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the End(进巨同人)》听水君

6、06

　　06
　　『是……人类。』

　　事情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人类已经和五年前不一样了，我们已经不再弱小了——

　　我，我要……
　　把你们，通通杀光！

　　“艾伦！艾伦！”
　　阿明拼命摇晃着神志不清的棕发少年。那定格的诡异微笑和“杀光”二字使他心惊胆战。
　　艾伦·耶格尔猛地清醒过来，邪气的笑意立刻从脸上褪下了，他又变回了平时的那个普通少年。
　　仰面四顾，迎面撞来的都是阴郁的目光和刀锋，唯有幼年的玩伴还在他左右。

　　他对周围的情形感到惶恐而诧异。

　　阴云渐渐汇集，空气窒闷而潮湿。
　　驻屯兵团的每个兵士握刀的手都沁出了冷汗。

　　——发生了什么？

　　“艾伦·耶格尔训练兵！”
　　为什么人类的刀，对准了人类？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看我的眼神如此恐慌？

　　“你是人类，还是巨人？！”

　　某种冰冷而不祥的感受慢慢吞噬着他。
　　混乱的记忆中朦朦胧胧地涌现出了自己疯狂的模样。
　　双手撕裂巨人时的灼烧，踩断巨人脖颈时喷射而出的血液，用力咬断某物时牙床的痛楚。
　　——以及，杀戮带来的兴奋和快乐。

　　少年惶然地战栗了一下。

　　他无力垂下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了。
　　倔强地攥着挚友的手，阿明的牙关抖得格格作响，却依然不肯退缩。三笠脚下拧转，踩实地面，挡在两人面前。

　　童年的清风细雨，母亲的温柔目光，玩伴的亲密相随，一瞬间涌入脑海。
　　那正是人之为人的最重要的证据。

　　……不会有错。
　　我是人类。

　　我是人，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着战斗着的，人类啊！

　　风猛然旋起，呼啸着掠过远天。
　　淡蓝眼瞳的少女垂首，用手指拢着凌乱的金色额发。
　　她身旁的两位高大的少年，亦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同一时刻，利威尔倏地勒住马僵，向阴晦的天空仰望，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