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神剑洪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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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镂红木为底，精工雕刻着四方守护神的，天行教教主之位。天翼伸手轻触，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吗？七年多来，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总算拥有了今日的荣耀与地位。但似乎是哪里少了点什么。当那些昔日的朋友、兄弟，甚至若叶和非花都陆续地离开了他，他竟然连一个能够分享他成功，倾听他心事的人都没有。
虚空总是有的，但立于高处之人不都应当寂寞吗？九五至尊才能自称寡人，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与他匹敌，无人能与他齐头并立！现在的我，而现今的我，不正是这样的存在吗？
想到这里，天翼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现在，你们还有谁敢看不起我？是你，云剑涛，天行教的万年第一受宠弟子？还是你，云含萧，做了叛徒还如此嚣张跋扈？……老天真是开眼呐，让你们英年早逝还死无全尸，而我，我这个永远的二流弟子也有翻身当教主的一天！！你们看到了吗？我现在有多风光？还有谁敢看不起我，敢嘲笑我，啊？你们说啊！说啊！！”
“……教主。”
身后有迟疑地叫声传来。
天翼回头。一白衣少年恭敬立于其后，神情微怏，显然听到了他刚才的全部话语。
“……有消息了？”天翼略有一丝不自然，扬裳坐上红木椅。
“是。”
最近的江湖特别乱，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帮派间亦争斗不断，似有大事发生。寻常百姓本在江湖之外，理应无事，却也因几起凶案而人心惶惶起来。
更有传言道，远古神器宝剑洪荒即将现世。届时痴武之人、重权之人，必会开始一场抢夺，也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风云变色。
“目前线索是，江南云家的玉蝴蝶与京城南宫家的百花画卷。只是那南宫家自前朝起便人丁凋零，现在是否有留下后人也不得而知……”
“有线索总是好事！”天翼微微一笑，“如月，这次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少年一怔，随即脸畔微红：“谢教主关心！”
朔月之夜，漫天寒星。索依点起烛火，立于“散花亭”中。风起。深粉色的纱裙飞舞如蝶。
双手微展，足尖轻提。索依闭上双眼，临风起舞。没有音乐，没有观众。索依只是安静地跳着，极尽柔美华丽。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的舞姿吧？小依现在跳给你看。今晚，就只今晚，我这支舞只为你一人而跳。含萧，若你还在人世，真能忍心与我再不相见？还是说，你已……早不在了……
没有哭泣，索依极力忍住泪水。裙袂飞扬，翠玉在腰间琤瑽作响。
忘忧好。剪断三千烦扰，人间逍遥。
若忘忧茶真能让我忘忧，为何心痛从不曾减少？含萧，你真的好狡猾！明明约好生死同行的，到头来，却留下我一人。
粉衣的女子在烛火中翩然如蝶。此情此景，如画般美丽到不真实。
青衣少年静立于一旁。他是看不见她的泪的，所以也不会明白。当这般极致的美中掺入刻骨的哀伤，将是怎样的一种风华！
溺水三千，吾独饮汝之一瓢。而求之不得……心彷徨……
“商公子……”一睁眼，两行透明便垂落下来。
“你，在哭吗？”
“啊，没事。”索依忙擦掉泪迹，露出一个浅淡微笑来，“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间有点伤感。”
“那真是遗憾啊！商琴有伤在身，如若不然，定陪姑娘喝上两杯，一吐心中烦闷，也顺便解解酒瘾。”
“呵呵。”索依忍不住笑了出来，“待公子伤好了，不管花雕、女儿红，索依定请你喝个痛快！”
“那一言为定啊！”商琴高兴地直点头，然后轻声问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啊？”索依一怔。
“姑娘、姑娘千万别误会！”一张俊脸通红，商琴立刻语无伦次起来，“商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一时感触……不对，商某说的句句真实……我……其实，我……”
“呵呵。”索依笑起来，“我知道。”不善表达的人实在更有难言的温柔。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谢谢你，商公子。”
索依抬头望向星空，无月的夜竟格外的温柔。
同一片星空下，两条黑影正追逐着，过街串巷，飞檐走壁，一路不停，却也不曾交手，最终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来。
相距不过十米，后面的女子扯下面纱，竟是索依失踪已久的大姐佳娜。
“还想跑去哪里？”她的语气冰冷，眼中却有晶莹闪亮，“不管你跑去哪里，休想甩掉我！”
男人身子一震，仍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一个静默的背影，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全部吗？
“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你自己说过的话，全部忘记了吗？”佳娜难忍泪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我始终不相信你会死。现在，总算找到了，你却要逃开我……”
“如果注定不能遵守，当初又为何要承诺？”大声地质问，眼泪也随之洒落，“……那又何必让我抱有希望？”
她的哭声，像一把尖刀在他心头剜绞。男人缓缓回转身来：“……你走吧！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云剑涛了……”
杀死至亲的义父，失去了左臂，还成为了官府通缉的盗贼。
“原来的云剑涛已经死了！”手在颤抖。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勇气，才能平静地对她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所以，回到原来的你吧，就当从来没有相遇过……
！？
琤！一声脆响，佳娜的白玉剑已直指剑涛的咽喉。
“佳娜……”
“死了！是死了！以前的云剑涛怎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就算犯下滔天大罪，就算众叛亲离，他也会一笑置之，何况只是失掉一条手臂？”
心跳仿佛停了一拍，剑涛僵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是你杀死了他。” 握剑的手不住地颤抖，佳娜哭泣的脸悲伤决绝，“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呢？”
如此让他心疼，让他不忍。
“……对不起……”剑涛低下头，佳娜在下一刻扑入他怀里，真正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神剑洪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