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白——黄藏]最爱你的时候》禮帽

6、06

　　黄泉心寒地看着藏马。虽然其实不是完全没有想到。只是一旦事实从对方嘴里得到引证，竟然是那么不能接受。
　　所以人们才会说有一种欺骗叫做善意的谎言。
　　黄泉气急地问：“果然……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了那守护兽的事。知道了却完全不告诉我们！”吼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即使……我们……死了也没关系吧？你完全有能力拿回雪明珠。你做的那棵草，没有我们也无所谓！即使……我，死了，也没有关系吧？”
　　看着藏马脸色暗了下来。
　　黄泉再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接着，黄泉离开。

　　没有回头看一眼的离开。

　　藏马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觉得疲倦，慢慢坐回床上。低笑：“玩笑，开太大了。”看向门的方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少了什么。

　　原来，只是少了一个回头的眼神而已。

　　每一次，黄泉离开的时候，走到门口都会回头再看一眼。然后才离开。

　　藏马看着那颗浑圆的雪明珠。黄泉可以带走它，带它去灵界交易，换取去人界的通行证。也可以在魔界卖掉。更可以拿去还献给雷禅，为自己在魔界找一个最有力的靠山。可是，他拿了回来。在失踪那么多天后，在所有人都认定黄泉私盗宝物背叛藏马以后，他还是拿着雪明珠回来了。
　　而他失踪的理由，只不过为了和自己赌气。那么……孩子气的理由。

　　也难怪他会发火呢。

　　藏马将雪明珠收藏好。然后对着所有的属下，任命黄泉作为副首领。

　　黄泉只是恭敬地接受这个升赏。没有过多的表示。没有平时立功时候的叫嚣。没有欢庆时候的大肆玩闹。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

　　妖怪们大部分都喝醉了。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打鼾。一群没有烦恼的家伙。
　　藏马看了看，没有看到黄泉。

　　他走出房间，走到崖边。

　　黄泉如以往一样坐在一块平滑的石面上。月亮的光很暗淡，却深深刻出黄泉坚毅的侧脸轮廓。

　　藏马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随手挥了挥银色的鞭子。就是这条鞭子，从沼泽里拉出奄奄一息的黄泉。这条卷了个大麻烦的鞭子。
　　轻声问：“在气什么呢？”

　　“……”
　　讨厌！藏马有些不悦，这次黄泉的气比以往都来得大。而且，他沉默着生气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很……说不出的压迫感。
　　藏马恼怒的挥着鞭子，“啪”得抽在黄泉俊美的脸上。伸手抹了一下血丝。黄泉终于开口，问：“觉得我麻烦吗？”
　　“恩……你觉得呢？”
　　“想要除掉我？”
　　“……”这回轮到藏马沉默。除掉，这两个字太重了，重的不知要如何回答。
　　的确。黄泉的力量和笼络人心的手段都一天比一天厉害。也许，有一天，黄泉会超越甚至取代自己。
　　那时候，两个人是敌人还是……？

　　妖狐的心机比任何人都重。任何一点有可能破坏到将来平衡的潜在危险因素都不能留下。可是，除掉……自己有这样想过吗？
　　虽然很多时候觉得他迟钝，冲动，没有头脑。暴躁沉不住气。可是……说到除掉……

　　藏马看向望不到对面的黑雾里。久久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