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就是末日》丽璐

29、顾青晏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本打算吃完早餐休息一下，电话铃却响了，是谁？那么早，难道妈又让我们回去吃饭？
　　“你好，我是顾青晏，请讲。”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难道是恶作剧吗？
　　“是我。”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惊呆了。五年了，真的五年了，“我在老地方等你，等了你很久很久，从昨晚等到现在，你还是没来，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可你为什么没来？为什么还不来？”
　　她……竟然等了一夜，天气那么冷，她却等了一个晚上：“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我匆匆地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那个地方——学校的大榕树下，她蜷缩地坐在那个靠椅下，露水沾湿了她的头发。
　　我慢慢地向她走近，五年了，她……还是回来了。
　　她抬起头，眼眶中满是泪水，却没有下来，她站起来：“你来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好冷：“为什么？”
　　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泪水滴湿了我的肩：“我……想你了。”她这样对我说。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我拍了拍她的肩：“我带你去暖暖身子。”
　　她点了点头。
　　我轻搂着她的肩，那么瘦弱的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呢？
　　我一直觉得“友吧“是一个讲清楚的好地方。我没有忘记，即使再惊讶，再高兴，我也没有忘记对秦采慧的承诺。是时候了，该和她讲明白了。
　　我们就这样坐在那里，没说一句话，也没人来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一个小时后，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是她的，她很快挂了电话，然后问我：“你好吗？”
　　我笑笑：“很好。你呢？”
　　她说：“我也很好，这五年……”
　　于是她开始和我讲这五年她的经历。原来这五年她一直在国外进修，原来这五年她过得没有我痛苦。
　　她说：“遇到不好的事，想到你，就好了。”
　　但我……，想到她却是不好的开始。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慢慢地向我讲述她的过去，我却很坦然，为什么我可以这么坦然的对她笑呢？难道五年的分离，真的让我变了吗？
　　看着她的笑，让我想到了我的老婆，阳采慧的笑太职业了，即使对着我，也一样。但我的老婆，却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我，却不可能那样对她笑。因为我害怕，害怕她的恢复，我是那么抱歉地对着她，无法对她敞开心胸。我不能告诉她，我欺骗了她，这是不能的，不能告诉她的，依稀记得自己说过，把每天当作末日来爱她，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想见到那一天的到来。
　　“我结婚了。”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她……还是在我面前哭了：“我知道，浩天……已经告诉我了。”
　　“你见过浩天了？”
　　“对！”她拭去自己的泪水，“你的手机号变了，我找不到你了，我只能找他。但是……青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不可以，”我果断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不行？我们是相爱的。”
　　“那是以前，五年了，一切都结束了，在我决定结婚的时候我就打算忘记你，而我的太太，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是不能那样对她的。”
　　“你……变心了？”
　　“是你先放弃我的。”我喝下最后的一口酒，站了起来，“我出来很久了，今天是周末，我应该去陪我的老婆的。”
　　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五年了，应该够了，我为她黑暗了三年，我对这段感情的代价应该够了吧！
　　可是，这就是放弃的感觉吗？为何我会觉得如此轻松呢？心中的石头就这样放下了，看到她过得很好，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最重要的人，是她——我的老婆，我欠她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我匆匆开车回家。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爸爸和妈妈竟然坐在沙发上。
　　“青儿，采儿怀孕了，都两个月了。”妈妈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怀孕了？”我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的吗，妈？”
　　“你要做爸爸了。”妈妈拉住了我的手。
　　“我去看她。”
　　“等一下，”爸爸开口了，“她在休息，不要吵醒她了。”
　　我对爸爸点了头，快步向楼上走去。
　　打开房门，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就像……像一只可爱是小白兔，我走近她，坐在床边，更近的看她。
　　她有两道浅浅的眉毛，那双大大的眼睛，睡着的时候却像月亮，鼻子又小又挺，嘴巴也小小的，长着一张鹅蛋脸。这就是我的老婆，可爱又那么有朝气的我的老婆。
　　但是此时，我却发现她的眉头是紧皱的，为什么呢？我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为什么我的心莫明的有点害怕？
　　我对她笑了笑，她伸出了她的手，轻轻地抚在我的脸上：“青晏。”
　　她深深地叫我。
　　“恩？”我要告诉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是，我还来不及开口。
　　“告诉我，青晏，我叫采慧对吗？”
　　我的心好像掉到了谷底，她知道了什么？看着我呆呆的表情，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挣扎地坐了起来，抓住我的手：“青晏，你说话，说……说你没有骗过我，说啊！你说啊！”
　　“老婆，你……”
　　“不要，不要叫我老婆，看着我的眼睛，叫我的名字，叫我采慧。”她怔怔地望着我，语气中带着哭腔，但是却莫明的温柔。
　　可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叫不出来。
　　“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她放开我的手，躺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走出卧室，爸爸和妈妈已经走了。
　　“张妈，今天少奶奶和谁在一起？”我急急地找到了张妈。
　　“少奶奶一直和阮先生在一起，他们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少奶奶就晕倒了，我叫了王医生，王医生说少奶奶有喜了，但少奶奶知道了以后，并不是很开心，反而怪怪的，好像……好像心死了一样。”张妈怯怯地说。
　　“心死了。”我重复着张妈的话。怎么会呢？昨天还好好的，阮浩天，难道他……
　　一通电话拨向了他：“马上出来，到我家，我等你。”
　　我急躁地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的，不可能的，浩天不会出卖我的。转过身，一个拳头向我挥来，来不及躲开的我重重地摔到了草坪上，定睛一看：“浩天。”
　　“不要叫我，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顾青晏。”他气愤地站在那里。
　　“你说什么？”我已经够头疼的了，连他也出来掺一脚，真的快疯了。
　　“你知道你老婆是谁吗？是躺在房里的那个，不是五年后回来的那个。既然你两年前娶了她就不要辜负她，可你都做了什么？”又一拳打了过来。
　　我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拳头：“你在说什么？”
　　“你已经骗了她了，阳采慧不在，你就把她留在身边，现在阳采慧回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不要她了？”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
　　“我没有，我没有不要她。”这下我更迷糊了。
　　“那你为什么去找阳采慧？为什么和她那么开心地在一起？为什么让你老婆看见？”
　　“你说什么，看见，她看见了什么？”我急急地问他，“浩天，你冷静一点，你也不希望看她再这样下去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找到源头，让她回到过去。”
　　“别忘了，她失去记忆了，回到过去？那你放她走，可是，你会吗？现在她怀孕了，你怎么会放她走？”浩天第一次这样对我发火。
　　而我也火了：“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怎么会让你的女人带着你的孩子离开你，你会吗？不会，所以她回不到过去了，除非她想起来。不过，阳采慧回来了，你也许会让她走吧！你这自私的家伙，你……”
　　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这样的人吗？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啊！我为什么不相信你？阳采慧去找你，你们五年没有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在一起也很正常。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一直是一个负责的人，所以……会好好对待你老婆，我为什么认为你会不要她？”
　　“浩天，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我焦急地问他。
　　“她还好吗？”浩天坐到了椅子上。
　　“她不好，她的情绪有点奇怪，就像，就像……”
　　“就像阳采慧离开时的你。”他接过了我的话，“这也难怪，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那样谈笑自如，她应该会那样的。”
　　我站在那里，她看到了，浩天说它看见了，那么她……
　　“不过，我觉得奇怪，她的反应过头了。”浩天自言自语道，“她们俩又不认识，没理由的。”
　　“她们认识。”我喃喃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浩天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们认识，她知道和我在一起谈笑自如的人是谁，她本以为这是巧合，但是却发现我和阳采慧认识，于是，她……怀疑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浩天又一次坐到了椅子上，难道末日真的来到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以知道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一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