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与你虚度光阴》关山卖酒

37、三十七章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第三十七章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凌老师？你对着书发什么呆？”戴续看着他拿着一本旧书，对着扉页微微颤抖“有什么不对劲吗？”
　　“看到这本诗集突然想起了外婆。哦，小叔叔以前叫这个名字吗？我看他新书上签的都是Davide，但是这本书上签的是Rinard。”
　　“这我还真不知道，等会儿可以问问他。”
　　中午他们在一起吃饭，戴续问了那个签名的问题。戴振阳说的确是换过名字，已经好多年了。到了下午他们出发去滑雪场，戴振阳自己开一辆车，杨秘书带着他们俩开另一辆车，很明显杨秘书和戴续没有刘叔那么熟悉，一路上都不怎么讲话。
　　凌桀对戴续说小叔叔平时一定很忙，还要抽时间带他们出去滑雪，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杨秘书说没关系，先生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出来滑雪，让凌桀放开了好好玩。
　　“杨叔叔，你跟着小叔叔很多年了吗？好像对他很了解。”
　　“是的，从先生到美国起，我就一直跟着他。”
　　“原来是这样，有熟悉的朋友一直陪在身边真好。”
　　等他们到了滑雪场，戴振阳去准备雪具，凌桀走到杨秘书身边，“杨叔叔，可以跟你和合影吗？感谢您这一程的关照！”
　　杨秘书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滑雪，凌桀就一窍不通，一下午摔出了各种姿势像只发脾气的格陵兰海豹，回到家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戴续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完全理解了凌桀看自己冲浪时难以放下的嘴角。凌桀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但是阿续就是能看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下面隐藏的憨的那一面。
　　“阿续，你笑半天了，嘴角不酸吗？”凌桀凶狠地捏着某人的下巴，把他捏成河豚的样子。
　　戴续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藏起自己的笑脸。“凌桀，你真是一整个可爱！这一下午都快把自己滚成汤圆了，哈哈哈……”
　　戴振阳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卧室，但是戴续仍然成功潜伏进了凌桀的房间。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凌桀把自己跟杨秘书的合影发给了Maria。那天之后他又去找过Maria，Maria告诉他，在凌玥去世半年左右，曾经有过一个中国人也来打听过凌玥的事，不过他关心的重点是那个孩子去哪儿了。Maria按照凌玥的交代告诉他孩子流产了，正因为如此凌玥才会大出血去世。但是她可以确定来问这件事的人并不是那个戴先生，凌桀想这么秘密的事，戴振阳必然是让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去调查。
　　过了一会儿Maria回复他“Yes, that\'s him.”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起来在庄园里转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顿时神清气爽。戴续拿出画板随手几笔就勾勒出一位站在晨光中的玫瑰少年，他才是这花园中最美的花。
　　吃早饭的时候，戴振阳看到了戴续的画，他看了看戴续又看了看凌桀，笑着摇摇头。
　　“小叔叔，你笑话我！”
　　“我们小续是个天才，小叔叔哪里敢笑话你。我只是在感慨，年轻真好，你喜欢的这位小朋友也很好。”
　　戴续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戴振阳也能看出端倪，虽然他并没有想隐藏，但是忽然被自己的长辈说破还是很难为情“小叔叔，你别把我的人吓跑了！”
　　戴振阳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喜欢同性还是喜欢异性都不重要，只要你开心就好。就是不知道咱们家那个老古董，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小叔叔，我想冒昧地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问。”
　　“你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呢？”
　　戴振阳看着他坦荡地说“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但是你们比我幸运多了，我喜欢的人在天边呢。”
　　戴续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小叔叔，你也有喜欢的人？因为爷爷不同意吗？”
　　戴振阳可能是心事藏得太久了，有些东西就想自己跑出来。但是他的心事实在不适合说给别人听。
　　“不许翻你小叔叔的八卦！好好吃饭，一会儿带你们出去走走，今天你们买什么都是小叔叔结账，怎么样？”
　　戴振阳带着他们在梅西百货里逛了大半天，买了一些男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以及送给朋友们的礼物，把暂时能用到的留下，用不到的都安排杨秘书先寄回国内。中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凌桀点了一份蒜味很浓的菜，三个人吃得嘻嘻哈哈，戴振阳说感觉很久没有这种简单快乐的感觉了。
　　吃了饭，凌桀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盒口香糖，发给他们一人两粒，休息得差不多了，戴振阳准备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凌桀又贴心地提供包装纸把口香糖回收，扔掉了。下午他们刚回到公寓，凌桀就接到了电话说教授找他去学校一趟。
　　凌桀在约定好的地点看到了阮文煜，把戴振阳的口香糖，自己的头发都交给他带走。凌桀独自坐在学校的小花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思考。
　　“如果戴振阳真的是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而自己跟戴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么就可以肯定戴振阳与戴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戴家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戴振阳说他和我们一样，他也喜欢男人。他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要跟凌玥在一起，甚至有了一个孩子？凌玥说都是谎言是骗子，所以是戴振阳欺骗了她？那骗她的目的是什么？那个时候外公在美国只待了一周就回国了，那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是戴振阳？”
　　凌桀回到公寓的时候戴续还在睡，他趴在床边看着他，想起了那个梦，妈妈说“不要因为自己的执念伤害了无辜的人”。
　　“阿续，我现在是在伤害你吗？明明是我先确定好目标才决定接近你的，明明你才是那个后来的人。但现在我却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担心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伤心，害怕最后找到的真相会把我们分开。可我能活下来，能变成今天的凌桀都是因为想要追寻答案。如果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嗯？你回来了？”
　　“嗯”凌桀起身趴到戴续的身上轻轻地说“我累了。”
　　“我知道，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回家了。我都想家里那些花花草草了，不知道凯哥帮咱们养得怎样了。”
　　“嗯，我也想。”
　　凌桀难得有撒娇的时候，戴续的心软得不像话，只当他是在异国他乡，思家心切。抱着他拍拍，然后亲了亲他的脖子。凌桀像猫一样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好像这样有温度的黑暗能给他的心带来短暂的平静和安心。
　　“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你想吃什么，统统满足你。”
　　“你”
　　“嗯？你确定？”戴续侧身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凌桀没动，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闷声闷气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三天后的飞机。”
　　“阿续，我们以后再也别分开了，行吗？”
　　戴续把人挖出来，给他盖了个印，“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