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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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和美人，你要哪一个？你坐拥江山，富有四海。环肥燕瘦，宫女如花。
可这些，却不再有我。
爱情于你，不是最重要的。同样，于我亦如是。
我不想做那九重宫阙中的美人，你所拥有的美人中的一个。我爱那自由天地，，我想在我有限的年岁中，遍览山川宁月。我幼时被父皇抱在怀中，他问我，明月，你长大了喜欢什么呢？我朗声回答：此生无涯，当寻自在。他大笑不止，当即封我为无涯帝姬。
命运强大到不可不可捉摸。我本不相信，直到子墨离开我。你问我，子墨在我心中算什么，而你又算什么。我没有回答，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
我那一瞬在想，是这些陪伴我出生入死的人重要，还是那把至尊的王座重要。父皇统领天下三十年，经历过多少背叛杀戮，却死在他最爱的人手上。我呢，我是否能安然坐在那用鲜血堆砌的王座上，成为一个杀伐果决的铁血帝王？我之所以请求你帮我报仇，只是因为我失去亲族的痛苦。
勤王的大军开到殇阳关，仗整整打了三个月。
你的部下劝你自立为王，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你的那些动作我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意放纵。我知道，你比我，更适合当一个王。
那一日大宴三军，司徒西当众请求我与你成百年之好，共掌河山。我勃然大怒，弃杯而去，殷氏的江山，岂容他人染指！
我最终迫使了你下决心。
你要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帝王，开不世基业。
我亦做我的布衣小民，也许我会等我累了，会开一家酒馆。每日讲起我们曾经的故事，那些我已经刻意忘记却活生生存在的曾经。
有些事情终于可以告诉你，子墨是我父皇同一个江南女子的儿子。他一直长在民间，父皇不认他是为了保他。
我生气你从不信我对你的心意。你和我都太骄傲了。我们永远是两座对峙的城池，子墨叹息道。我想，这大抵是命运。我太累了，果然是女人吗？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我十五岁时就好了。我嚷嚷着让你给我摘一个石榴，你抱着我腾空而起，红的滴血的石榴和绿色如水的叶子都那般可爱。任性的帝姬第一次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我终究比你勇敢，我爱你。
我们终究分离。但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
由于种种顾及一直没能说出来的话，今天终于可以告诉你。只可惜，不能亲口
告诉你。
2
你要走了吗？
其实我一直都知晓，你是一定要走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个明天。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有办法等到你离开我的那一天。
没有想到，先抽身离开的人，会是我。
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关于过去。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阳光很好，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你到我面前来，夸我写的字很好。那一瞬间，我忘记了周身的一切。我的眼睛里只有你。我还记得你穿的白色西服和暗金色的袖扣。
爸爸后来问我为什么为你求情，他那时已经发现我的心思了。我那时说，你是个好人。一直到现在我都这么觉得。
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我觉得都不像真的，那一段时间我好像活在梦里，又或许我以前的生活是个梦。
我一直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错，才会让爸爸离开我。他刀口舔血大半辈子，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却因为贪污下狱，展家的光景一下子散了，看不见的雾中花，触不到的水中月。
我试过去找你，但是没有找到。阿姨劝我说，我不如去找爸爸的朋友帮忙。我为了想办法慌里慌张的去求他。后来你找到我的时候，紧紧地抱着我，不断地安慰我：“煖煖，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那时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来了。
可是，我失去了爸爸。这件事横在我们中间，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我一醒来就能看见你，但我很害怕。我不想和你说话，但我又不想离开你。好几次我下定决心要买车票走，随便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在上海。我在车站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公馆。
那一次你醉醺醺地回来了，满身酒气，不断地念着一个名字。我在楼梯口看着你，月色很好。我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你怄气，我们明明这么相爱。
第二天,我煮了一碗解酒汤给你。你醒来看着我，那样的温柔。那时候，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强迫自己忘记爸爸的死，忘记那些可怕的事。现在永远比过去重要。
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最甜蜜的回忆。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牢牢的记得。
只是，幸福永远那么短暂。我知道，你要结婚的，无论和哪一个人，都不可能是我。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为我牺牲那么多。你的身后有你要庇佑的家族。在这乱世中生存，太艰难了。就算没有宋小姐，也会有别的人。
每一天像是偷来的，你的疲倦，你的为难，你的犹豫我都看在眼中。我鼓足勇气抱住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的，我不会走的。你深深地看着我，用力地回报我。我闭上了眼，告诉自己，我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事。
我每一天都尽力让自己开心，我在你面前笑得灿烂，不让你担心。但离别的阴霾依旧笼罩在我们头上。
我遇见你是缘分，我很感激上天给我这样的缘分。缘分尽了，我们就要离开对方。如我遇见你，如我们的相爱相许。我们没有抛弃对方，这人海苍苍，一定会再见的。
我的离开是我自私的选择，不要找我，也不要怪罪任何人，好么？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