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雪焰狐

32、谁的帽子

　　我咽了口吐沫，努力跟上他的思绪：“他总有他的道理吧。”
　　乔诚摇摇头：“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甘心地从那上面飞下来，怎么会甘心？”
　　我闭了嘴，这个时候，也许他并不需要一个和他聊天的人，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但是，他没有再继续，沉默了一会后，打开门下车：“时间还早，不想回公司了，愿意陪我下车走走吗？”
　　级别上，我们同级；年龄上，他比我大十几岁；翘班的经验上，显然比我丰富得多。我几乎没有犹豫就下了车。
　　一个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大白天在街上闲逛的，但是他似乎就是想闲逛。“宋扬，我不管你帮不帮我，我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会做。我就是不甘心！”
　　我笑了：“乔经理，事实上，我对您的计划起不了多大作用。今天这趟巡视，您完全可以了解您的人气现在有多高。想要将唐凌取而代之，还不是动动小指就做到的事情，何须我多事。”我摆明了不想蹚这淌混水。
　　乔诚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是想置身事外是吗？！”
　　要我怎么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呢？双重忠诚我已经疲于应付，怎么还受得了再加一重：“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没什么野心，也懒得掺进任何的权力斗争。我在惊涛七年了，还有三年的合约要完成，合约到了，我恢复自由身，谁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乔诚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
　　我眯了眯眼，正打算瞪回去，却发现他看得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橱窗。
　　“帮我选顶帽子吧。”我这才发现，想要跟上乔诚的思想进度到底有多难，转换话题从来都是连招呼都不打的。
　　我们走近店里，乔诚说：“我儿子过两天就会转学过来，他最喜欢这个牌子的帽子，我想送他一顶，帮我挑一下。”
　　早就听说乔诚疼儿子，看来是真的。我按自己的喜好挑了一顶，他居然也喜欢。付钱的时候，我看着他那种为人父的幸福笑容，忽然想起家里那个小光头。秦宣应该也需要一顶帽子吧，于是，毫不犹豫地拿了一顶一模一样的。
　　“怎么，像你这年龄的也喜欢这种小孩子喜欢的棒球帽？”乔诚诧异道。
　　“不，我送给……弟弟。”
　　“你还有弟弟，有机会带来一起出去玩啊！”乔诚客套地说着。想到乔诚说不定认识秦宣，我心想，我才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见面呢。

　　当我把那帽子拿给秦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怕他笑我，更怕他不收：“你要不喜欢，我就拿去丢掉。”纯粹给自己找台阶下。
　　谁知，他竟真的接了过去：“挺好的东西，丢掉多可惜。”说着就戴在头上，“大小刚好呢！”走回房间前，他又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任何礼物了。谢啦！”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乐了，“我只是不想看见你那碍眼的光头。”
　　他转回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作者有话说

　　看了下以前的大纲，居然连十分之一还没有写到，真不晓得这辈子还能不能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