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变之抗日篇》王晓军

39、杀心

　　武帝一瞪眼，怒吼道：“别光是奇怪！要给朕拿出办法来。朕真不知道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朕提前警告你们，若是他们母子有什么闪失，朕就诛你们九族！”一拂大袖，一脸怒色地离去了。
　　小太监连跑带颠得紧随在武帝的身后，望着武帝的背影，咬了咬牙，轻声说道：“陛下，不必烦恼，以奴才看来，这是天大的喜事。”
　　武帝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睛里尽是杀机，冷冷的看着小太监，沉声说道：“你想找死吗？”
　　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武帝仰天吁了一口气，说道：“把你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小太监如蒙大赦，抬起磕得乌黑紫青的额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钩弋夫人怀的龙子贵不可言。”
　　“噢？”武帝眉骨跳动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小太监，半晌，说道：“说下去。”
　　小太监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陛下岂不闻尧母怀尧就是十四个月，若奴才没猜错，小皇子还有一个月才能降生。”
　　武帝身子猛地一颤，喃喃自语道：“当日在河间就有术士说钩弋有母仪天下之相，如今又怀子十三个月，莫非此子真是尧帝降生？”
　　武帝看着小太监说道：“若钩弋夫人真是十四个月降生龙子，朕就重重赏你，若不是那朕就诛你九族！还有今日之事你若敢泄漏半个字，朕同样不会饶你。你退下吧。” 小太监连忙爬起来倒退着离去了。
　　武帝目视着小太监离去，转过身来脸上已笑开了花，像个顽童一般跳着方格子一蹦一跳的离去了。小太监悄悄探出头，笑了一下，赶紧又缩回去了。
　　一月后，钩弋夫人果然降生下一位龙子。武帝兴奋得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陛下，当心别吓坏了孩子。”钩弋躺在卧榻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
　　武帝将孩子交给乳娘，笑着说道：“怕什么，他是朕的种，身上有朕的血性。”
　　转头说道：“内侍监，传朕旨意，升拳夫人为婕妤，将此宫门改为尧母门。”
　　“遵旨！”内侍监躬身说道，正是那位冒死说祥瑞的小太监，转身退下传旨去了。
　　一年后，太子因“巫蛊之祸”被杀，皇后卫子夫自尽。武帝将钩弋立为皇后。
　　五年后，年已七十的武帝斜倚在龙椅上垂着头正在打盹，这一年多来武帝经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五岁的弗陵蹑手蹑脚的走进武帝，手里拿着一根鸭绒在武帝的鼻端轻轻晃动着。
　　“阿切！”武帝打了个喷嚏，睁开眼，一脸的怒色，看到是弗陵又转怒为喜，哈哈一笑，抱起了小皇子，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坏蛋，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弗陵稚嫩的童音响起：“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跟母后一同来的。”挣脱开武帝，向宫门跑去，边跑边喊：“母后，母后。”
　　钩弋迈步走进宫来，蹲下身子抱住弗陵，轻声责怪道：“弗陵，你是皇子，不许这么没有规矩。还有母后跟你说过在父皇休息时不许打搅，你怎么不听呢。”
　　弗陵一伸舌头：“是，儿臣知错了。请母后不要生气。”
　　钩弋疼爱的捏捏弗陵的小鼻子，亲吻了一下小脸蛋，抱起弗陵来到武帝身边就要参拜。
　　“皇后来了，不用见礼了，来，弗陵到朕这来。”武帝笑着说道。
　　弗陵看了一眼钩弋，钩弋笑着说道：“傻孩子，父皇叫你呢还不快过去。”弗陵一蹦一跳的扑入武帝的怀里。
　　武帝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神好像无意识的扫了一眼钩弋，闪出了一丝寒光。钩弋正笑着望向弗陵没有注意到武帝慑人的眼神。
　　“陛下！霍光求见。”内侍监启奏道。
　　“哦——唉！看来朕是老了，霍光说有重要国事要见朕，朕准他未时来见，朕竟忘记了。宣！”武帝拍拍脑门说道。
　　钩弋抿嘴一笑，站起身来：“臣妾告退，弗陵，来。”抱起弗陵向宫门走去。
　　武帝微笑着看着钩弋出了宫门，脸色阴沉了下来，双眼闪动着浓浓的杀机。
　　“陛下，臣霍光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有何要事？”霍光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按照朝廷的礼仪跪倒在地。
　　武帝望着霍光，眼神中闪动着赞赏的神情，点了点头：“霍光，你随朕来。”武帝站起身来向后殿走去。
　　霍光赶紧站起整了整衣冠，小碎步紧随在武帝身后，每一步都好像是计算好的，既不多出一寸也不少一寸，不急不缓严格按照礼仪。
　　武帝来到一间宫室的门口：“把门打开。”
　　内侍监急忙上前打开宫门，武帝迈步走入宫室，霍光偷眼打量了一下宫室也走了进去。
　　咔吱吱，宫门关闭了，宫室里就剩下武帝和霍光。霍光微微一颤，不安的缩了一下身子，打量了一下宫室，宫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摆设。
　　“霍光，你过来，将墙上的画展开。”武帝站在一面墙壁前背对着霍光说道。
　　霍光赶紧上前将墙壁上的画轴展开，然后后退几步垂首站立在武帝身后一尺远。
　　武帝回身看了一眼霍光：“抬起头来，看着这幅画。”
　　“是。”霍光躬身说道，慢慢抬眼看向墙壁上的画卷，一会儿，霍光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下来，身子仿佛得了伤寒不停的打着摆子。
　　武帝望了一眼霍光说道：“你知道这幅画画的是谁吗？”
　　“臣、臣、臣知、知道。”霍光牙齿打战含糊不清的说道。
　　“噢，给朕讲讲。”
　　霍光颤抖着擦去额头上的汗，喉结不断地抖动着，好半天才说道：“这幅画是周公负成王图，成年男子就是周公，坐在周公怀中的是年幼的成王。”
　　武帝点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幅画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霍光扑通跪倒在地，急忙说道：“请陛下收回成命！霍光万死也不敢有此念头。况皇后无过，何忍立其子而杀其母。求陛下三思！”
　　武帝阴冷的一笑：“看来你明白朕的意思了，朕没有看错你。霍光你起来。”
　　霍光连连叩头：“请陛下收回成命，臣，臣才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