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澜意若凡》何以奈聊

14、第三章 天蝎座男人你不要惹（4）

　　午饭后，阿若神思恍惚地上了车，神思恍惚地下了车，神思恍惚地进了一家她完全没瞧清楚的店，等到眼前的导购员一脸花痴地用英文说：“Ice！你是Ice吗？”阿若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这居然是Channel的高级成衣店，条件反射性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T恤，牛仔裤，帆布鞋，好像……是不大符合场合。
　　男生得体地微笑颌首：“请帮这位小姐挑选合适的朋友聚会的衣着。”
　　导购员一脸花痴的笑容：“您放心，我们有职业操守，不会透露的。”然后彬彬有礼示意阿若：“小姐请跟我来。”
　　曾经阿若也是经常在这种店里出入，由于父母与兄长的溺爱，她的生活从来没有断过奢侈品。只是似乎，那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画面了。阿若随着导购员一脸平淡地浏览着店里的衣物，看到一条绿色的短裙，停了下来：“我就要这个，麻烦帮我搭一件衬衣和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好的，您需要试穿吗？”
　　阿若想，Ice一定是想要她直接穿上就去的，所以点头。
　　换好出来后，阿若第一次有了一丝忐忑。自己刚刚的心安理得真是令自己厌恶，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决定，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千金大小姐了吗？她又凭什么一脸平淡地挑选衣物，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也没有资格这样叫Ice给钱，她现在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就算是和Ice参加他朋友的聚会，她也不可以这么心安理得。
　　思维总是比时间快，阿若脑子中已经慢慢地塞了许多思绪的时候也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她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Ice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他：“Ice，我换好了。”
　　他合上书抬眼看向她的瞬间，世界仿佛只有了他的目光，他微笑：“很好看，”然后他站起来，“走吧。”
　　阿若知道他一定是已经付了钱，心里更加难受起来。出店门的时候Ice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的墨镜戴上，遮了大半张脸，却也看得出是一脸的冷淡。
　　“我看你一脸的心事重重，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本来是请你帮我忙的，衣服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阿若低头走路，不想说话。她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投入到现在的生活，她当初又怎么会迈出离家出走这一步？可是现在，赤裸面对自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挥金如土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失落？为什么，不能像当初面对自己住30多平米连从前自己的衣橱都当不了的小房子时那样平淡从容甚至有几分兴奋地面对？
　　究竟是自己贪恋荣华富贵，还是失落于，自己根本不是当初能与他平等并肩的大小姐了？对于他来讲，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
　　阿若只顾着自己想事，连Ice已经在她前面停下来看着她也不知道，兀自走着，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这样突然，对于阿若来说，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
　　快速的后退一步：“对、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你心事很重。”他不是瞎子，许多东西还是能够看出来。尽管两个人之间还并不熟悉，但他也能够猜到，她有一个她极力避免却无法逃脱的过去。
　　“……”
　　“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候，等今天晚上。”
　　“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就不说吧。”即使是看得出她心中有许多的秘密与无奈，但难免心中泛起无名的酸苦，连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情绪突然地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阿若被一番对话唤回了心神，抬眼看看正在走的这条街，大概是曼谷最繁华的街道了，两边的奢侈品店铺林立，还有不少的美容、造型店。
　　“Ice，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按理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他看她一眼，阿若见他的神情：“我想是在大街上，叫你名字……不太好。”
　　他微笑：“你在大街上叫我艺名才容易被看出来。”
　　“哦、哦，我只想着叫你名字可能会被人听到，曝光出来，没想到叫你的艺名反而会被听到。”
　　他继续好心提点：“而且Ice是英文，肖亦凡是中文，这又是在泰国。”
　　原来，他让她叫他的名字，是因为怕暴露了身份，自己果然又想多了。当下再也矫情不起来：“所以，肖亦凡，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他失笑：“你不觉得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人非常别扭？”
　　“不觉得。”
　　“……好吧，随你。”
　　“……那什么，肖亦凡，”这样称呼的时候阿若确实觉得有几分别扭，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下去，“我问了你好几遍了，究竟是要去哪里啊？”
　　“就这里，”他停下里，面对一个装潢精致独特的店面，“进去吧，稍微作下造型，我等会儿就来接你。”
　　阿若怀疑：“今天晚上的聚会有那么正式吗？”
　　“有那么一点。”某人点头。
　　“好吧。”阿若认命了，既然是正式的场合，那她去，应该就是专门派遣去挡酒的吧。挡酒的好，挡酒的妙，好久没有喝酒了，今晚应该可以来点蓝莓冰酒吧，她的最爱啊。所以阿若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场合的情况下开始YY起来，一边走进了店。
　　造型其实也没做多久，造型师觉得她发质很好，维持了她原有的长直发，只微微上了些清淡妆容显得正式一些。不俗话说了吗，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阿若本来是有自信不化妆的，她的家族别的没什么，可长相确实是个个出众。但这种时候不化妆是不明智的，好像巴不得向全天下宣告你自己觉得自己有多美似的。
　　化妆师为她点上了淡粉的唇彩：“好了，您看看，还有哪里不合心意的？”
　　阿若坐在椅上，看看镜中的自己，笑：“没有了，这样就很好。”
　　“我也觉得不错。”身后隐隐传来某人的低沉声音。
　　阿若猛地回过头：“肖亦凡？你吓我一跳。”
　　“这样就能被吓到，你胆子是有多小？”说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四点半了，差不多该去了，走吧。”
　　一路上并无太多的话，阿若总觉得自己似乎想到蓝莓冰酒就有些兴奋，踌躇半天，还是开口问了：“今晚上有蓝莓冰酒喝吗？”
　　他看着路况，随口问：“你喜欢？”
　　“果酒我都喜欢，好喝又不容易醉，只不过最喜欢蓝莓冰酒，更独特些。”
　　他注意到，说起她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她的眼睛会变得明亮，双颊也多了红润色泽，好看得很。
　　大概开到了曼谷的郊区，进入私人的园林，周围除了他们这辆车再没见别的车辆。阿若兴致勃勃地望着窗外热带景色，觉得很是新鲜。
　　一直开到一座海边别墅前，别墅一眼望去有五层，规模很大，装修是正宗的泰式，十分绚丽。别墅前是电影里常见的喷泉、草坪，已经停了不少车辆，肖亦凡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挂了档，他递过来一个纯白的首饰盒，阿若接过：“这是什么啊？”说着打开，立刻被里面的东西闪了眼睛，是一条Enzo帕拉伊巴碧玺钻石项链，中间一颗硕大的湖蓝帕拉伊巴碧玺，像是一汪流动的湖水，清澈到不见一丝杂质，是摄人心魄的美。阿若很早就在Enzo的旗舰店里见过，当初是看到了就再也挪不动脚。
　　“Paraiba tourmaline diamond necklace.”阿若愣愣地念出，没有看到肖亦凡眼中一闪即逝的光彩。阿若合上盒子，递还给他。
　　“你已经送给过我一条手链了，这个我不能再收了。”
　　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很清澈，清澈到他只能温和一笑：“这个不是送给你的，单就这样去，太简单了些，这条项链很配你的衣服。”
　　“简单？肖亦凡，你还是不说你这个晚饭到底是什么性质的？”
　　他接过盒子打开，将项链挂上她的脖颈。那一瞬间气息相交，阿若几乎难以呼吸。冰凉如玉的长指在颈后扣上项链，绕过头发收回来。平静看她：“这是我的家族宴会。”
　　“这种场合需要挡酒的秘书吗？”
　　“谁说你要给我挡酒了？”
　　“那我要干什么？”
　　“作我女朋友。”
　　“哦。啊？”
　　“临时的。”
　　“……”阿若觉得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