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诉说往事翻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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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弋零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手里抓着的那把准备塞到林一脖子里的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两手撑在林一的身体两侧，紧紧地压在林一身上。看着林一越来越红的脸，弋零心里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都忘记了动。
“嗯哼！”林双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两个人非生病不可，不得已，他只好出声提醒，“虽然你们俩感情好，但是也没必要在露天就，咳咳，这么猴急吧？这冰天雪地的，躺着舒服么？”
呆愣二人组这才回过神。弋零急忙手忙脚乱地从林一身上爬起，顺便把林一也从雪堆里挖出扶起来。
“谢谢。”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说。
“不客气。”
“没关系。”
又是同时出声。
“那个……”
“我……”
林双看着语无伦次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听到林双毫不掩饰的笑声，难得脸皮薄的弋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挠挠后脑勺，对林一说：“你先说吧。”
林一狠狠地瞪了林双一眼，说：“我想说我们回去吧，闹了一下午出了汗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好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走吧。”弋零急忙接口同意。
回家的路上不像出来的这么热闹，林一和弋零两个人尴尴尬尬的谁都没说话，而林双跟在两个人身后一直在偷笑，也完全没有准备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三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走回了家。
晚餐很丰盛，林父解开浑身解数准备了这顿团圆接风宴，吃得那叫个宾主尽欢。饭后林一阻止了林父准备收拾餐桌洗碗的举动，拉着林双一起在厨房洗碗和收拾厨房。
“小弋啊，过来坐，咱爷俩聊聊天。”活儿被抢了的林父只好拉着同样是闲人的弋零一起聊天，“你会不会嫌弃我老人家啰嗦啊。”
“看您说的，我就爱聊天，林一都觉得我太聒噪了。”弋零一本正经地回答，“您不嫌我烦就好。”
林父听了，哈哈大笑地说：“确实！我家大儿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太不爱说话了。你看看他，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声哼，我真担心他在外头会被欺负。”
“您就放心把，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林一的。”弋零砰砰地拍着胸脯保证。
林父乐呵呵地说：“是啊，看到他交了朋友，还愿意把朋友带回来家来玩，我就放心很多了。你想不想看我家大儿小时候的照片？我家大儿从小长得就特别好。”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林父显得特别地开心，话也特别多。也不待弋零回答，就自顾自地从房间找出一本大大的相册出来。
“看，这是我家大儿百日照片。”林父打开相册，指着第一页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对弋零说，“俊吧？从小就看得出来，我家大儿长大后肯定是个俊小子。”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胶卷黑白相片质量真的不是太好，虽然看得出来保存得很仔细，但毕竟有了近二十年了，照片已经变得发黄暗淡了。而且那个照片也不大，才两寸证件照那么大。所以，弋零真的没办法看清楚照片里面那个张大嘴傻傻地看着前面的光屁屁遛鸟鸟的小婴儿有多俊。
不过就算看不出来，弋零也不会傻到说实话，他认真地附和林父的话，点头说：“是，果然是从小就特别俊。这个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个应该是林双吧？”
弋零指着一张照片，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骑在林父的脖子上，两只小手拉开嘴角做着鬼脸，显得特别的淘气，也特别的可爱。
林父顺着弋零的手指看过去，摇摇头笑了：“这不是二儿，这是大儿。大儿小的时候特别调皮，比二儿调皮多了。你看，这个才是二儿。二儿小的时候比较文静，虽然不像小姑娘，但也比一般的小子乖的多。不过长大后，俩兄弟的性格到完全相反了。你看，这几张都是大儿的照片，这几张才是二儿。”
弋零看了看林父指的照片，发现果然是这样。林一五六岁之前的照片看起来都很开心，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皮小子。五六岁之后的照片，就开始找不到笑容了。弋零还发现一件事，正本相册都没有一个疑似林一母亲的人物的照片，很多林一的照片明显地看得出来是剪下来的半张。
“叔叔，从照片上来看，林一的性格好像从五六岁就开始变了。难道在这一年里面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故，所以才让他的性格突变的吗？”弋零忍不住开口问，“对不起叔叔，我不是要特意打听你们家里的事情的。如果不能说就不用说，毕竟是我太冒昧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林父眼睛眯起来，背靠在沙发背上，呼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大儿五岁那年，他妈妈走了，扔下年仅五岁的大儿和两岁的二儿，就这么走了。从那个时候起，大儿就不怎么爱笑也不怎么爱说话了。二儿那时还不懂事，所以受到的影响和伤害没有大儿大。”
“走了？是去世了吗？”
“不，不是的。”林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家里条件没这么好，她嫌弃日子苦，就跟一个做小生意的男人跑了……”
“爸！”林一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站在厨房门口大声打断林父的话，“你喝多了，又开始乱说话了。”
“林一……”看着林一面无表情的脸，弋零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有种做坏事被抓包了的感觉。他讷讷地叫着林一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一当没看到弋零的无措，他把手中的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说：“吃水果吧。我爸喝醉了，所以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老子才没乱说话呢！”林父瞪眼看着林一，晚上喝过的酒开始上头了，他不服气地说，“你妈本来就是跟别人跑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老子我都不怕被人笑话，你怕什么？”
林一感到深深的耻辱，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被揭开了遮羞布，这让他觉得很难受。此时的他感觉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衤果体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那么地羞耻，那么的无力。他甚至不敢抬眼看一眼弋零，他怕从弋零的眼里看到那种熟悉的、从小看到大的或悲悯或同情或嘲笑或轻蔑的目光。这种担忧，让林一觉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还要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弋零看出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扶着喝醉的林父回房休息。
他发现，别人的悲悯同情嘲笑和轻蔑他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了，可是此刻却这么害怕从弋零的眼里看到。他是如此地在乎自己在弋零眼里的形象，如此在乎弋零对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因为弋零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才在乎。
林一一边照顾着林父，一边为自己反常的情绪找到合理的缘由。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诉说往事翻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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