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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奔波在城市里的安家小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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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在电视台大楼里狠狠打了安若一巴掌,语气高傲冷淡的说:“安若,你等着我的律师和你谈吧!”
安若捂着自己红通通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被电视台广告部里几百双眼睛狐疑的审视着。照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竟然看到薇安长指甲划伤的血痕。安若眼前一阵氤氲,耳边却仿佛听到了那轻浮玩笑的声音说,安家小若,你哭的时候难看的让我吃不下饭。
安若用冰冷水将眼泪冲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难看。
薇安要告她,因为薇安说安若是别人和睦家庭的破坏者。那原本是另一个节目的主播,婚后生子退居幕后许久。
不过这一闹,不只薇安,就连安若也成了名人。
可安若最伤心的却不是被人诬陷是小三,而是等了两年的安排去国际新闻部的机会就这么落空了。她明明答应苏韫,会去非洲拍一些和平给他观摩。
可这下子,她不仅无法去非洲拍和平,还被安排作了导演助理。
林菀摩拳擦掌的看着安若受气包似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包含泪水,气得跳脚:“你倒是抽她啊!还敢把你脸弄花!她还想不想过了!”
“小菀,你冷静点。”安若扯着林菀的衣角。
“你让我怎么冷静!”林菀轻轻掐着安若的下巴,心疼的看着贴着创可贴的伤口:“欺负我们没男人吗这不是!这要是苏韫在,三两下……”林菀看着安若渐渐冷下的小脸,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言,安稳的坐到安若身边解释的说:“我的意思是,大学的时候……那个……那个谁,不是说你是他家陪嫁的丫鬟吗,替你出头不是分内么……”
原本窄小的房间立刻肃静的令人毛骨悚然,林菀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宝贝,这个圣诞你要什么礼物?!”
安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林菀,脱口而出:“苏韫。”
“这个……没办法装到袜子里去。”
安若笑了起来。
其实安若已经做好陪着薇安熬着更年期综合症了,再坏也不会比现在还坏。可她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比现在还要坏的事情。
薇安真的找了律师,那架式仿佛一死方休。
星巴克的咖啡厅里,迎面一男一女,那女人踩着优雅刻薄的脚步朝着她走来,而那男人持着稳重的步伐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缓步而来。
他们坐在安若对面,那光线照射在律师先生的侧脸上格外好看,柔软细碎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一片若隐若现璀璨的紫色。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似乎要做好一切准备和安若抗衡,你死我亡。
安若看着那张昨晚还梦到的脸,此刻却被阳光照射的看不清轮廓,她微微欠身靠近律师先生,捡起他左肩上的一根长发。律师先生也只是礼貌笑笑:“谢谢。”
律师先生明明是在和她说话,可她的耳边却只能听到方糖在融化在浓郁的咖啡之中的声音,看着他的脸眼泪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滑淌在脸颊之上。
律师先生看着她,语调渐渐缓慢直到最后停下,就那样看着她对着自己流泪。
安若似乎能听到自己心中的质问,苏韫啊,你那时候为什么走的如此匆忙,都不肯知会我一声。苏韫啊,你现在为什么又来的如此唐突,都不肯提醒我一句。
薇安当然不知道安若的悲伤,语调冷淡的说:“安若,现在哭也没用了,我也曾经对我丈夫哭过,可一点用也没有,他依旧是他,女人的眼泪从来不能改变男人一丝一毫,当然你现在的眼泪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薇安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婆永远是这世上最辛苦的职业,远比情人难得多。
林菀和男朋友去旅行了,大约要下个礼拜才能回来,晚上工作到很晚才回家的安若将背包和自己一并丢到床上,甚至回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离开时苏韫又是什么神情,他有没有认真看她一眼,什么的什么她都像是失忆一样记不清楚。她只是清晰的记得苏韫在那里,帮着另一个女人细数她的种种“罪状”,还说要她赔偿精神损失,口口声声的说,如有异议诉诸法院。
她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那些被她珍藏的照片,里面是十九岁的苏韫,阳光下细碎的闪光柔软的发,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的如此好看,那照片里的他安静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
和下一张照片里那个做鬼脸的男孩子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安若手指的纹路细细磨搓着,被时光打磨的光亮的青春,青涩而又丰满的青春。
那时候,看着天空就笃定自己可以飞翔。
那时候他们坐着同一辆火车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刚刚告白过的安若恨不能将自己装进集装箱运到赤道几内亚去算了!倒是坐在对面听歌看风景的苏韫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很多年之后苏韫挠头一脸无辜的说,我真没听到,当时正好看到你一兴奋就耳鸣了。
安若脸红的不像话,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进退两难的样子像极了热锅的蚂蚁。上铺的大伯看的透彻,笑着说:“这是小情侣一起上大学啊!”
安若的脸红的更不像话,正要反驳,因为苏韫还那样看着风景一动没动所以安若甚至一瞬间都怀疑那声音究竟是不是苏韫发出的,他音调冷淡的说:“是初中同学偶然遇到的。”
那声音因为胳膊拄着下巴而显得闷闷的,安若看着苏韫,上铺的大伯“啊”了一声就回去看报纸了,安若拿出手机藏在臂弯,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拍下他的模样。
咔嚓!
安若急忙假装肚子疼将手机藏起来,害怕的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苏韫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安若这才放下心。贼心不死的再次将手机藏在臂弯,刚刚按动快门,苏韫却突然袭击扮了鬼脸下了安若一跳手机掉在了地上,苏韫的鬼脸就那样被定格。
看着安若吓得魂飞魄散,捡起手机左看右看的样子,苏韫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笑了起来:“偷拍我。”
安若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苏韫:“你听到啦。”
“跳歌空隙听到了。”他淡淡的笑容顽皮又漂亮。
那时候,十八岁的安若觉得是时光老人拿着剪刀将他们不规整的轨道拼接整齐。不过苏韫二十一岁离开的时候,安若就知道了,她和苏韫终究是两条线上的不规整图形,没办法相互融合,时间老人他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