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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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动静，切嗣转过身来，看见了从河堤的下水道口处翻上来的Avenger和他扛着的Assassin。
切嗣皱起眉来，“为什么没有杀他？”如果Avenger下了杀手，Assassin应该会消失才对。
“那个啊，哎呀……”Avenger困扰地挠挠头，“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他，而且实际上他应该并不是敌人……切嗣？”
注意到切嗣手中的水晶球，Avenger有点讪讪，“你把这个也拿来了……不对！这个是Caster的魔术道具，按道理应该跟Caster一起消失才对……海魔没有消失吗？！”
“看样子Caster召唤的异界海魔即使施术者消失也依然能够存在……不，也不一定，毕竟Master死后Servant依然能够保持一段时间的现界，更何况根据报告那个Caster的宝具能够提供魔力，说不定能够存在的时间会更长一些。而且现在海魔暂时被困在Rider的固有结界中，但一旦支持不下去，海魔用不了多久就能上岸了。”
掂量着手中的窃听器，即便是进行着这样让人绝望的战况分析，切嗣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那还等什么？！Master，不管怎么样想想办法——”
“让我去。”
Assassin的声音突然响起。Avenger看向肩上的人。他居然很快就醒过来了，并强调自己没事一般地从Avenger肩上下来，转而借力站稳了身子。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还在现在站在切嗣身后的士郎身上。
切嗣看着他，“解决海魔需要的是对城宝具。”
“我有办法。”
Avenger扭头看向Assassin。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或者夸大事实，但……“你该不会打算拿着你那对黑白剑杀进去吧？那可没法把海魔全部消灭干净，就算我补刀也没用！”
Assassin不屑地丢给他一个白眼，“哼，你就看着好了。我可是有把握的。”
“……”看在对方现在是伤员，Avenger忍下了揍他一拳或者移位让他倒下去的冲动。
切嗣倒是对Assassin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趣，“你确定？”
Assassin点点头。
“不需要。”
“……哎？”
原以为切嗣会同意、或者因为刚才的事而犹豫，可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却在意料之外。
——而且拒绝的说辞……
Avenger吃惊地看着做出奇怪发言的切嗣。而切嗣在三人的注视之下，不慌不忙地拨通了手机。
看不下去爱丽斯菲尔的手忙脚乱，韦伯向她提议，“让我来吧？”
“哼，使用这种机械，艾因兹贝伦也堕落了……”
听到肯尼斯的低声嘟囔时韦伯就忍不住发抖了。顶着压力接过了手机，韦伯接通手机正要还给爱丽斯菲尔，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爱丽么？”
“哇！抱歉，我这就给她……”
“等等。”韦伯困惑着听从了对方的指令，就听到手机里的人说道，“你是Rider的Master吧。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你、你是什么人？”
“这并不重要。是你的Servant把Caster弄消失的吧？”
“……算是这么一回事吧。”韦伯小声嘀咕着，就听话筒里又说道，“那我问你，当Rider解除固有结界时，能让内部的东西落到指定的地点吗？”
“哎？让固有结界里的东西出现在指定地点……我想想……”
“在方圆百米内是没问题的，出现在外部的主导权由持有固有结界的人控制。”肯尼斯的声音响起，吓得韦伯一缩脖子，“连基本知识都不过关，还想来涉足圣杯战争？韦伯·维尔维特，你也该弄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那是哪里的基本知识啊。
“……呜。”韦伯也没有反驳的立场，只得将肯尼斯的话转告手机另一头的人，“应该是行的。”
“好吧。过会儿我会发射信号弹，你就把Caster释放到信号的正下方去，没问题吧？”
“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络到Rider……”
意识到对方是认真地提出提案，韦伯立刻慌了。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呼唤Rider，就看见一个骑兵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吾乃亲卫队所属的密特里奈斯，代替王在此听令！”
韦伯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手机里传来疑惑的鼻音，他才反应过来，“是！那、那个，能和Rider联系上……”
英灵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韦伯立刻问道，“待会儿会发信号，能让海魔出现在指定地点吗？”
“能是能做到——但请务必快点。结界中的我军已经快要挡不住那头海魔了……”
“啊……哦、哦。”韦伯迷茫地点着头——军队？Rider的固有结界里有军队吗？
“那么先告辞了。”
说完英灵就消失了。韦伯刚想松口气，就听到手机里又有声音传来，“还有一件事。帮我转告在场的Lancer。——就说Saber的左手上有对城宝具。”
“哈？”韦伯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是电话那头却干脆地挂断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看向Lancer，欲言又止。
注意到韦伯的为难，Lancer体贴地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不，要说是什么事也……对方有话要我转达给你，说是‘Saber的左手上有对城宝具’什么的……”
闻言，Lancer和Saber的脸色同时变了。
“——打这种电话有什么意义吗？！”
切嗣挂断的同时Avenger吼了出来。已经被放下来、此刻正揽着Avenger的脖子支持身体的Assassin忍不住堵住了耳朵。
“只要Saber的Excalibur能够使用，要消灭海魔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别以为这么说就能蒙混过关！”Avenger的怒火更甚，“啊——没错，之前我就在想了，为什么拖拖拉拉到现在却一点都不紧张，Master你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吧？！故意拖延到对方不得不同意这个办法的时候，这样Lancer就不得不折断自己的枪——”
“这是一石二鸟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吗？”
Avenger愣住了。切嗣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毫无意义地互瞪一阵，Avenger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意见。”
哈哈，反正他平时也是采用这种战斗策略。自己的能力不如那些骑士大人，所以只能用卑鄙的手段——这不是早就决定的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介意起来呢？
——只是被Saber和Lancer传染了吧。被那种惺惺相惜的气氛……
Assassin瞟见Avenger变幻不定的脸色，但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只要发射信号弹就可以了。”
说罢，切嗣从旁边的草丛里拖出一条救生艇。正要丢到未远川中，安装在爱丽斯菲尔衣服上的窃听器却传来了让他在意的对话声。
“居民已经强制疏散并进行催眠。”
“幸好在场的Master肯尼斯·埃尔梅洛伊和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及时采取了有效措施，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停顿片刻，璃正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不悦，“但是，犬子至今无法联系到，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做些什么偏离计划的事……”
“不，请不用担心他。”时臣安慰他的老友，“我相信绮礼一定是在未远川边，所以才无法抽出身联络到我们。”
“说得也是。”璃正点点头，又问道，“说起来，Archer……”
“……”时臣面露难色，“这……抱歉，好不容易找到了乘着辉舟飞行的英雄王，但他似乎非常厌恶那只怪兽，无论我怎样上谏他也不愿意靠近未远川……”
“……没办法了，只能祈祷其他Master能解决这个事态吧。”璃正叹气，“只是那样一来，为了遵守约定，就会使某个或者某几个Master得到新的令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时臣也很无奈，“如果不顾英雄王的意愿，恐怕会对以后的上谏造成影响。这次只能放弃了。”
“那么令咒……”
“没办法。好在目前我还有两枚令咒，只要注意时机，还是能留下一枚令咒让Archer自杀的。为了达到根源。”
“不错，正是看中你这虔心而又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的理想，我才决定协助你成为圣杯的拥有者。”
“这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对了，也要感谢绮礼。”
两人再次确认了各自的信念，笑了起来。止住笑声，璃正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也是时候告辞了。”
“说得也是。毕竟如果身为监督者的你被发现身处圣杯战争Master的住宅里，一定会引起对公正性的怀疑。”时臣理解地点头，“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璃正思考片刻，“回教会……不，未远川边吧。现场情况变化难测，我还是亲自前往指挥的好。”
“那么，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这不是挺有趣的嘛。”
Archer看着告别的两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本只是觉得夜晚的街道在宵禁令后变得无趣，只得回到远坂府打发时间；却没想到在实体化前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由于Archer从现世的一开始就没有与时臣建立pass，时臣也无法得知Archer的去处。
原以为时臣只是个无趣的只懂得追求根源的人偶，看在他态度还算恭敬就暂时承认他作为自己的下属，可没想到他居然也能为自己的目的隐瞒杀意。这是多么的放肆，完全颠覆了他固有的形象，让英雄王怒到极致简直想发笑了。
不过，Archer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尽管怀揣着弑主的念头，时臣本人却如同蝼蚁一样脆弱，同其他的杂碎一样，随便用王之财宝中的任何一把剑就能杀死。
但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Archer毕竟是英雄王。在听到这样的计划心生怒气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时臣与璃正交谈时的说辞。
“——也罢，在让我弄清楚你的小把戏之前你还可以多活一阵。今晚就暂且把你的无礼发言当作耳旁风。”
Archer露出了骇人的微笑。
“而且，你还要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哩。”
长久沉默。
最终Lancer率先开口。“他说的是真的么？Saber。”
“……”
虽说在场的两人都想竭力回避这个问题，但老这么遮遮掩掩的终究也不是办法。Saber沉着脸，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
“那件宝具……能在一击之下解决Caster那头怪物吗？”
“可能吧，也许——”Saber刹住话头，直视枪兵，双目炯炯有神，“但是，Lancer，我宝剑的重量就是我荣誉的重量。与你的一战所负之伤，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誉，而不是枷锁。就像你在森林里说过的那样，如果这左手能换来迪卢木多·奥迪纳前来助阵的话，那才真是等价于千军万马。”
她绝不希望Lancer对此产生什么负罪感，因为这个伤是两人堂堂正正的战斗所致，没有理由因为这种事被污损、甚至成为Lancer自责的理由。
而故意在这种时候提起这种事的切嗣……
但Lancer摇了摇头。他看向海魔原本在的方向，脸上是凝重的神色。
“——呐，Saber。我绝不能原谅那个Caster。”
说着，他将右手的红枪插在地上，用两手紧紧握住剩下的黄枪的中部。意识到Lancer的意图，Saber惊讶得瞠目结舌。
“他以使人绝望为荣，以传播恐怖为乐。我成为骑士前曾经发过誓，决不会放任‘邪恶’横行的！”
“Lancer！不行——”
“以令咒之名命令吾之傀儡——”
与Saber焦急的呐喊几乎同时响起的、是时钟塔讲师怒不可遏而不容抗拒的命令。
“——Lancer，不得折断自己的武器！”
注意到切嗣表情的细微变化，稍微想了想Avenger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看样子事情大条了呢。”
“Lancer本来打算折断‘必灭的黄蔷薇’，但被他的Master阻止了。”
“你看得到？！”Avenger讶然地看向Assassin，“视力真好啊你……”
“这点不算什么。对弓兵来说能办到这点是理所当然的事。”
Avenger刚想说句什么反驳过去，就听切嗣略带焦虑的声音响起，“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了，Assassin，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Avenger小声嘟囔一句，就听Assassin回答，“直接上去跟海魔硬拼。”
“……你开玩笑的吧？！都说了用你的双剑没办法——”
“说了我有办法。”Assassin瞪他一眼，又看向切嗣，“时间不够了，直接从这里开始攻击吧。让Rider把海魔放在未远川中央，要趁它再次远离岸边的时候一口气解决。”
“……我知道了。”
虽然还是不明白Assassin到底有什么方法，眼下也没有磨蹭的时间了。切嗣跳下救生艇，划远了。
不远处河的中央亮起了信号弹的光芒。
“完了……完了……”
韦伯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Rider接下来就会把海魔放出来了，可是Saber还是无法使用宝具，这样一来海魔迟早会登陆的！
“Master！为什么不让我……”
“别开玩笑了！”肯尼斯的怒吼压过了Lancer的控诉，“看不出来吗？！这是陷阱！是为了让Saber恢复能力并削减我们力量的圈套！”
“但是，Master……”
肯尼斯的话被未远川上的异变打断。先是海魔伴随着滚滚黄沙出现在了信号弹的下方，张牙舞爪地想要再次接近河岸；随后它却被第二个固有结界包围起来，挣扎着消失在现实世界。在结界完成前的一瞬，众人看见了那其中散落的火星和缓缓旋转的巨大齿轮。
“那个……难道说是……”
“固有结界？！”
肯尼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代替在场所有人将那个疑问说出了口。
“这场圣杯战争里……居然还有第二个能使出固有结界的Servant？！”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