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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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剑与血红的枪相交，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喝！”Saber以左手为托，仅凭着右手的力量挥舞着宝剑。Lancer的双枪还是一如既往地威猛，只是从交锋中，Saber能感觉出他枪上所寄托的气势有所减弱。
“怎么了Lancer，这可不像你！”
面对Saber的质疑，Lancer也无话可说，只得惭愧地低下头，“也许是愧疚感让我的枪变钝拙了吧。”
“你无需愧疚。”Saber安慰他道，“你已经尽你的全力贯彻你的道路了，这也不得不哀叹是命运的捉弄。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来战斗吧！”
“如往常一样，你的话语总能为我的心底吹起一阵清爽的凉风呢。”Lancer没有推辞，坦率地为自己所承认的对手的褒奖高兴起来，“Saber——能在这场战争中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而不同于已经彻底转变成友谊战的两个最强职阶，Avenger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战斗所带来的压力。
Avenger想故技重施，用箭来吸引肯尼斯的注意；然而已经上过一次当的肯尼斯不再理会他的挑衅，缓慢而切实地逼近了爱丽斯菲尔和切嗣所在的地方。
“啧，我的小把戏也派不上用场啊……”
Avenger简直要为自己生前没学会什么攻击性的法术而后悔了。余光瞟一眼快乐地战斗着的Lancer和Saber，他不禁苦笑着嘟囔，“哎呀，国王陛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那也算好事——虽然想这么说，我这边可是快要招架不住了呀。”
但不管怎么说，Saber牵制住了最为棘手的Lancer，也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分心的片刻他突然注意到肯尼斯分出了一部分月灵髓液变为尖刺向他袭来，动作敏捷地避开——不对！他的目的不是攻击，而是引自己离开后攻击身为英灵现世根据的Master！
——糟糕！
Avenger抬弩的瞬间就明白自己的不可能来得及阻止月灵髓液的攻击——箭的攻击目标只是点，就算顺利将变细后的水银截断，剩余部分也会因为惯性伤到切嗣和爱丽斯菲尔！
就在此刻，斜刺里冲出的箭呼啸而至，将月灵髓液的前半段蒸发殆尽！箭在插入地中后便碎裂消失。Avenger顺着箭来的方向看去，红衣的英灵出现在逐渐散去的雾中。
“……原来如此，那个代行者选择站在你们这边吗？”
肯尼斯自嘲地冷笑一声。本认为韦伯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不必再警惕有人插手捣乱，没想到Assassin的御主、本次战争拥有最让人质疑的立场的Master竟然也已经与艾因兹贝伦结盟。想来也是，若不是如此，这违规召唤出的Servant Avenger早就应该被排除出战争。这些陈腐的艾因兹贝伦，本来就做好了不将圣杯交给外来者的准备。
肯尼斯尊重血统，但绝不愿意认同这在他看来已经彻底堕落了的艾因兹贝伦。
——很好，那就偏要夺取来给他们看看！
“Master！”Lancer停止了与Saber的交锋，护卫在肯尼斯前。Saber也没有阻拦他，举起剑等待着Lancer主从的决断。
第二支箭接踵而至。这次Lancer不敢大意，抱起肯尼斯试图以速度摆脱箭。然而那是与之前击中肯尼斯的相同的赤原猎犬，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甩开，反而越发逼近了。
无奈之下Lancer放下肯尼斯准备举起双枪强行抵挡。就在这时，他听到Assassin缓缓开口，“幻想爆破。”
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立刻返身护住肯尼斯跳开。就算枪兵的反射神经再灵敏，也比不过仅凭一句言灵就能发动的幻想爆破，在逃到一半时就被爆炸的气流击飞出去。
勉强平稳地降落在地面，Lancer看向他的御主，“Ma……Master，你平安无事吗……”
“真是……真是不成体统！竟然被区区Assassin……”
肯尼斯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不过是因为暴怒才会脱口而出，然而他也清楚面前的这个Assassin绝不容小觑。
肯尼斯迅速地用治疗魔术治愈了Lancer身上的伤口。就在此时Assassin也已经近身，挥舞着黑白双剑砍下！Lancer用长枪挑飞黑剑，却在下一刻就看见Assassin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黑剑。
紧接着Assassin丢出了白剑。突然意识到有所蹊跷，Lancer将原本准备用来攻击他的□□向后大幅度挥开，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飞向他的黑剑再次挑飞。
——竟然是追踪目标的剑吗？！
Lancer不得不改变计划，将□□收在身后应对可能从后方袭来的剑。之前Assassin作为箭射来的剑也有能够追踪的类型，甚至有能够爆炸的类型，很难保证那能飞回的剑一定不会爆炸！
如果知晓对方的身份还有可能根据传说推测出宝具，可是无论怎样对Assassin的正体进行推断，肯尼斯和索拉都始终找不到可能的传说人物。不至于把战斗的胜败归结于此，但Lancer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情报不足带来的压力。
身后突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一开始Lancer并没有放在心上，下一刻却想起自己的对手并不是只有Assassin一人！趁着战斗的间隙寻找着肯尼斯的踪迹，Lancer痛恨自己全神贯注于与Assassin的战斗而忘记了其他人的动向——Avenger与肯尼斯对战会陷入劣势没错，但之前与他势均力敌的Saber此刻却已经有了攻击肯尼斯的机会！
“Lancer的御主，我警告你——不要继续玷污Lancer的荣耀，也休想在这种卑鄙的时机夺取胜利！我Saber不会在此刻靠夺走你的性命来取胜，仅仅是因为与Lancer还有高尚的战斗的约定，但也绝不会容许你趁人之危！”
肯尼斯的周身被月灵髓液所保护——自动防护已经无从抵挡Saber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他必须输入魔力来控制。Saber很明显手下留情了，以英灵的实力随时都能攻破这道现代魔术师持有的屏障。
连续打飞Assassin神出鬼没的剑，在Lancer注意到他的对手不知何时再次取出长弓时，箭已经离弦飞向了他的君主！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晚，Lancer不得不以自己的身躯为盾，帮肯尼斯挡下了这一击。他的心意值得敬佩，然而幻想爆破的波及范围比他预料得更大，被他所护的肯尼斯也不过是险险地保住了性命而已。
硝烟散去，浑身伤痕累累的枪兵手持双枪抵挡在时钟塔讲师的面前，竭力控制着自己粗重的喘息。
“……啧！”肯尼斯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要被将军了。他用仅剩的魔力率先为Lancer的双腿进行了治疗，与此同时Lancer抱起他的君主一跃而起，瞬间远离了这个地方——对这对被命运所捉弄的主从来说，这也许是他们最为默契的一刻。
Saber没有追上去。
正如她所说的，她与Lancer之间还有一场约定的战斗，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爱丽斯菲尔……和切嗣都无法动弹，这样的状况下她无法丢下两人径自去追踪逃走的对手。
“跑得倒是挺快。”
Assassin的长弓早已收起。在射出最后一支箭的时候他就预见了两人的重伤——这对在箭术方面有造诣的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他没想到肯尼斯在最后关头居然作出了合理的判断，以至于成功逃脱。
……算了，反正还没杀掉黑历史，先放他们一马也无妨。
这样说服着自己，他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嘛，毕竟是敏捷最高的三大职阶之一嘛。”
“听起来好像你很不满啊。”
“好歹体谅一下通常的职阶被抢走的我的感受吧？”
——这边还不是一样吗。
Assassin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毕竟现在比起斗嘴，有更严峻的事实摆在眼前。
切嗣不知何时移到了舞弥的身边，按照他一贯的谨慎也许是肯尼斯主从离开之后——也可能是之前。他抱起她的上身，恐怯而又惴惴不安地去抚摸她的脸，因为太过心急忘记了自己的右手同样受伤而血流不止，直到鲜血染上舞弥苍白的脸颊才有所意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换了个姿势，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口是否会威胁到生命。
“舞……弥……”
黑发女子的眼睫毛微微地动了动，勉强睁开了眼。
“舞弥……”
切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急促。明明知道在爱丽斯菲尔无法使用魔术的当下舞弥的致命伤绝对无法治愈，要对圣杯许下的唯一的愿望也早已定下不容更改，他注定要在此刻与她告别，可是他还是徒劳地悲伤着，祈求着奇迹的出现。
“……不要哭……”
女子颤了颤嘴角，竭尽全力吐出几个字。直到这时，切嗣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温湿的液体。
“……为了完成你的愿望，你必须变成一部机器……九年的家庭生活带给你的温暖让你变得容易感伤了，明明最近又开始恢复的，不能又崩溃啊……”
这就是她留下的最后的话。随后，舞弥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发出过一丝声音。
切嗣无力地抱着她冰凉的躯体。没有嚎哭，没有动作，只是茫然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仿佛她只是陷入了短暂而有尽头的沉眠。
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半晌。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切嗣自己。他无言地起身，走向依然瘫软着身体、倚靠着saber而立的爱丽斯菲尔。
爱丽斯菲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切嗣同样没有多言，加快步速大步流星地从她们身边经过，丢下一句“跟上”就径自向着梅赛德斯所在的方向离开。
Saber气得脸色发青，却被爱丽斯菲尔再一次制止。Assassin同样沉默着跟上。Avenger犹豫片刻，将舞弥已经失去温度的躯体抱起，追上了前方的几人。
士郎依然乖乖地坐在车里。看到切嗣带着他没见过的几人回来时，他也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虽然觉得疑惑，当下也不是问的时机，爱丽斯菲尔也就保持了沉默。
切嗣已经用车上的急救箱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握住方向盘还是会有些勉强。正当他准备坐进驾驶室时，Assassin却抢先他一步坐了进去。
“如果身体不好就别硬撑，我可不希望在熬过了刚才的战斗后死在回去的路上……”注意到切嗣的目光，他哼了一声最终还是起身，“也对，我也是可疑人物啊。”
“Master你就放心地坐到后面去休息吧，我会负责看着他的。”
Avenger说话的时候被Assassin瞪了一眼，不过他完全没有介意。
“……”
切嗣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咽下想说的话坐进了后排，把士郎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不管是Assassin意外地又有了乘骑职阶技能还是言峰绮礼会开车顺便教会了Servant，他现在都没有思考的闲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