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懂了》丁小莫

13、布拉格（上）

　　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因为一个特殊的理由才会对我那么好。如果那个理由不存在了，也许我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那天知道真相之后我和允浩哥吵了一架。我知道是我无理取闹，我只是想逼自己开始学会独立。如果永远在他们的庇护话我永远都不可能长大。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傻，有人保护不是很好吗？可是我无法看着他们为了替我遮风挡雨而遍体鳞伤。
　　来布拉格的飞机我没有和他们坐的一起。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我要做的只是打理他们生活和工作的事物，其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小莫，给你橙子。千万别被昌珉看见了。”在两万尺的高空上，在中哥偷偷过来递给我一个橙子。我笑着收下了。没办法给他太大的反应，因为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和他撒娇的妹妹了。可是真的很感动，因为即使我说出了那些伤害他们的话之后，哥还是愿意理我。
　　这次公司特别为他们租了一个别墅，有五个房间。楼上四个他们住，有天哥和在中哥一间。楼下那间就由我住，因为我现在还必须负责别墅的打扫，一天三餐和叫他们起床。我怀疑是赫在哥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临上飞机前还说什么大家要相亲相爱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这下又得和他们住在一起，怎么硬下心来保持距离。
　　“要不要这样啊？”睡不着起来上冰箱找吃居然发现带来的一堆零食都不见了。肯定是昌珉和有天那两家伙，不吃饭就知道吃零食。
　　“不用找了！里面的东西全搬楼上去了，你上去找找也许还有点剩下的。”借着冰箱里的光我看见一脸坏笑的micky。
　　“我去睡觉了！”现在的气氛太危险了。我刚刚看见那家伙的时候居然觉得他还蛮帅的。
　　“陪我聊聊天吧！我睡不着。”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拉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刚下雨的夜空很干净，夜幕如极至柔滑的蓝丝绒。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星光却很清亮，让我不禁撑着头静静地看着。
　　“星光很美，可是也许在几亿光年以外的发出这光的星球已经不存在了。”他的声音在这样美的夜里居然有一些苍凉。
　　“美丽的东西本来就不易长久。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还在拥有它们的时候好好珍惜。”
　　“太过美丽的回忆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而已。”
　　“可是我即使知道拥有那段回忆会带来痛苦我也希望它能保留下来。那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如果失去那我的人生就残缺了。”这也是我做出最后的那个选择的原因。
　　“我情愿我的人生残缺我也不希望拥有在美国的那段回忆。妈妈疲惫的身影，弟弟低泣的声音，我都不想要记得。我只想记得的是我们一家四口开心生活的画面。”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泪浸湿了我的衣服。后来他和我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十年前的今天他们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讲了他为了有焕几乎做过所有的工作。那一夜他说了很多，和上次不一样我是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悲伤。心被泪水包围着不能呼吸，我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让他不感到那么孤单。
　　第二天早上我悄悄把在中哥拉到一边。
　　“哥，有天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啊？”
　　“大概是为了有焕的事情吧！他不顾有天的反对进了公司当练习生。”哥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哦。没事了哥。我先工作了。”我匆匆地离开，找寻micky的身影。
　　今天是他和昌珉进行MV的最后一部分的拍摄。昨晚睡眠的缺乏使他的眼睛有些肿，英珠姐没说什么只是在尽力遮盖掉这些痕迹。他好象感觉到我的目光，缓缓睁开了眼，只一下又闭了起来。我轻轻走过去，接过英珠姐手中的粉底替昌珉化起妆来。周围的气氛都很压抑，完全没有往常的热闹。以前只要有micky，大家总是笑着做每件事情。他总是有那样的魅力让每一个人都开心起来。
　　“小莫，你干嘛呢？”昌珉不堪我的蹂躏终于叫出声来。
　　“对不起！”看着昌珉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的，只好做个鬼脸来掩饰刚才失神。
　　“你是不是也在担心有天哥啊？”昌珉悄悄凑过来和我咬耳朵。
　　“很明显吗？”
　　“对啊。你脑门就写着我很担心。而你又一直盯着哥是人都猜得出来了。”昌珉一脸得意的样子。“你不是叫允浩哥以后少多管闲事吗？你怎么又自己关心起有天哥了？”
　　“大家都是同事啊！我随便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别那么八卦了。闭上眼睛不许动。”终于让昌珉闭上嘴了。不过他的话也很对，既然要保持距离就不能再这么关心了。可是有天哥现在肯定很需要别人的安慰，我要是不闻不问也没义气了。有了，我帮完这次再保持距离就行了。丁小莫你太聪明了！
　　现在就开始“拯救micky快乐计划”！对了，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去看日落。于是我在拍摄任务结束的时候趁乱把哥拉到伏尔塔瓦河边。这里曾经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地方。静静的伏尔塔瓦河已经没有了什么船经过。我们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有天哥一路上都没说话，只任由我拉着他走。
　　“你知道我的名字的由来吗？在中文里莫有日落的意思。老爸说每一天都有日出日落，太阳出来后又会落下，落下后又会升起。不要因为马上就是黑夜而绝望，黑夜只是日出的前奏。如果没有日落人们也就永远不会珍惜阳光了。”我看着那渐渐落下的夕阳，慢慢地说着。有天哥没有任何反应，可是我知道他在听。“还有哦，其实我们以为对别人来说很困难的事情也许是另一种转机。就像人工饲养的老虎要放生，它们要面临的将是很恶劣的自然环境。可是只要它们适应了就可以变成真正的王者啊！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好吵啊！看个日落都有那么多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例子有点奇怪。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micky拍了下我的头说道。
　　“切！害得我还担心死了。没事就好。赶快回去吧！”我拍拍裤子上的灰，起身想走。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也很担心你。你为什么故意和允浩哥吵架？”有天哥拉住了我的手。
　　“哪有？我是真的很生气。”我心虚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又要求从 sj那里转到我们身边来。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想到这个办法让你以后不再受到伤害吗？”
　　“那你们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不要说是同情我看我无家可归才收留我的！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的照顾吗？”我转身看着他，可是他却在躲闪我的目光。
　　“这个理由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是。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你们对我那么好，让我一直很不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不再对我好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有天哥没再说话。我知道他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可是如果他们不主动告诉我，我也不会去探求。等我该知道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告诉我。
　　“走不走啊？不然没晚饭吃了。”我决定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不行，我脚麻了。起不来，你拉我一把。”他又撒娇起来。哥哥们对他这招完全没办法，而我也一样。
　　好心的结果就是被他故意一拉，身体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家伙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着接住我。
　　“你是故意的！！”我气愤的推开micky,却没注意到我的身后是个陡坡。最后的状况是我又摔倒，顺着陡坡滚进了河里。
　　“哈哈！！”micky居然还笑得出来。好，不给你点教训你以为我好欺负。
　　“小莫！！”终于隐约听到案上焦急的叫声，肺里的氧气也差不多用完了，也该换口气了。可是就在我想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飘到了深水区。这下惨了！
　　“救命啊！！”想喊叫，却只是模糊的发出几个音节，反而吃进了好几口水。上帝啊，你不会已经厌倦了捉弄想直接弄死我吧！
　　就在我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感觉身体被托了起来。终于接触到了空气，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呼吸了。虽然还有一些意识存在，身体却没办法控制。我好想听到有天哥呼叫的声音，接着肚子被按了好几下，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可是就在我开始能够呼吸刚要开口的时候，鼻子就被捏住了。他居然....
　　‘啪’我本能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反应那么大。之前帮他演戏的时候也被他亲过，那时候只是觉得气愤。可是现在感觉心好象要跳了出来，想要极力地表现自己很厌恶可是实际上却无法忘记那个感觉。我仿佛看见自己是长满荆棘的古堡中沉睡的公主，只为了他一个吻而重新复活。完蛋了！！我都在想什么？冷静！冷静！
　　micky看着我不断变化的表情，竟然忘记了自己刚挨的那个耳光。

　　等我们回到别墅，已经七点多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昌珉的怒火了。珉啊！不是姐姐我不心疼你。如果不是你有天哥捉弄我，我就不会摔倒。如果我不摔倒，我就不会推他。我不推他，我就不会掉河里，我不掉河里。（众：你在凑字数吗？小莫：呵呵！被发现了！！最后一句了。）我要不掉河里，那个家伙就不会。。。不行，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心跳就会加速。完了，珉啊，我直接用脸给你蒸蛋得了。
　　“你们怎么那么晚！还好有在中哥给我做饭，不然大家就饿死了！”一进门昌珉就开始抱怨。这什么小孩，一边看电视一边能看见门口的动静。
　　“外面下雨了吗？怎么全身湿透了？”还是俊秀哥比较关心我。
　　“我看他们大概是吵架吵得口若悬河了吧！”在中哥看了眼我们又继续看他的电视，可是嘴里还是不忘调侃我们。
　　我看了看那三个完全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和一直笑着却没有开口的允浩哥，溜进了房间。虽然我一直逼自己忽视允浩哥，可是刚刚看见他有些落寞的眼神，心还是刺痛了一下。哥，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受伤害。所以，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现在做的一切。

　　吃过晚饭之后，我悄悄来到有天哥的房间门口。我还是不太放心，万一他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我就尴尬死了。
　　可是我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我八卦的毛病又来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勉强能听清楚里面的谈话。
　　“有天，你不要再逃避了，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都会痛苦的！”是在中哥的声音。这是什么状况啊？
　　“哥，你别逼我。我选择你们其中一个都会伤害另一个。你和俊秀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可以让你们任何一个伤心。何况允浩哥那么爱你，你们才应该在一起。”啊~~~是有天的声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道。怎么会这样？？
　　太震撼了！我再也不能冷静地听下去，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来。（众：这下误会可大了。你怎么偷听都不听完啊？）
　　“小莫，你怎么了？”不小心撞上了起来倒水的昌珉。
　　“珉啊！姐姐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真是可怜。他们几个都成双成对的，就你一个人很孤单吧！”我心疼地摸摸珉的头发，完全没看见昌珉快要爆发的样子。
　　“丁小莫，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占我的便宜，要对我用敬语。”身后传来小家伙的低吼！哈哈！！我才不会把你当哥哥呢~~不然我欺负谁去~~
　　被这么一个震撼的秘密困扰着，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我一直在分析他们四个的感情纠葛。最后得出以下结论：这个应该是标准的四角恋情。允浩哥喜欢在中哥，俊秀哥和在中哥又喜欢有天，但是有天哥喜欢谁目前还不明朗。也许有天哥喜欢他们之外的人也说不定。案情很复杂，不过越有挑战性我越喜欢。一切就由我丁大侦探来揭开迷团吧！！
　　首先要从有天哥入手，要确定他到底喜欢谁，才能将剩下的人配对啊！可是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他和其他四个人都很亲密。不行，得和目标直接接触。所以，趁在中哥洗澡的时候溜进了他们的房间。
　　“哥，有没有空啊？我们做个心理测试吧！”我进房间的时候micky正在擦头发，时机刚刚好。
　　“说吧！”
　　“如果要你在荒芜人烟的岛上生活一个月，只能带一个同伴，你会带成员中的谁啊？”这个测试依赖性。
　　“昌珉一定不能带，他肯定会饿肚子的。俊秀，他肯定忙着练习，我会闷死的。在中哥肯定会和我一起聊天，那我们两个一起饿死了。恩，带允浩哥好了，他会给找吃的。不过如果可以多带一个的话，我就带上你好了。一个月没人欺负，我会闷死的。”= =！！这个答案还真是特别。
　　“下一个。如果你的晚年要和一个成员度过。你会选谁！” 这个测试亲密度。
　　“允浩哥是个重视家庭的人，到时候肯定没时间和我聊天。在中哥肯定超听老婆话，到时候也会不理我。俊秀肯定天天回忆从前，唠叨死了。昌珉嘛，说不定在教孙子写作业。好象就我一个人比较闲。干脆到处旅行好了，先要去非洲。”
　　“去非洲一定要去南非，去开普敦，去野生动物园。”南非，我向往的国家！
　　“恩，要自己开着车，在没有人烟的荒原上飞驰。”有天哥也很兴奋。
　　“到时候，叫上我吧！”（众：还指望你弄清楚真相。看你自己已经不清醒了！）
　　“好吧！你给我当司机！我就带你免费旅行。对了，你晚年想怎么度过啊？”
　　“我想在北欧的一个小镇，最好是在挪威或者丹麦，有一所自己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有个小花园，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湖。邻居是一对老夫妇，有一对儿女都在城市工作，假日会经常回来看他们。我会在花园里种上葡萄，蔷薇。每天早上都要除草，浇水，施肥。傍晚坐在葡萄架下回忆年轻的时候！”（众：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你们在聊什么吗？小莫怎么傻掉了！”糟了！光顾着瞎想正事都忘了。这下在中哥回来了，怎么办？
　　“她在给我做心理测试！”
　　“是吗？做完给我做吧！”
　　“那个，我忽然想起我还要洗澡，你们早点睡，晚安！”我本来就打算问完问题就找借口闪人。要是再帮在中哥做我还不先得给有天哥编个测试结果啊！还是先闪比较安全。
　　真是失败！什么也没问到。
　　“小莫，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刚下楼就看见昌珉和俊秀哥在看电影，两个人坐那么近干什么？难道有情况。
　　“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坐这么近了。什么不好看，居然看恐怖电影！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看完恐怖电影不敢一个人睡吗？
　　这倒好！两个人看完抱着一块上楼了，就剩我一个在客厅里，浑身冒冷汗！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允浩哥！这是来布拉格他第一次和我说话。
　　“那个，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哥人那么好，不会拒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