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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黑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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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窗外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楞泻入室内,映射出室内的一片春光。
不大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两个俊逸不凡的帅哥。平躺在床上的一个舒展着修长的身体,有力的双臂环抱着怀中的人,沉静的凝视着他的脸庞。而本躺在他怀中,现在却正慢慢撑起身子的男子,眼中流动着鬼魅的紫光,他嘴角微扬,轻笑着把玩身下人散落在胸膛上的发丝。两人身上的衣衫此时都已凌乱不堪,敞开的衣襟露出一个线条分明强健挺拔、一个白皙精细妖娆灵动的身形。
当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进入珃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景象。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景,此时店小二的口水已如黄河之水一般一泻千里。
看着凤那微微后仰的白皙脖颈和微喘起伏的胸膛,店小二失神地一步步靠近,忘记了在茶水中下的本该已经起作用的迷药,甚至连来此的目的也一并抛之到了脑后。
“恭候多时了!”凤冲他一笑,顿时引得店小二差点受不了诱惑的直扑上来“我确实是说过让小二哥天黑后再来找我,但我记得我也说过要趁我家主人不在的时候再来吧!现在~我有点忙不过来啊!”说着右手扶过身下珃的脸庞,邪媚的笑着露出一副占有者主导一切的姿态。
珃看着凤又重新崭露的笑容,想起刚才那忧郁悲伤的脸,不知为什么,这次却不想与他斗嘴,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一旁店小二的一举一动。
凤合好衣衫下了床,走到桌边点上了蜡烛。
店小二一直呆立在原地不动,目送着凤下床点蜡,直到整个房间突然明亮起来时,他才突然想起了来此的目的,全身一震的立刻向后一跃。
“你们没中迷药!”店小二惊恐的叫道。
"当然,那种迷药就算无色无味,也根本瞒不过我这双能看出所有谎言的眼睛。从你进来送茶水的第一刻起我就已经发现了那里的问题,所以都趁机处理掉了,我们一口也没有喝."
"怎么可能,我应该没有露出马脚才对!"
"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只要你看到了我的眼睛就够了,恩~是妖力吧!对,妖力!只要我看了别人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别人心中是否存有欺骗或谎言,所以几乎任何人在我的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凤回到珃身边坐下,凝视着珃的眼睛笑了笑。
其实凤从小与生具来的就有一些超能力,一种是虽不能详细了解事实却能发现谎言的紫瞳,另一种是如拥有轻功般迅捷若闪电的身手,但在此时要与这个穷乡僻壤的古代人讲什么‘超能力’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凤选择了更普遍易懂的解释――'妖力'。
“妖!”
店小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在见了凤出尘脱俗的容貌之后,这店小二已经完全不把凤当普通人看了。
一旁的龙珃看着店小二这一副似惊惧似钦佩的奇异表情,脸上微微抽动,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进来干嘛的?”珃不耐烦地问道。
店小二顿时呆立原地,瞟了一眼凤薄笑的俊脸,又欺上前来。
“我!本大爷本来是来劫财的,嘿嘿!不过...现在我是既要劫财又要劫色了。来,让本大爷尝尝这妖精的滋味儿。”说着抽出了背后的短刀,扑上前去。
凤冷静地看着刺过来的刀刃,正待移步躲过,却突然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到了一边。
“不会武功就到一边去,别妨碍到我!”
凤回头看见已经起身的珃正挺身与店小二纠缠起来。
珃侧身躲过了刺向胸前的利刃,随之绕到小二身体右侧,轻轻一掌便把他震出几米之外,继而驱使他远离了凤所站的地方。
店小二一击不成正要转身再次攻上,却不想珃已经跟了上来,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的直接一拳下砸到他的背上,接着又紧跟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后方,使得店小二站立不稳,向前弯腰跪去,正好把头磕在了面前的墙壁上。
被撞的眼冒金星的店小二此时已然恼羞成怒,他胡乱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大叫着扑向珃,珃左右移动步子,施展轻功轻松避开,于是一时收不住脚的店小二就这样直扑向凤而去。
看着突然飞过来的‘异物’,凤装作惊惶失措地‘呆立’原地不动,‘胡乱’伸手去打眼前店小二刺过来拿着刀的手,并在‘无意’间打到了他腕上的脉门,刀立时脱手掉落,飞向窗子一边,‘碰巧’刀柄插入了窗子木棱的缝隙当中。
珃飞身挡在凤的面前,脸上丝毫没有半点血色,显然是被刚才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到了。他此时似是真的动了怒的眉头紧皱着,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珃猛的一脚踢在店小二的腹部,与刚才的气势不同,此刻珃的一招一式全部都直攻敌人的命门,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给敌人任何可以还手的机会。店小二丢了兵器,只能空手与珃相对。拿着兵刃时尚且不敌,何况是现在赤手空拳的硬拼!因此理所当然的被当成了沙袋,被打成了大熊猫。
凤悠闲地坐到茶桌边,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旁边的武打戏。直到,听见店小二大叫一声,转眼看到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根短管正要放到嘴边时,凤突然站起身说道:“已经打成这样了,这次就饶了他…”还没说完就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夸张跌向前去,正好撞在店小二背后,把他撞向前去,撞在了插在窗户中的短刀上,刀刃顿时没入前胸。
“呀,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凤装做关心地问道。
店小二没有回答,身子靠在窗墙上慢慢滑落到地上,血从他的身下不断的涌了出来。
珃走过去,把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的身体翻过来,发现那柄刀不偏不斜的正插在店小二的心口,整柄没入,而中刀的人此刻已然气绝。
“果然,不是没有武功就什么也做不成啊!呵~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无奈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珃突然同情心泛滥起来,这个家伙也许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稀里糊涂地弄死的吧!“要不是知道你不会武功,我也许真的会认为你是个绝顶高手了。”珃拿过店小二藏在袖子里正要吹出的竹管暗器,“这里面的细针上都喂了毒,你这一跤跌得可真是时候!”珃的嘴角抽动的笑笑,以这样可笑的方式被人救,他还是第一次,幸好燕回春不在身边,否则不知道会被他怎么笑了!
正想着怎样处理掉房内的尸体,突然从外面传来了骚乱的哭喊和打斗的声音。
珃与凤推门出外一看,正看见几个蓬头乱发衣衫凌乱的大汉扭滚在客栈的前厅中,痛苦的嘶嚎着满地打滚,细看之下正是客店的老板和几个伙计。
“怎么回事?”珃看向坐在一边长凳上看好戏的燕回春问。
“我晚上正睡得好好的,突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闯了进来还乱翻我的行李,所以我就给他下了点‘尸痒粉’而已……呀!!!凤凤!”燕回春看见凤立刻起身奔了过去,“有没有那个不要命的混蛋去骚扰你啊?有没有受伤?你要是受了伤,我可是会心痛死的。”燕回春边说边检查着凤的身体。
珃不悦地打掉了燕回春正在凤身上四处乱摸的手,说道“不要命的自然是都死光了。那其余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哦,我听见隔壁房间里有动静,就过去看了看,谁想就看到这几个人正在欺负那卖艺一家老小,那老头似乎拿不出什么钱来,就想卖了他的小女儿赎命,我见她不愿,就顺便帮了把手,也给他们下了点药。”燕回春伸手指指蹲坐在门口哭泣的布衣少女。
“她父亲和姐姐呢”凤问道。
“好像是趁乱他父亲带着她姐姐逃走了,只丢下她一个人。”
“嗯!你们几个是谁派来的?”珃问道。
“饶…饶了……我们吧,几位大爷…我们只是开店…多赚点儿银子……没…没谁指使啊……呀呀呀呀!痒!痒啊!救、救命……”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说实话,不然毒性托的久了,可是会深入内腑的喔,到时候不光是皮肤,就连五脏六腑也会跟着一起毒痒起来,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呀大爷!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开黑店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我家、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不到一岁大的孩子,我……”
“停!我只问你,你们的迷药是从那儿弄来的?不要告诉我这种无色无味的稀有迷药是你们自己的?小心我再在你们身上多试几味毒药。”
这种迷药虽然无色无味极为不易被人察觉,但要想逃过‘妙手神医’燕神医的法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几个大汉翻滚在地上,听到燕回春问起药的来源,突然想起了什么,其中一人抢先说道“啊!那迷、迷药,是我们前几天晚上开店时,一个带着围纱的蒙面人交给我们的,说是能保证以后的每次行动都能成功,这回是我们第一次用这药啊,谁知道就碰上您几位高人了呢!”
“看来我们是被人盯上了喔!”燕回春看着珃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今晚我们就动身。”珃说道。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着走。”凤拉过一把长凳坐下,笑看着眼前嘶嚎滚打,把身上的衣衫抓得稀烂的几个大汉,不紧不慢地说道,“要是真有心在这里干掉我们,就不会用这种丝毫没有技术性的手段招待我们了。”
“凤说得对,如果认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对付我们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看来回京后我们有的忙了!啊!对了,我们要怎样处置这几个人?”燕回春看着珃问道。
“交给刑部衙门处理吧!”珃答道。
“刑部?刑部不都是要倒过来念的吗?”凤说道。
“倒过来?刑部,部刑,不行!哈!是谁告诉你刑部都是‘不行’的?”珃笑着问凤。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凤从前的杀手身份虽然使他几乎与娱乐无缘,但他间谍的工作也使他在出任务时接触到了一些普通人的生活。
“电视?家乡话?”珃挑眉问道。
这一路上,珃对凤不断爆出的‘家乡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哈哈!不是不是,电视是我们那里一种类似书籍的传播信息的东西,我偶尔会看到里面讲一些宫廷的故事。”
“那种乱编的故事你也相信!”珃无奈的笑着,“刑部是少数几个不属于夏丞相控制的地方,现在由我掌控,你就不用担心了!”
“夏丞相?看来权势很大,会威胁到我们的行动吗?”凤问道。
“是敌非友,一只权倾朝野的老狐狸。当朝最受宠的夏贵妃的父亲,也是这次最有可能派人来杀我的人之一,只要你到了京城一定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我就猜到你这种性格一定会有一大堆仇家,没想到还没进京就碰上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忙呢。唉~好吧!就把他们交给刑部处理吧。”凤说着摇了摇头,脸上却显出一副兴奋的表情。
自从脱离了暗夜组织掉到这个时空,凤已经很久都没有大显身手了,此时想到马上就要面临的挑战,凤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目的而战。
“那我先把这些人押到附近的官衙去,凤凤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啊!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燕回春可怜兮兮地挨到凤的身边,抓住凤的手说道。说完一转脸,脸上的表情立即消失,对着珃道:“还请四爷多照顾凤凤,我不在的时候,可不准你欺负他哦~”
珃面露黑线的撤撤嘴角,然后露出了一种绅士般的灿烂笑容说道:“你的脸翻的真是比翻书还快啊!好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燕回春看着这爽朗的笑容全身一颤,他跟了珃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珃在爆发点上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而此时的这种表情正是其中之最。
“是,是!我这就去就是了嘛!”燕回春赶紧笑着讨好道。
走到厅中燕回春拿出了几粒药丸来到几个大汉身边,一人喂他们吃了半粒解药,说道:“这是我们四爷赏你们的,只要你们好好地跟我到衙门去自首,剩下的那半粒解药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几个大汉吃了解药身上的毒痒暂时消除,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小的遵命!小的全听大爷的!”
“那我就先走了。”燕回春转身对凤跟珃说道,然后带着几个大汉踏出了门。
“这下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唉~那个女孩呢?”凤看着前厅的角落又环顾了一遍四周都不见布衣少女的踪影,静听周围的动静,显然那少女已经不在客栈之内了。
“可能是去找她的家人了吧?”珃说着转身上楼。
“家人?哼!都把她卖给别人了还有什么家人…笨人…”凤小声说着。
“不上来吗,刚才被人打扰了,我们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吧~”珃转头看着正要走出大门的凤说道。
“我可没有兴趣真的和你这种人玩!”凤回眸一笑,“我出去外面走走,你自己先上去吧!”说着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我这种人?’凭着一副硬朗英俊的相貌,珃从来还没有被人拒绝过,而此时却被一个出身妓寨,并且还是男人的红倌以这样一句话拒绝,珃只有露出无奈的苦笑。
‘唉!一个燕回春已经让我够无奈的了,可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除了无奈还让我觉得这样的无力?’珃摇头想着也下了楼梯。‘战书’以下,接下来的情况自然更是变得危险无比,此时放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外面‘赏月’,无异于把羊肉直接塞进了虎口,连挣扎的时间都省了。
珃走出大门,环顾了一遍四周,却不见凤的踪影,他的心猛然一提,慌乱的施展轻功四处找起来。
‘难道真的这么快就落入虎口了?’珃急躁的查看着每一个角落,喊着凤的名字。
“你这样大叫不怕把敌人招引来吗?叫的这么急,你就那么想我?”
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珃的一颗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寻声看去,立在房顶石瓦上有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影,正是凤。
珃一跃而上也攀上屋顶。
“你是怎么上来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珃此时突然觉得一股没名的气愤。
“攀上来的。”凤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天上的朗月,指了指房檐旁边垂下的绳索。
“哦~看来我是小看你的身手了,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们不知道的?”珃的的怒火继续烧着。
“很多,足以让你掌控全天下的。”
“除了合约和吵嘴我们就不能说点儿别的了吗?”
“当然可以。”凤答道。
对着天上的弦月,两人就这样相对站着,陷入了一阵沉默。
盯着珃伫立于月光下的背影,过了很久,凤突然开口说道:“你跟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谁?”珃问道。
“一个曾经让我付出所有感情,也曾经杀死过我的人。”
“是那个--‘龙’?”珃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酸味。
“你怎么会知道他?!”凤惊道。
“哼~你在床上的时候嘴里都在喊着他的名字…虽然那时你的语气和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珃挑了挑嘴角说道,“他伤你很深?”
“嗯……”凤望着远方的弦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那是一种一剑穿心的痛。”
“那你为何还是不愿忘了他?”看着凤脸上又露出了那痛苦的神情,珃说道。
“我已经忘了他,剩下的只有对他的恨。他杀死了我的心,我杀了他的命,从唯一的依靠转到最深的怨恨,那亲手杀死他时,他眼中所露出的神情,我至今还没有弄清楚,那种不明不白的被至爱之人背叛的心情,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有爱才有恨!”珃默默地低语道。
“他姓龙难道与皇族有关?”珃细细想着,“我不记得皇族中有人被杀啊!是你们‘家乡’的人?”
“嗯。但他并不是姓龙,‘龙’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就像我的‘凤’一样,我们本身是没有名字的,就算曾经有过,也在我五岁那年失意时忘记了,所以名字对于我们来说才至关重要,他就是为了‘龙’这个称号而背弃了我。”
“你在五岁时失意过?”珃问道。
“嗯,后来又遇上了很多的事,所以至今我都不记得自己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凤苦笑着。
不愿再提起凤小时候的事,珃转换默了话题问道:“为什么说我跟他很像?”
“感觉上。”凤答道,“不多话,把感受和思想都闷在心里,又在外面戴上一张冷酷不羁的假面具,让人永远都猜不到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有自己的目标、抱负,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以自己的目的为第一位。审时度势,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随机应变,掌控时局……等等,还有很多地方,你们都很相像。”
“呵!我是这样的吗?”珃笑道,“你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
“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凤看向珃。
“哦!说来听听。”
“四皇子既然要废掉太子自立为王,此时离王病重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为什么四皇子还要大废周章的遍寻解药,而让别人有机会抢占了先机?”
"哼!我虽然想要得天下,但是还用不着用伤害父王和太子的这种手段。那些想要危害到父王的人就让他们去试试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斗得过坐镇京城的那两个人"珃笑道.
"想不到你倒是个懂得孝义的人,看来我从前是有点误会你了,以为你和我从前的老板…嗯,我侍奉的主子一样,是个以利益为第一位而毫无情感的人,这么看来,除了名利至少你还有一点儿想要守护的东西。"凤说道。
"你还并不了解我…还有,我记得有人不是自称是妖仙下界吗?怎么又会有什么主子、旧情人之类的了?"
"啊!没错啊!你听谁说妖界中就没有阶级,不能谈感情的!我可没这么说过哦!"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妖呢?"
凤被问的一愣,本来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随口说出的谎话,但此时看见珃一脸不可一世的不信表情,他突然玩心大起,不想拆穿谎言,继续说着:"嗯,是琴妖。对是琴妖,就是在云州凤凰楼内我所拉的那把琴的守灵。"凤想到了那把从现代带过来的小提琴,他想到古代应该没有人认得,用那个来作为媒介再好不过,因此就随口说了出来。
珃并不是一个相信灵精仙怪的人,听到凤这样随意的言论自然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凤对打破珃脸上那种终年不变的冷酷面具十分有兴趣,他用撒娇式的语调说道,"不信我吗?好,那我就给你看看证据好了,帮我把房间里的小提琴和琴弓拿过来!"
'什么时候把燕回春没大没小的性格学来了!'珃听着凤理所当然的命令想到,但还是配合的翻身下楼,取来了放在房中的小提琴。
凤接过琴,站在离珃稍远的瓦顶,举弓拉了起来。
琴声悠扬地响起,搅动着宁静的月光,温柔中透出点点清冷。
银色的月光温和的撒在凤的身上,只见凤白衣飘飘,乌黑的长发飞散在风中,露出了他如天神般俊逸的面容和那映着月光的紫眸。
珃直视着不远处迎风而立的修长人影,看着那架着琴、弓的纤细手臂,那遥望着夜空露出孤寂神色的凤眼,仿佛感到那人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消失在他再也抓不住的夜空之中,他突然冲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了凤。
“干什么?这样我没法好好发挥的!”
“不要拉了!我相信就是了,我相信了。”
“相信什么?”凤只顾着拉琴,投入到已经忘记了之前与珃说过的话。
“相信你是…你不是普通人。”珃的手依然没有放开,紧紧地抱着凤,在凤耳边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只是明白我不是普通人而已?没有其他的了?”凤放下琴说道。
珃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会不会突然离开?”
“嗯?去哪?”凤被珃突然跳出来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乘风归去,回到你的‘家乡去’,不管你的家乡在那儿。"
"嗯…可能我永远也不能回去了,也可能只有我死了才能回去…我也不知道,我本身就是糊里糊涂的来到这儿的。”凤笑道,“怎么?不舍得放我走了吗?"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珃说着在凤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我尽量快点完成就是了!"凤对吹到耳朵上的热气觉得很不舒服,用力挣开了腰间的束缚,直视着珃的眼睛道,“只要你肯信任我,并尽量配合,要做到那件事也用不了太多时间的。
"嘿!好好好,我今后无论什么事都一定相信你就是了。"珃看着凤避开他的‘调戏’的样子笑着说。
不相信珃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凤挑眉向珃投去质疑的目光,却在紫眸对上珃的笑眼时停住了讥笑,‘怎么会看不清?’凤试着从珃的眼中看出他心情的起伏,却发现接收到的讯息不仅断断续续,而且若有若无,'心理上的波动怎么会变得这么难以掌控?之前明明都还很容易看清楚的!'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珃笑看着凤,"我们也该下去了,听声音客人马上就要到了……"珃说着指向月下的竹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