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一]Time Will Tell》慕轻颜

7、第四章 朽木白哉•曾记否，动情处[01-05]

　　01
　　落樱的花瓣，偶然落在脸上的时候，会有一种温润的感觉，清透且细致，好似装点了春风。

　　虽说春风吹来了满枝的柔粉，但却不知到底是春日为百花添了几丝的风采，还是百花为春日增了几分的柔媚。便如……那缥缈的爱意，终是不知缘何爱上，又缘何不爱。

　　朽木白哉吩咐下人收拾了刚刚的客厅，空荡的房子，又回归以往的安静，一尘不然，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曾存在一般。可是用力嗅嗅，还是能闻他的身上的味道。

　　不同于这满园樱花清淡的妩媚，是一种清新的气味，好像烈阳天沾染了太阳味道的空气。

　　黑崎……一护。

　　他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好像也沾染了这般的暖意。

　　真的是过了很久了罢，从他们初遇到如今，真的很久了。尸魂界的人普遍长寿，所以白哉也从未体会过人生苦短的滋味。与一护相识的这好些年，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粟。

　　于是习惯了他偶然的到访，习惯了他的大大咧咧不讲礼数。死神也是需要适应环境的，于是朽木白哉，适应了黑崎一护。

　　清风扑面，冰雪般的容颜上浮起了清浅的笑容。方才一护又提起那个赌了，真是，那么多年都没有改变小孩子脾气，什么事都想争个高下，总也学不会沉稳处世。

　　从几何时，白哉会因为他一护气急败坏的神情，莫名的心情变好起来。

　　一护阿一护，你为何总是不信，我早就为你动了心？

　　02
　　尸魂界自一护离开之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队长聚会时，几个队长会偶然谈起那几个旅祸。剑八脸色忿忿，连说要找一护再好好打一架；浮竹眯着眼睛仰望天际，说那些旅祸走了，如今的安静都有些不大习惯了；京乐摇摇手指，说还是清闲点好；日番谷抱着手臂，不发表言论，显然也是挂心的。

　　白哉站在一边，心想，一护他们这一举动，还真是在尸魂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那几个旅祸的事情，在尸魂界都会是热门话题吧？

　　破损了的双极还屹立在山峰之上，抬头的话照旧可以看见，好像是一护他们留给这个尸魂界的纪念一般。蓝天白云间矗立的宏伟，每一次的抬头，白哉都好似可以感觉当时的炽烈。面对一护的时候，那种扔下了所有的烦恼忧愁时的轻松。让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面前还没有那么一堵又一堵的墙，可以无忧无虑，大呼小叫，没有拘束也没有每一条绑在身上的规矩。

　　恋次站在队长室的门口，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队长又开始了例行的发呆了。

　　那一年的秋天，叶子照旧没有变黄，更不会落下，只是寂寞好像被扩大了，越发的让人觉得疲惫。白哉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耳边却似响起了绯真的声音，温和的腔调，柔柔的说，“白哉大人，你总是那样的忙碌，不会累吗？”

　　那个时候，他总是非常地不以为然，可在那个秋天，白哉总算知道，原来他也会觉得疲惫。

　　03
　　再听闻一护的消息，是在又一次的队长会议上。山本总队长说不能空出那几个队长的位置，虽说恋次已经被提成了队长的位置，但到底还有一个五番队队长的位置空着。

　　一些人觉得代理死神黑崎一护适合，一些人又觉得应该采用也练成了卍解的一角，一些人无法在这两个人里做出选择。于是到白哉最后发言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得票已经成了平手。

　　山本总队长转身看着白哉，“那朽木的意见呢？”

　　白哉沉吟了片刻，终于说出了句，“就选黑崎一护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有那么一些的激动，好像她的这个选择满足了自己的私心一般。

　　回到家之后，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他忍不住苦笑：莫非这竟是思念？

　　这些日子以来，可以从恋次和露琪亚的对话里听出些许关于一护的消息，听他们的语气，那个男孩长大了，成熟了。于是他也有了好奇，不知道成熟了的一护，他的锐利会不会收敛了，还是仍旧那般的横冲直撞？

　　真的，好想见见他呢。

　　3年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从未显得如此漫长。而对于一护呢？是飞快如梭呢，还是同他一般，苦苦的煎熬？

　　莫名的，白哉开始期待再一次见面时一护的样子。

　　这样的心情他未曾体会过。于是他也并不清楚，黑崎一护对于他朽木白哉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04
　　白哉再见到一护，并不是在尸魂界的一时偶遇，而是在正正规规的队长会议上。

　　原本比他矮一个头的男孩，如今长高了，几乎和他差不多高了，橙色鲜艳的头发，好像是刚打理过，比上次见面时短了些，越发的四处乱翘，简直是在象征着其主人乱七八糟的性格。队长服是定制的，可是对于他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宽大，看起来总有点不伦不类。白哉倒是比较在意一护的眼睛，那温暖的褐色里，有了更加深刻的东西……这次，真是成熟了呢。

　　就连那份有些嚣张的自信，好像也内敛了不少，可是即便是收敛了，那样的感觉仍是不变的，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也染上了他的青春与活力。

　　小孩子，他心里不由感叹。却不知自己何时已将这个人记得这样清楚。

　　即便是三年未见，他们相遇时一护的样子，在此刻白哉的心中仍是异常清晰的。他的嚣张他的自信，他的不服输，他挥着大刀横冲直撞的样子。白哉突然想笑，突然觉得三年前的那些场景离他那般遥远。

　　而此刻，一护又距他那样的近，新任五番队队长就站在他的身边，如此的近，白哉甚至可以从他身上嗅到阳光的味道。

　　白哉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队长会议上盯着另一个人发呆，慌忙的收敛了神思。堂堂的六番队队长，现今的朽木家当家，居然也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白哉的内心不禁有了七分的自嘲与三分的异样。

　　05
　　黑崎一护之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白哉也经常会问自己。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两个字：特别，可到底如何的特别，却又说不出来。

　　有的时候，白哉会觉得一护身上有磁力，会吸引他让自己忍不住想想他，有时一天想两三次，有时两三天会猛得记起一下，如此反复，直到他在心里默认了他与一护很熟这件事。

　　很久没有人可以亲亲热热地喊他“白哉”，很久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意的像他挑战，除了他，黑崎一护。

　　不用别人提点，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心境，名叫动情。他也不是感情笨蛋，曾经的爱恋他也经历过一次，虽然惨痛，但是刻骨铭心。

　　只是上一次与绯真，好似冬日初雪，虽然美轮美奂，但总是太冷，这次他爱上一护，却像春日阳光下，繁樱似锦，春风如沐，可怡然自得，又少不了如画盛景。樱花有开有落，便如他们的相聚与分离，无论那一刻，都会让人铭记。

　　在这次重遇之前，他还有一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当他作恋人还是知己。直到这次的相聚，他才明白自己竟然是动了情。

　　他从没有为谁这样仓皇过，从没有为谁这样牵挂过，更从没有为谁这样烦恼过。朽木白哉身上有那么多的“从没有”，就只属于黑崎一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