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地亡蝶

2、祭祀

　　第二章
　　祭祀
　　润兆国

　　老树枯滕，树枝干虬，三两只乌鸦立于枝上扑腾翅膀，灵巧的双眼寻觅着食物。河床干涸，开裂，连年的干旱，给这个以水著称的国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头发散乱瘦瘦黄黄的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死寂，蹦跳着在地上画圈圈玩，在别人眼里根本不知道死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蹲在地上画着什么，嘴里嘟囔着
　　“这是小纱，这是豆豆，这是小谦，好朋友，手牵手……”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豆豆不要小纱了，小谦也不要小纱了……
　　风起~~~~突然间乌鸦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呱呱乱叫，女孩停止了呜咽，显然被这乌鸦的不安吓到，抬头张望着。
　　天开始变色，微微发红，好象要下雨，但那种感觉分明又不是。
　　“咦~~~~那是什么？红色的……”未等女孩说完，异物已入孩瞳。肮脏的小手揉着双眼，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声。
　　“小纱~~小纱…….”
　　女孩听到了呼声，高兴的四处寻望，“娘~娘~我在这”
　　母亲蹲下轻语“宝贝~要变天了，快回家，外面危险”
　　“眼睛怎么了”见女儿糅眼问到。
　　“红色的雨掉到眼睛里了”
　　“小纱，娘说过了不许骗人的，几年都没下过雨了，况且雨怎么回是红色的呢。”
　　“可是……”还未等女孩说完母亲有道“好了，好了，再骗娘，娘可要生气了”

　　润兆国将在明天进行一场圣祭。
　　祭品乃是百名童男童女。
　　官兵不停的在街道，村落捉拿孩童，搞的人心惶惶，家家关门闭户，有亲戚的纷纷逃往外省投奔，无活路的只有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抓走。
　　“开门，开门~”官兵在屋外叫嚣着，像一群发疯的狼。
　　“小纱，听娘的话，不管呆会谁来都别出声，好吗？”
　　女孩楞楞点头“恩~~娘~我害怕”
　　母亲轻抚女孩的额头“不怕，有娘在，记住妈妈娘刚才的话”
　　“来了，来了，”门刚开一条缝，官兵便冲了近来，使得少妇踉跄的退了好几步
　　“官爷，你们有何贵干，我们可是正经人家啊”少妇急语。
　　“家中有无孩童”一位军爷逼问
　　“没……没有没，家中独我一人，”官兵四处搜查，确认无误，准备离去，恰逢一男丁撞入，正是妇人嗜酒如命的丈夫。
　　“老….婆，今……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啊，是不是给老子送酒的啊。哈哈….. 哈哈…”
　　军爷见事不对，揪起少妇衣领“刁妇，你敢跟本军爷大马虎眼，不是说家中独你一人吗？快说，到底有无孩童。”
　　男子打了个酒嗝，满脸酒气的□□道“是否你…..家中妻子，无法生育，来我这讨儿子啊。哈哈…..哈哈哈我那个吃干饭的女儿留着也卖不了几个钱”
　　“住嘴，你个杀千刀的”少妇哭骂。
　　“孩童现在何处？”官爷满脸奸狡
　　“哦~肯定是我那婆娘藏于水缸之中，自行去找，免的耽误老子喝酒”说完歪左于桌前又一顿猛喝。
　　“你们干什么”少妇拦于房前，泪眼婆娑。
　　官兵丝毫不畏惧，一把拉开于她，直入房内，掀开草毡子，女孩果真睁着惊恐的双眼藏于缸内。
　　“带走”军爷一声令下，少妇又跪又拜，说尽好话，官兵聪耳不闻，拖着女童直往外走，尽管少妇紧紧抓牢女孩的手，女孩还是被生生带离。
　　“小纱，小纱，娘对不住你啊……”
　　官兵已然离去，少妇头发散乱，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眼神呆滞，长坐不起。
　　这样的情境，让人心痛到几乎心脏麻痹。

　　次日午时
　　街头人头攒动，百姓摩肩接踵，眼里都擒着泪，心如刀绞。
　　柴堆之上，百名孩童被绑于前哭声不断，只有小纱不哭不闹，只为那句“不怕，有娘在。”娘说过，做人要坚强，所以她不怕，小纱是这么想的，殊不知她娘已经…
　　国中重臣位于观台台顶
　　一身道袍，手拿金铃，右握桃符木剑，立于香案前，开始作法“天之众神，吾等在次祭拜于你，请授我们天神之水，解本国灾祸，午时三刻立献祭品…..满足我们的乞求….”还未语毕，台下一片哀鸣，八十老妪老泪纵横，群众情绪亢奋，不断的推攘，眼看局面难控。
　　虚空的声音豪不留情的宣布“午时三刻以到，即刻举行”
　　顷刻间万钟齐鸣，道士手持符纸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烈焰’--起~ ”
　　焚烧一切的红莲火焰被点然，烧的木头吱吱作响，大火随着风势愈烧愈旺。
　　人群刹然沸腾，官兵把守不住，几名民众乘机冲上祭台，场面再度失控。
　　几名冲上祭台的民众，企图挽回大局，还未站稳脚跟，就被斩于台前，尸横当场。
　　火苗越蹿越高，瞬间火光冲天，掩盖了孩子们的身影，
　　民众推攘着向前，官兵拔刀相向，群众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焦糊味，伴随着孩子们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声，“娘~.….疼……娘~娘~来救救我….”怎叫人不痛彻心扉。
　　人群呼喊着，淬泣着，漫骂着，心痛之余，他们还能做些什么，还能阻止得了什么……
　　慢慢~火场里没有了哭声，只有熊熊大火在燃蚀着什么，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风中带着泪水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驻足的人群久久无法散去……
　　这样的夜，又有几人能安心睡眠，只怕还未入梦，泪早已沾湿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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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描述拉，只重情节,多多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