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进化论》浮舟

13、奉残的真实

　　“原来如此。小残残你可真聪明。”水桃花诚心赞叹，“不过，你们不知道这个人的特征，我也不好找。京城每天来往的人有好几千人，犯人如果混在人群中还真找不出来。”
　　奉残点点头，明白水桃花的意思。想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至今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过有一点让奉残比较开心，那就是没有一个武林中人知道犯人在京城。
　　“水公子。你是京城本地人吗？”
　　“是啊。虽然不经常住在京城，但我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水桃花轻笑一声，接着道：“小残残，你也甭叫我水公子了，听得怪别扭。你叫我桃花就成。”
　　奉残呆愣，这种叫法就像第一次叫天真的名字一般，叫不出口，“桃花……天，谁给你起的名字？这么恶俗。”
　　“我爹。我娘生我时有个算命的道士说我时桃花仙降世，若不叫一个跟桃花有关的名字会早夭，被天帝招回去。我爹苦思冥想一个月后决定叫我桃花，他说没有比这个名字更能显得跟桃花有关了。”水桃花闷闷的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那道士很厉害，正中要害，你刚好就是一株会移动的大桃花。”奉残赞同的点点头。
　　白天真可不高兴，眼看小残把自己撇在一边，心里那个气啊，真能把蒸笼里的馒头全给蒸熟。“小残，你都不理我。”
　　“天真，我有些事要问桃花，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我等会去找你。”奉残笑着说道。
　　“不要。”白天真可不愿意小残跟那个烂桃花在一起。
　　“天真，听话。我一会就上来。你要不听话我可要走了。”这一招百试百灵。果然，白天真恋恋不舍的三步一回头蹭上楼去，临走时还给了奉残一个极其哀怨的眼神。
　　送走白天真，奉残本是云淡风清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这危险中甚至带着一些魅惑，“桃花。天真走了，我刚好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眼看奉残的转变，水桃花觉得眼前的美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美人美人，容貌美不是真的美人，真正的美人就应该像奉残这样，不管是哪一个表情都让人移不开视线。“你想知道什么？”水桃花还是笑着，不过笑容中少了轻佻。
　　“你的背景。”奉残说得直接，没威胁不代表相信他，奉残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所以他伤害到水月。
　　“你很快会知道。只要你继续待在京城。”水桃花给了一个令人期待的答案。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于你我很放心，所以我告诉你的全都是真的。但是，放心不代表我相信你，所以请你不要今天听到的事情向外张扬。‘傲笑乾坤’，我必得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跟我抢。”奉残说得决绝。他知道今天的这幅模样才是真实的自己，以往的温柔、和气不过是演戏，或许对天真有一些真心，因为他温顺，因为他可爱，也因为他像水月。所以，要说自己来到这里最在乎的人是谁，他知道，除了天真不会有第二人选。但是，他想回去，想见水月，所以对于天真来说，自己恐怕是最残酷的人。奉残、奉残，真的是把残忍给别人，而且还是讽刺的奉献给别人。
　　“‘傲笑乾坤’。这东西对于来说有价值吗？”水桃花很想知道，是什么可以让他变得疯狂。
　　“‘傲笑乾坤’之于我价值我一生的幸福。”是啊，没有“傲笑乾坤”就不能回到21世纪，回不去就见不到水月，没有水月，自己又有什么幸福？
　　“很值钱啊。小残残，就冲你这句话，我水桃花是帮定你了。”
　　“多谢。”奉残感激一笑，这一笑是出自真心的。
　　水桃花转过脸看着窗外的景色，原本火红的夕阳已经不见，现在只有满天星斗，围着清冷的月亮熠熠生辉。水桃花站起身，看着奉残露出一抹正经的笑容，“我要回去了，要不老头子会打人的。”
　　“我送你。”奉残也跟着起身，想送送水桃花。
　　“不了，你还是去看看天真吧，那小子见不到你会着急的。”突然有点羡慕那白痴加天真的少年，因为小残残对他是真心的温柔吧。
　　“也好。你慢走。”奉残点点头，回头上楼。留下水桃花一人看着奉残的背影默默的溢出苦笑。他走得真不留情。
　　来到白天真的房间，发现这孩子已经睡熟了。轻笑一声，孩子就是孩子，而后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美丽的月夜让奉残睡不着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处，让自己发慌。散了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想到头发已经这样长了。随意的拨弄，接着用丝带绾起，奉残的动作慵懒的像一头优雅的花豹。没在意清冷的风，只注意皎洁的月光，远处灯火阑珊，近处佳期如梦，若人生能有选择，奉残希望不要降生到这世上。
　　“谁！”警惕的觉得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奉残小心的回头，看清来人的脸，诧异的出声道：“华月小姐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公子，别来无恙。”华月到个万福，盈盈笑道：“公子好兴致，不过今个儿的确适合赏月。”
　　“华月小姐天黑来访应该不是来找我一起赏月的吧。”奉残恢复云淡风清的表情道。
　　“小女子正是来邀请公子一起去赏月的。”上穷华月作了一个手势。一阵幽香飘进鼻间，奉残觉得天旋地转，模模糊糊晕倒。
　　“走吧。”华月看着被迷晕的奉残对着黑衣人命令道。
　　“是。小姐。”黑衣人领命，抱着奉残紧跟在华月身后。

　　当奉残醒过来时，映入眼前的就是天上那轮皓洁的月亮，动动有些僵硬的手，奉残陡然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府邸，而自己现在则在这座府邸的院落中。起身，身上掉下一条薄毯，看来府邸的主人相当有心。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这里跟一般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恐怕就是这里的东西多以妃色为主，妃色的挂帘，妃色的茶杯，妃色的布幔。记忆中有一个人喜欢穿一身的妃色，轻轻柔柔的声音回响在脑海中，那人说：公子，我们一定会在见面的。
　　“上穷宫主，你用这么粗鲁的手段把我请来就是为了赏月吗？”奉残对着屋内大声说道。
　　“呵呵…”人未到，笑先至，“公子果然聪明。对于小女子有些过激的行为还请公子见凉。”翩翩走来的美人，正是上穷宫宫主，上穷染歌。今晚她摘下了从不离身的面纱，绝美的容貌的确能够吸引全天下的英雄豪杰。
　　“距上次见面还没过半个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奉残笑着，令月亮都藏到了云彩后头，这叫什么，自古以来这就叫闭月。
　　“才半个月啊。小女子还以为已经过了半年。公子可知道，小女子很想念公子。”上穷染歌笑得清丽，纤纤玉手搭在奉残的肩头，而后慢慢往下移走，把自己的手放进奉残的手里，送出一个秋波道：“公子请。小女子今晚准备了很多茶点，断不会让公子失望。”
　　耐住性子，奉残做到院落中的石凳上，看着上穷染歌亲自泡茶，烟氲缭绕，映得这晚的月色有些不真实。
　　推过一杯泡好的茶，上穷染歌嘴角含笑，温柔道：“公子，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请公子慢慢享用。”
　　奉残接过茶杯，轻啄了一口，淡淡一笑道：“果然是好茶。入口甘甜，清润爽口。”放下茶杯，奉残灼灼的看着上穷染歌，笑道：“上穷宫主只是想找我来赏月喝茶吗？”他可不觉得这女子只是邀他来做这些闲情雅致的事情。要不她大可到同福客栈见自己，何必让人迷晕他再扛过来。
　　“公子果然聪明。没错，小女子是有事情要对公子说。”上穷染歌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的看着奉残道：“其实我已经知道挑了夜影谷两个分站的犯人就在京城。”
　　奉残挑眉，“上穷宫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英雄大会之前。”上穷染歌看着奉残，淡淡的说道：“我那天去英雄大会只是为了调查情况。”
　　“什么情况？”奉残不解。
　　“看看有没有人会猜中犯人就在京城里。”上穷染歌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接着说道：“结果在所有人中我只发现了公子，公子的眼中有着了然的光芒。所以我想我们会在京城再一次见面。而见面后……”上穷染歌突然起身，没有任何矜持的依偎进奉残的怀里，柔声道：“见面后就告诉公子，染歌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只要公子愿意接受染歌。”
　　突来的情况并没有让奉残乱了阵脚，或许是因为自己薄情，所以向来不把美人恩放在眼里。奉残抬起上穷染歌精致的下颚，方便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而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惊云山庄的庄主夫人吗？”
　　上穷染歌嫣然一笑，“不，你不可能是女子。女子不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和如此清冷的气质。染歌是女子，明白女子的事情，就算是在怎么豪情万丈的女子她的眼底都会深藏着一抹温柔。但是公子你没有，你的眼底什么也没有。”
　　放开上穷染歌的下巴，奉残自嘲的笑出声：“眼底的温柔。呵呵……的确呀，就算是再怎么伤害她，她眼底始终有着一抹温柔。”
　　“公子心中已经有人了吗？”上穷染歌有些难过的问道。
　　“有啊。水月，我最爱的水月。”奉残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流到嘴边，轻轻舔着，原来是眼泪。这一生自己只哭过三次，一次是为了自己，这被诅咒的身体，一次是为了水月，那个痴傻的女子，这一次还是为了水月，为她眼底始终不变的温柔。
　　“上穷宫主，很抱歉，你的要求我拒绝。”奉残冷静下来，对着上穷染歌道。
　　预想之外，上穷染歌没有伤心或是失落。她的眼睛亮着美丽的华彩，像天边的气象万千的霓虹，她笑着，说道：“染歌会无偿的帮助公子。似公子这等有情有意的人，染歌生平罕见。就算公子不能接受我，也请公子不要拒绝染歌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