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百梦》夏子英

12、捌

　　第十五章
　　和子英上京的除了碧痕和袭人，还有顾惜朝和连城璧。顾惜朝和连城璧被荐入京城香山书院，有两人相伴子英倒是少去了独在异乡为异客之叹。
　　顾惜朝之母是子英娘亲年轻时候的贴身丫头，两人情同姐妹，极擅音律，现为南阳女学馆音乐老师。
　　连城璧出自南阳连家，世代书香，父母早逝，和叔叔婶婶过活。几人从小一块玩到到大，顾惜朝和连城璧更是多年同窗，情同兄弟。
　　子英喜着白衣，但白衣容易脏污，索性做了好几套黑底红云袍衣。休息期间，子英等人下马车也不分主仆，围坐一团，漫谈凡尘俗事。
　　碧痕说，子英着白衣，就像潇洒脱尘的仙子，着黑衣，增加了几分庄华神秘。当时子英就笑她，“读过几本书就来咬文嚼字，还仙子，难道她家小主不是人？”
　　顾惜朝在一旁调笑道，“仙子嘛，还真看不出来，不过是不是人嘛，这个就不好说。”当即子英在他额头上狠狠点了一道，“你就不能学学城壁，夸夸我不好，难怪我从小就喜欢揍你，欠揍！”
　　连城璧摇头轻笑，人间便是三月暖春。子英看着并坐一排的两人，顾惜朝嘴上不饶人，却是温润如玉，连城璧为人亲和，高洁儒雅。凑在一块真是，让人产生邪恶的遐想。
　　此去长安，一路平安。

　　待进了长安，子英被千年古都的繁华震撼了一把，碧痕更是拉开车帘子伸出头看高车骏马，看高墙朱殿，看美女俊男，恨不得把这些景象收入自己眼里，慢慢品味。
　　“小姐，快看，那两个男子长得好俊俏。”碧痕一声惊呼。
　　子英朝着碧痕所指看去，只见两个男子骑在骏马上，缓缓行进，其中一个男子有些熟悉，好像是李明溪那只孔雀，另外一个男子一身蓝袍，腰间玉璧在阳光下泛着萤光，往上看，有些微卷的齐肩头发披洒下来，配上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子英只得叹道，白璧无瑕，公子如是也。
　　这两人吸引了一大片目光，所过街道都有些堵塞，两人却像没事人，谈笑自若。世家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子英已经没有兴趣再看，正准备放下车帘，发现那只孔雀好像望了过来，子英吓了一跳立即将帘子放下，又想这么远怎么看得到，那人果真给自己造成阴影了。
　　到了相约的地点，北静王府中人早就等候于此，子英几人暂时分别，连城璧姨母在京中做府吏，和顾惜朝两人自去投亲。

　　第十六章
　　长安的北静王府没有漳州的王府来得雅致，显得中规中矩，要不是府中一池睡莲增加一丝趣味，你会觉得这里死气沉沉。
　　接待子英的是一个叫瑶娘的女子，据说是先王妃朱青青的好姐妹，家中有一位从青楼买来的夫郎，王妃仙去后，便来王府做了管事，专门看护重楼世子。瑶娘将子英安排在澜院，和重楼世子的莲院由一池睡莲相连。
　　“子英小姐，还有什么要求都对我说，我从来没有看到世子这般开心过，这院子还是世子亲自打理布置的。”瑶娘话不多，是个干练的女子，对子英很是亲热。
　　“谢谢瑶娘，这种事就让袭人做吧！”见瑶娘要给我整理衣物，子英忙示意袭人，虽说来者是客，住在别人家，哪里好意思让别人管事亲自动手。
　　“子英小姐不用客气，这些贴身的东西我也不好让下人打理，做这些我可是最拿手的，你们刚到休息要紧，赶快去一边坐着，重楼世子今早去了穆王府，已经传信说小姐到了，过不了多久就回来。”瑶娘抢过袭人手中衣物，硬是将子英推到塌上休息。
　　子英也无奈，想来这便是王府的待客之道，只好入乡随俗。袭人、碧痕也只是简单的打理一下行李。
　　瑶娘很快将一干事务安排好，又按王府郡主的规制送来一应物什，因为子英坚持不要仆役伺候，最后仅留两名杂役。
　　“子英。”润润瑞瑞的一声，门外小小的身影映入子英双眼。
　　好似不敢确信，门外身影没有更近一步，只是怔怔站在那里，“子英，子英？”
　　“嗯，我来了。”子英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见的，好似不回答就不相信是真的。
　　“子英，子英。”小小身影得到确定的回答，知道不是梦，不是每日做的梦，是真的。
　　子英接住飞奔而来的身子，一把抱住，只觉孱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像是雨夜被人遗弃的小狗。
　　“嗯，我来了。”子英轻柔的拍着重楼的背，再次肯定道。
　　“子英，你来了？”
　　“嗯，我来了。”
　　怀中人儿终于柔软下来，静静趴在子英身上。
　　“子英，子英，子英……”重楼将头深深买入子英怀中，让淡淡薄荷香将他包裹，这样真好，真好。
　　“嘘，瑶娘，世子好像睡着了，我送她回屋。”子英将重楼放到他的床上，刚一松手重楼便睁开眼睛，见子英在眼前，便痴痴的笑起来。
　　子英无奈只有继续抱着他，瑶娘见状忙吩咐仆役准备膳食。
　　吃饭时，重楼赖在子英怀中不愿下来，一旦子英要放手，重楼便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子英，瑶娘劝解，重楼便低下头似哽咽，死死抓住子英衣襟，最后无法，子英只得抱着重楼，你一口，我一口的用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