地考虑下我刚刚的提议了。”
男人侧了侧头，却没有回话，他继续迈开了脚步，顺便踢了多比一脚。
卢修斯离开了办公室，他们听着他下楼梯的声音，马尔福忍不住松了口气。他望向兰斯，刚想要说些什么，哈利却忽然拿起邓布利多桌子上的日记本追了出去。
马尔福扭过脖子皱着眉毛望向哈利急促地背影，却被兰斯用手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放假后我爸一定不会饶了我。”卢修斯走了，马尔福似乎才想起来害怕一样，有些不安地说道。
兰斯用手指抬高了马尔福的下巴，仔细地看着卢修斯刚刚拽他的地方，发现男孩并没有受伤，于是转为帮他整理衣领。
“他不会的。”兰斯说。
马尔福抬着下巴，任由兰斯帮他整理，听到这话微微皱着眉毛，“你怎么那么确定？”
兰斯抬头冲他笑了下。
“你断了你父亲一条后路，他现在只能一门心思的思考如何让自己在正道上站稳脚跟了。”
马尔福静静地听着，他依然拧着眉头，不确定地说，“这算好事吗？”
兰斯刚想开口，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气喘吁吁地哈利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哥哥和马尔福面对面而站，兰斯的手还在帮马尔福系袍子，两人动作一致的看向了他。
哈利的脸和心脏都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果然，就算他们已经握手言和了，他也仍然喜欢不上马尔福啊。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交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