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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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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那天之后,灰原哀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虽然有些好笑,但是最先记起的居然是自己的BB机号码。
后来仔细想想,发色好像也在默默地变化着。大概是调色和上色的技术变化了吧。
而如今土毙了的、毫无想象力的江户川柯南的回力牌运动鞋、追踪眼镜和喷气飞机式滑板,最初的时候好像还是颇为时髦的。
总之不论如何,这个世界的齿轮,应该已经平稳无虞地转动了许久。
是多久呢……五年,十年,还是更多?
他们所确实度过了的,也确实荒废了的无聊光阴。
有人将这些单薄的岁月在冰冷机械中碾压过,又风干了,用铁钉刺透它的脊背,然后成摞成摞地摆放在柜台和货架上,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只供人茶余饭后以消遣和调笑。
本以为是一步一个脚印所开创出的蜿蜒向远方的道路,其实不过是磨道里残喘着的原地打转。
记忆每到了将近年末时便会彻底混乱不堪,只剩下许多朦胧变形的话语和人影晃动飘移。
然后就是下一年的年初。然后就是毫无改变毫无长进的日常生活。这样的轮回,少说也该有个十来次。
这就是她偶然发现的荒谬真相。这莫比乌斯环般可悲而可笑的人生。
而她决定向他揭穿这个真相。
——最终让她下定决心这样做的,是两人之间的一次闲谈。
在那一刻,她决定满怀着无奈与痛苦,让这个毕生都想穷尽真相的少年知晓一切。
哪怕它最终只会导向毁灭。
她还记得那个午后的阳光十分耀眼,宛若黄金。
两个小学生坐在树荫下,仿如一对病入膏肓的电波中二,各怀心事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