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同在 零枢同人 吸血鬼骑士》清霖

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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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故居的地下宫殿。
　　在宛如迷宫的宫殿深处，曾经吸血鬼世界无上的君王沉眠之地，如今成为了第二个‘源金属’的诞生地。
　　黑主灰阎、夜刈十牙、鹰宫海斗、玖兰优姬、一条拓麻、蓝堂英、支葵千里、远矢莉沫。
　　遣散了其他人，只有这八人静候，等待玖兰枢的来临。
　　在与锥生零分开后，已经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鹰宫海斗看了看表，确认已经过了教堂的预约时间，于是向其他人点头示意。所有人不禁提高了警惕性，玖兰枢随时都可能出现，为了那个在熔炉中熊熊燃烧的心脏。
　　玖兰优姬等待之余，一直在想他的哥哥会如何出现，又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出现。锥生零出其不意地抢在玖兰枢前面，代替了他变成了那种模样。不禁瑟缩一下，玖兰优姬觉得她还是不该想下去，无意识地揪住胸口，憋闷的感觉让她很不好过。
　　其他人自然也有些猜测，锥生零对玖兰枢有多重要，看看这几年来玖兰枢对锥生零的放纵就知道了，几乎是无条件的宠溺，虽然明显是锥生零付出的多一点。接下来玖兰枢会以什么状态出现，几乎都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一旦他失去心智地要大开杀戒，谁都无法阻止。既然如此，他们这一群人在这里等着受死吗？不，只是比起失去心智，失魂落魄更加可能。
　　玖兰枢引以为傲的自制不会让他崩溃，但是失去最爱之人后连崩溃的权力都没有，玖兰枢还能剩下什么？
　　根本就只是折磨而已。
　　几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玖兰枢的就凭空出现了。
　　“枢……哥哥？！”
　　玖兰枢真的是凭空出现了，玖兰优姬注意到瞬间，除了惊声尖叫，帮不上任何忙。千钧一发靠得住还得是这里武力值最高敏捷点数最多的黑主灰阎，轻盈地一跃，将从半空中出现即将跌入熔炉的玖兰枢拦腰抓住，借着惯性，两人平安无事地落于另一侧。
　　“枢？”
　　想了千百种可能，却没料到还能这样，玖兰枢几乎算是自杀式的出场方式吓坏了众人，玖兰优姬惊魂未定地开始抽泣，可现在没有人能分身安慰她。那位似乎半梦半醒的玖兰枢推开了黑主灰阎，身形不稳地跌坐在他自己的棺木上，睁着眼睛看向前方不远处的熔炉，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一般，眼神呆滞而空洞。
　　“枢哥哥？”“枢！”“玖兰枢！”
　　几人多番呼唤也没能换回玖兰枢的一丝回应，仿佛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只有起伏的呼吸和跳动的心脏证明玖兰枢还活着。
　　这就是玖兰枢的选择吗？
　　玖兰优姬看着玖兰枢想要做什么，却被一条拓麻拦了下来。摇头示意他们都退下，硕大的宫殿独留下他们的暗夜之君和一炉无机质的‘源金属’。
　　离开玖兰故居看见了久违的碧浪晴空，几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至少吸血鬼与猎人的麻烦都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置玖兰枢，以及如何打造新的吸血鬼武器。其实，仔细想想，这两件事是一件事。谁有胆在玖兰枢的面前动锥生零变成的‘源金属’，要是这么一个人的话，倒是真心值得膜拜一番。
　　无论如何，玖兰故居暂时被吸血鬼与猎人严密看管起来，不让人随意进入，但是里面的人要是出来，他们也不会阻止。鹰宫海斗、支葵千里、远矢莉沫留守，其他人则返回黑主学院商量下一步计划。
　　黑主学院在几番变动之后，成为了协会与吸血鬼高层首脑的所在地，具有了政治上绝对特殊的存在。也许早在建立夜之寮之前，玖兰枢就已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了吧！那个纯血之君总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只可惜他有一个克星叫锥生零。
　　满怀心事地与黑主灰阎、夜刈十牙分别，回到夜之寮的宿舍后，等待一条拓麻的就是离家出走许久的架院晓与早苗琉佳。
　　接连不断的惨事中难得的一件好事，即便早苗琉佳总是把玖兰优姬训得不敢抬头，她仍是很高兴能在见到平安无事的他们。但是，即便神经再怎么粗，玖兰优姬也还是注意到了气氛的紧张。
　　久别而归的两人表情肃穆，仿佛身负巨大的使命。
　　一条拓麻不禁皱紧眉头。
　　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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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嘈闹声散去，玖兰枢很感激一条拓麻的体贴。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际，玖兰枢才舒缓了一口气，刚刚气血堵在胸口，阵阵疼痛有心脏直达脑海，玖兰枢觉得心跳的频率一时间都错乱了，更不要提绝对失控的力量。玖兰枢并不是有意要出现熔炉的上方，这样自杀的方式并不是他的意志，但也许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失去锥生零，对玖兰枢的打击，可能比他自己所了解的还要严重。
　　玖兰枢叹了一口气，从棺木上起身。精神冲击过大，导致身体协调性不好，略微摇晃地靠近‘源金属’，带着婚戒的左手紧紧攒着成对的另一枚，玖兰枢嘲讽地意识到他自己还不够坚强，脆弱的连一次真正的失去都承担不起。
　　万年之前，想要实现和平的愿望，玖兰枢的道路便是以杀止杀，那是战乱不断烽火不灭的时代之下唯一的选择。而万年之后，为了永绝后患，玖兰枢依旧选择了这条道路，虽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可这背负无数罪孽的生命早已污秽不堪，失去了被救赎的资格。
　　就让命运的审判夺走所有可以失去与不可以失去的一切吧！
　　如果这就是他的报应，即便是永恒的责罚他都会欣然承受。
　　可是，到头来替他偿还这一切罪孽的人却是锥生零，承担起永生的诅咒，却将死亡的安宁给予了玖兰枢。
　　也许，再次回溯时间将世界倒回锥生零将心脏投入熔炉之前，会是一个好主意。然而，还要这样抹杀所有事情，甚至践踏了锥生零的心意，也不惜让一切重来吗？
　　玖兰枢缓缓地合上双眸，紧锁的眉头诉说着他的答案。
　　在一片黑暗中思索，黑暗将沉思的时间无限延伸，世界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无从察觉时间的静止，他操控着时间，却也迷失在无限的时间之中。
　　睁眼低首，优雅地抬起右手，摊开未曾一次去抓握伸向他的手的掌心，失控的苍蓝渐渐变得温和平静，凝聚在掌心中静默地燃烧跳跃。他平静地看着无生命的熔炉，那里燃烧着他最爱之人的心脏，而他只需将苍炎轻轻地投下，成为‘源金属’的锥生零也就获得了自由。
　　这样就再也不会再见了。
　　苍蓝的火焰安静地燃烧，跳跃的步伐小巧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力量不再失控后，反映着玖兰枢的真实心意。玖兰枢后知后觉地看着苍炎跳动了几下归于虚无，才意识到原来他舍不得，舍不得杀死锥生零。
　　但是，现在这样半生不死的状态又什么用？能陪自己说话，会为自己下厨，可以当粮食，还能做抱枕的温暖的锥生零已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仅有的只是一对冷冰冰的戒指。
　　苦笑着攒紧左手，玖兰枢可无法忍受连戒指也弄丢。
　　他缓缓地转身，坐回了棺木之上，挂起温柔且悲伤的笑容注视着在炽热中死寂的心脏。
　　就这样让我陪着你。
　　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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