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同在 零枢同人 吸血鬼骑士》清霖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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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不是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妄图诓骗所有人的谎言，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第一次见面之时，他一瞬的落寞卸下了他的些许防备，渴望与他成朋友的心情，并没有冲淡他内心的质疑。
　　他疑惑地选择观察，他需要一些时间。
　　锥生零，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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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归来后的那一夜，锥生零与玖兰枢窝在原本属于玖兰枢而现在属于玖兰枢与锥生零的卧室里，彻夜长谈。两个五岁的小孩子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也不会觉得挤。
　　虽然说是彻夜长谈，其实也只是玖兰枢单方面的说个不停，锥生零除了‘嗯’就是‘嗯’，要不然就没有回音。总之，在说的只有玖兰枢，而锥生零却很是认真地听。
　　前一段时间，玖兰枢总是被玖兰悠带出去，而被留下的锥生零则翻阅了玖兰家的书籍与报纸，失忆的他由书中了解他所生活的世界，吸血鬼与人类表面的和平，被奉为君王的玖兰一族，纯血种、猎人……但所知道的都只是事情的表面，比如纯血种的悲哀与玖兰一族的无奈，锥生零可是很感兴趣。锥生零现在流着玖兰纯血，而他一直粘着的玖兰枢更是未来的纯血之君，有些事他必须知道。
　　躺在床上面对面，锥生零听着玖兰枢一点一点地讲着关于纯血种的故事，他很认真地听着。听着悲伤的故事，感受着讲故事人的悲伤，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一直以来失忆的不安对所有人的不信任所堆筑的心防，在玖兰枢的面前开始分崩离析。也许，他也该认真地考虑他的未来了，因为玖兰枢现在就为了他的未来而不厌其烦地告诉着他作为玖兰家的纯血种应该注意的事项。
　　“蓝堂家是玖兰王朝最衷心的支持者，而其他贵囘族大部分都支持元老院，只有一小部分保持中立……猎人协会，似乎和元老院暗中有勾结，但是没有证据……你不能随便地相信任何，吸血鬼也好，猎人也好，他们总是抱有各种各样的恶意接近我们……”
　　这是相处三个月之内，玖兰枢第一次展现出他非凡的口才，一直说个不停还有各种评价，锥生零耐心地听着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是一种肯定，肯定了锥生零的存在，并证明了玖兰枢对他的信任。
　　而锥生零对于玖兰枢的认知也有了质的飞跃，虚有其表的富家公子变成了忍辱负重身兼重责的王子殿下，他在考虑是否将他自己的事告诉玖兰枢了，比如他的失忆，比如被藏在黑主学院的那把剑，比如那个可能会颠覆一切的东西。锥生零对玖兰枢还有所隐瞒，玖兰枢知道却没有追问，他选择给他时间，而锥生零也在犹豫，他所隐瞒的众多事情中有一个会深深地影响着他与他的未来。
　　所以说，锥生零该做出选择了，是挺身保护，还是冷眼旁观，这个给了他温暖的家，这个玖兰枢所在意的家。
　　“……枢？”
　　迟疑地开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至少吵醒了说了一晚上话的玖兰枢，睡意朦胧的眸子地望着锥生零，在一片迷茫的酒红中绽放着一缕银白。
　　“……嗯……怎……么了？抱歉……恩恩……我挤到……你了么……”
　　含糊地道歉，玖兰枢扭动了几下，身体自动向一旁靠去，沉重的眼皮就缓缓地合上，准备再次好眠，可是锥生零还没有答复，玖兰枢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勉强露出的那点酒红转瞬就被银白抹去。
　　“没事，好好睡吧。”
　　“……嗯嗯……”
　　想点头表示知道，可困乏的身体已不再受意识控制，呼吸间喉咙上下滑动发出舒服的呻囘吟声代替了回答，玖兰枢的意识便沉入了甘甜的温暖中。
　　锥生零看着玖兰枢眼睛睁着一条缝，酒红中尽是睡意却仍是固执地想要自己的答案，他难得多言了一下，音量尽量放轻却不至于听不清楚，于此同时，将自动跑远的他拉回来，拥入怀中。清晨的冷空气仿佛顺着皮肤刺入骨肉，体温的偏低是吸血鬼的天性，但吸血鬼也总会有那么几个畏寒的特例，比如锥生零怀中的玖兰枢。冷清的视线带着一丝暖意，锥生零收了收环抱的手臂，将那个一直一个人默默忍受冰冷的某人围护严实。动作，极尽的轻柔，绝不会打扰玖兰枢的好眠。
　　可锥生零反倒是无心睡眠，冷清的淡紫直视前方，虚无中凭空出现一个本子，衬底暗红描着金边，本子的正中央是用撰写的银色字体，优雅连贯的书写风格又有那么一些朴实。锥生零盯着那突然冒出来一看就是贵囘族以上拥有的奢侈品，如果可能的话，他真心想要将它盯出个洞来，因为那耀眼的银色字迹连绵不断地拼出来了一个令他讨厌的名字。
　　——‘黑主银’
　　名字的下方是一连串的小字。
　　——‘献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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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与未来’
　　——‘要亲近，不错过任何相处机会。要真诚，决不能虚伪欺骗隐瞒。要爱惜，要用生命甚至是灵魂去保护。要记住，玖兰枢永远比你所能想象的更为重要。’
　　浅眠后的锥生零无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回想起那本日记的序章，他有些困惑。起身，下床，拉灯。一片漆黑中的光亮顿时刺囘激得眼睛生疼，花了一些时间才适应这种转变，锥生零揉了揉眼睛，坐回到床边。
　　一张单人床上，只有一个人的温度。
　　若有所思地婆娑着早已冷却的被褥，右手指尖的凉意挑拨着锥生零的神经。
　　比所能想象的更为重要？到底是有多重要？
　　黑主银又如何断定素未谋面的玖兰枢对他锥生零来说重要与否？
　　满腹的疑问，却无人可问，唯一知晓答案的人已化为一抔黄土。锥生零心念一动，眼前就浮现出那本黑主银的日记。说是日记，还不如说是一种纯血能力，寄宿在血脉之中传承下来的告诫，黑主银悄悄留给锥生零的一份无人知晓的礼物。
　　“……他……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不可或缺……”
　　孤寂的房间，独自呢喃，锥生零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那日记也只是日记而已，记载着黑主银的告诫与预言，却限制了阅读的权限，无法看到所有内容。
　　缓缓地抬起白囘皙的手，纤细的指尖在日记上轻点，以接触的一点向四周不断扩散起层层涟漪，随着涟漪的化开，日记上浮现的文字也有所变化。
　　——‘玖兰枢五岁，玖兰夫妇逝世，凶手玖兰李土。’
　　“……但是……”
　　泛白的纸张，暗黑的字迹，下笔连贯而流畅，本是值得细细欣赏之物，却只因为那所记载的内容而意义非凡。是升华亦或是贬低其价值，锥生零没有任何怀疑，本能地相信着那就是‘事实’，不远的‘未来’。
　　“……也不是不重要……”
　　直视那昭示悲伤未来的语句，神色凝重的锥生零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