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与牛郎》菡萏红妆

5、5.

　　牛郎念高中时个条儿就抽疯长到了一七三，蛇女只有一六零，还中度近视，两人终于不能再情深深雨蒙蒙的继续“同桌的你”了。
　　也亏得牛郎给力，中考超常发挥，跟着蛇女直接进了一中的重点班，虽说一个前排一个后排，可到底不能影响这二人之间的饲主和宠物的强悍关系，两人依旧同进同出，这可不得了了，高中时代呀，正是花季雨季的时候，流言蜚语什么的在那些半大的小子们口中那铁定得越传越邪乎呀，被请去老班那儿喝茶也就是大势所趋了。
　　老班端起茶杯悠悠地喝着，金边眼镜后头的小眼睛和蔼却极为锐利，他瞟了眼淡定的蛇女，说道，这次统考，你又拿了第二名，可晓得你缺哪儿了呀？
　　蛇女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万事总不能十全十美，为了那一两分的差距绞尽脑汁，得不偿失。
　　——总这么缺一两分坐实那万年老二的位子，你不冤？
　　——老师，您有话直说，弯弯绕绕的，还嫌您那头发掉得不够快？
　　老班一口茶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憋青着脸咽了下去，语重心长说道，你看这三年你和牛郎如何如何我可管过？还不是要高考了，你们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么担惊受怕还不是为你们好？
　　蛇女抿抿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考不上T大，我就得回家刷马桶。
　　——所以呢？
　　——我肯定会考上。
　　——然后呢？
　　——还有然后？
　　——你考得上，那万一他考不上怎么办？他在咱班可一直是老末，算录取率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老师，您担心得太多了，他肯定能考上。
　　——你这么笃定？
　　——他考不上，我就放二爷咬他，他最怕二爷，肯定会考上。
　　这位看来真不用他担心，老班无奈了，挥挥手说道，你回去自习吧，替我叫牛郎进来。蛇女张口欲言，却被老班及时制止，他的事总要他自己做主，难道真要一辈子赖着你？
　　牛郎没多时便从办公室出来了，蛇女有些诧异，晚上回去的时候没忍住就问他，老师没问你什么？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牛郎右手在板寸头上挠了一圈，说道，他就问我你长得可好看，我说好看，他又问那要是我考不上T大就再也看不到好看的你了，我就说我会考上T大的呀，然后他就让我走了。
　　蛇女一双乌黑的眼睁得浑圆，愣了半晌才问道，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好吧，这勉强也算是一个槽点……
　　牛郎倒是丝毫没意识到蛇女惊叹的地方有些诡异，而是重重点了点头，非常坚定地“嗯”了一声。
　　蛇女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浅浅一笑说道，晚上回去把理科王拿过来，我给你讲那一题。
　　到底人算不如天算，高考前一天，牛郎开始发高烧，最终十分之差，牛郎爸爸愣是不让他填T大，保底填了U大，可是牛郎拼死不从，这一填还得了，这，这T大和U大天南地北的，飞机都得飞两个小时！牛郎坚持要复读，明年接着考。
　　牛郎妈妈看着家里僵持的父子二人，没有办法，不得不将蛇女请到家里来。蛇女一进门看到牛郎瞪着的牛眼，泛着淡淡的血色，却是坚定不移，心知这是劝不了了，拖着牛郎的手就往自己家走，路上回头看了一眼茫然的牛郎，淡淡说了一句，那马桶你替我刷了吧。

作者有话说

　　U大，USTC......好吧，当年考得不好，是我心中永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