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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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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笙睡到半梦半醒间,突然被手机吵醒
“给你三十秒,说完你的话,若是不是重要的事就拖出去砍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我说笙,是不是昨晚的美眉没能满足你,导致你此刻如此欲求不满?”
听到这声音,秦暮笙算是清醒了,声音中也夹杂了喜悦
“去你的”
“你小子要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要不是我和允得到消息,你准备就瞒着我们了?”那人装怒,却无责备之意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今天才公布,你们在意大利都能知道,不愧是小白公子”秦暮笙笑的意犹未尽,电话那端正是改变秦暮笙前半生的人,——白若。他自然不会是个女人,表面笑的纯良无害,却是世界第一□□雅库扎首领的儿子。秦暮笙的挚友。是他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都是允那个混蛋,起的什么外号,我今天差不多就能到A市了”
“今天?!允和你在一起?”秦暮笙想起了那个外表平静无波,实则心狠手辣的人,不由扶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你想他?我会记得转告的”白若语气充满调侃
“其实我更想你~”某人邪笑,有时候比无耻是技术活
“别,我怕他拿M4直接毙了我,他手里还有点事情,可能过几天才到,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他会在你订婚前到的”
“。。。”秦暮笙了然的笑了
“啊,笙啊,国外的洋妞已经腻了,有时间我们去看咱中国的妹子吧”白若显得很兴奋
“行啊,允许带家属不”秦暮笙兴趣盎然
“那还玩个屁啊。。。不过,你若是愿意,让你的未婚妻看你如何嬉戏花丛,也未尝不可啊。”
“那是不一定,她若去,说不定会看到一幅坐怀不乱柳下惠的美男图。”秦暮笙毫不在意
“。。玩真的?”白若不再玩笑,语气变得认真
“你说呢”秦暮笙仰面躺在床上,目光变得深邃。
嘻嘻哈哈挂了电话,秦暮笙闭眼,脑中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样久远,久到让自己快要以为那是上辈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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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自己还叫秦雾,那些过往繁花似锦。
那年自己八岁,对于清贫的生活似有所知,同龄的孩子多转入小学,而自己却从未进过幼儿园。母亲叫木叶深,一直是冷静自恃的女人,在自己的很小的时候似乎就离开了那个叫做山区的地方,跟着母亲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市。
那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没有稳定的工作,母亲只能靠帮别人洗衣打扫卫生勉强度日,只有在晚上自己才会听见身边压抑的隐隐的哭泣声,那时候似乎就明白了,父亲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渐渐的自己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同学们像是有所觉也都渐渐的疏远了自己,直到母亲患了抑郁症。
那晚,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自己终是忍不住哭着问着了一切,那是从有记忆开始的第一次眼泪。“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父亲!”
“啪——”母亲苍白着脸色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句话“你父亲早已经死了,你没有父亲”
许是那年,自己依旧年幼,不会忍耐,不懂退让。哭着冲出家门,也许就是这样才会遇见生命里注定的那个人。
绕进另一个小巷,本想哭够就回去,不料惹了麻烦。
“就是你欺负我弟弟?”一个个子略高的男生堵住了自己的出路。自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哥,就是他!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一个小胖大叫
“闭嘴,没用的东西”高个男孩一开口,小胖立即噤声
“你怎么欺负我弟的,让你还回来就好”高个男孩看向自己
“做梦”自己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害怕,当初小胖动手在先还经常无端找茬,所以在下一秒,自己便将他推倒在地,换来的不过是小胖大嚎自己被欺负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后人影一拥而上
自己当时就像是受伤的小兽,虽然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但终归也没让他们占了太多的便宜
自己倒在地上的时候听见高个男孩咒骂的声音“算你有种,我们走”
自己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嘴角有些疼。静静的平复着心跳,睁着大大的丹凤眼,眼中满是迷茫。从小的排挤让自己的心境越来越平静,让自己拥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只是还不够,自己明白在这适者生存的年代,若是不够强大,那么就会被比下去。所以自己一心学习,冷酷了一切,在他人眼中却成了嚣张。无声苦笑。
“喂,你躺在这做什么?”一个清晰的女声传了过来
自己那时是什么感觉?那个沉寂的心因为这个声音,清楚的跳动了一下,不知是吓得,还是。。。
“啊,原来你受伤了,难怪那么难过”女孩理所当然的说着,随后便蹲了下来,借着灯光自己才看清来人的模样,蓬松的公主裙,两个辫子顺从的贴在脸侧,没有公主那么耀眼的容貌,可是在那一刻却奇迹的平复了自己受伤的心。
“诶?你不会是哑巴吧。。可惜了,你比哥哥还好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中的纸巾轻轻的敷在了伤口之上。
自己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依旧没有说话,她的话很多,可是自己却不嫌她聒噪,她。。跟班上的女生都不一样。
“那你自己擦吧”随后把纸巾塞进自己的手中,也不问自己的意见,她已经在包中翻出了另一样东西
“呐,这个送给你,这是只有前面许婆婆家才会有的卖的星星糖,我听许婆婆说,你心中有什么愿望只要对着瓶子虔诚的许愿,然后吃掉一颗糖将糖纸好好保存,上帝就会听见你的愿望噢”她说的认真而且开心,明明是黑暗的巷中,自己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而且,那一刻她眼中跳跃的期待让自己也有些着迷。
自己没有接,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手中透明的呈蓝色的星星状的瓶子,心里有些好笑,若是对着个瓶子许愿有效,那还努力做什么。
嘴角翘了翘,无声的笑了,自己住在附近这种糖的传说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很久以前的自己曾经很想要,但是家中负担甚重。那些家中赋予的男孩怎么说的?——“你个没有爸爸的小孩,你没人要,你不配,哈哈哈——”
是,所以从那以后,自己再也不要这些,不要万千社会下所谓的光明,自己只要黑暗,只有黑暗。
“你拿着啊,这样吧,看你这样可怜兮兮的,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吧,前面不远有个小公园,明天在那等我噢,不能迟到。我爸爸的车在前面,我先过去啦”女孩匆匆离开。自己却愣在了原地,有些恍惚,原来那是难过,捏紧那个瓶子,随后离开。
回到家,母亲却哭着扑了过来“对不起。。。雾儿。。妈妈不该打你。。不要离开妈妈。。。如果你也走了。。。妈妈也活不下去了。。。”
“妈。。。”自己懵懵懂懂的抱住了她。
“我在我在。妈妈再也不会打你了,啊。。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路太黑”
“雾儿。。”那晚,自己在妈妈的怀抱里睡得格外甜,梦里似乎还看见了那个女孩,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第二天,自己早早的等在了那个公园,翘了课,从清晨等到日暮,看着人群来来往往,也不知道心底弥漫的那种绝望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一直不同意我出来,我悄悄的跑出来的。真的对不起”女孩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自己无声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没关系”
“你你你你。。。你不是哑巴?”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逗乐了自己,“我就说嘛,若是哑巴该多可惜,这样吧,作为补偿,我把今天在学校里学的舞蹈跳给你看好不好”她仍旧自言自语
“好”第一次,自己如此配合
她开心的笑了,没有音乐没有伴奏,甚至没有节拍,只是那天在夕阳映照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就像一缕阳光带着利剑刺破了他黑暗的时空。
离别之时,自己忍不住叫住她“喂,你叫什么名字,明天你还来么”
她愣住,而后笑了“好啊,老地方,我叫高清伊,你呢”
“秦雾”自己看着她的身影走远,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那年车是奢侈品,更何况名牌的车。
自己心底清楚的明白自己与她的差距,可是还是不能拒绝那种温暖,所以烦躁不已。反复一夜,第二日还是去了那个约定的地点。
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等到夜色降临,人群消逝,也没能看到她的身影,又被爸爸拦住了么。失望的起身向家走去,会再见的吧,高清伊。
自己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从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会在一夜之中完全颠覆。
回到家中除了空旷的寂静,再也没有了母亲的声音
“妈?”自己转遍了地方也不见母亲的声影,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就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整齐的站在了门外,同时也看见了电视里才有的奢侈品,和她坐的不相上下的轿车。
“你们是什么人?”自己虽然害怕却不得不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我妈呢”
“请跟我们来”黑衣人打开车门
犹豫中还是赌了这一次。
后来怎么样了呢。后来那辆豪华的车将自己带到了一栋别墅前,只是在场的还有救护车,它的鸣笛声在当时的自己来听是那么的刺耳。
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被推出,风吹起,自己却看见了她的容貌“妈!——”
那种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自己直到如今还记忆犹深,扑在早已冰冷的身体上不愿松手,谁靠近便充满敌意。直到那个冷静却沉重的男声响起“够了!雾儿,过来”
自己像是找回了心神,那个男人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那样高大的身影,从来不曾想过,那就是自己要的父爱。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男子向自己伸出手
自己在失神中,妈妈就这么被别人带走了。“你走!你不是我爸!”
“雾儿,你别这样,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他的眉间满是疲惫
“你滚!”自己甩开他的手,发了疯似的跑回家中。
那里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啊————”自己将家中的东西砸了四分五裂
看见掉在了地上的本子,脑中突然涌起了一个念头,那是妈妈的日记。那里面记载着所有的过去。。。
人生一直如一场戏,在特定的时间里,遇见一些特定的人,这些人不是至亲,不是过客,可是却会使你的人生从此走向另一条路。成王败寇,结局也可以在一瞬间颠覆。
在八岁那年,在别人还不懂一切的时候,自己拿走了家中所有的存钱,带着那本日记和几套衣服准备离开。临走前,看见桌边那个蓝色的瓶子停住了脚步,而后还是鬼使神差的装进了包中。
走入社会才知一切没有自己想的简单,很快花光了所有的钱,沦落像乞丐一样,艰难度日。就在那时候,遇见了白若,他是天之骄子,而自己满身狼狈。他欣赏自己的倔强如斯,自己看懂他的高傲孤独,所以一拍即合。白若顶着所有的反对意见,带着自己移民日本,从此地狱迈入天堂,自己改名为秦暮笙,只为纪念那个爱爱情甚过爱自己的母亲。
张扬着妖冶的笑容,冷然的看着每个人,结伴在国外长大,一起相伴走向强大,在一次旅行中巧遇俄罗斯边境军火混战,救了齐允,从此三人组无坚不摧,令国内外□□组织闻风丧胆的“EMS”正式成立。
等到风格迥异的几人回到国内时,自己18岁,那年,自己笑的恍若无事站在了秦风面前,云淡风轻,人畜无害,轻吐几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