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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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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张大夫,爹又转了回来。
“此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开言,还问怎么回事?是你自己说要给她们个教训的,也是你自己说要帮我挡下的,到头来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拉着脸只管看着娘不说话。
娘见我没有回答,只得应声:“可能真是有神灵庇佑吧,所以这毒才能驱除。王爷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爹没有说话,我知道他现在正盯了我看,我也不语。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半晌后仍是娘说了话:“若是王爷有意放过此事,那么还请王爷准我们母女搬到别院去住,不然我担心还会有下次,怕是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这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以退为进啊。不过她说的这个搬出去住我倒是来了兴趣,这里人多规矩多,如果搬出去只有我跟娘两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可不就由着我作吗,那多爽。
“小如你想怎么办?”
“搬出去!”
此言一出爹娘两人俱是惊了一惊。娘本意是想逼爹拿个主意,爹呢,他可能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要我命的我要他命”,没想到我这会改了主意。我到这会也确实生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我命,这种人就算是我要了她命也是活该,不过我对这种相互谋害的事情没兴趣,如果能搬出去倒是最好的主意。
“我以为你会查办此事呢?”爹分明有着不满,我不明白他,就是查也是查他的家人,放一手还不好吗?
冷哼一声我说话了,我也不是软柿子,“如果我娘有个好歹的,看我查是不查,如今我娘逃过这一劫,我吃您的喝您的,帮您全了这个面子。不要以为我查不出来,远的不说,我搞个小把戏就能把人逼出来,我懒得费那劲。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走就是了。那头是您的亲亲夫人,亲生女儿,您既然舍不得给个教训,那我们避开也就是了。”
爹的脸色冷下来了,可能是我的话太过不敬,不过我不在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是找开心的,要是过得不好我趁早换个地方过去。
“小孩子家不要把话说满了,这下毒之人岂是你说找出便能找出的。”言下之意甚是不屑。
开玩笑呢,整天埋在杂志社,书里查凶手的旁门手法不知有多少,想找出个下毒的人还不简单。“您也别不信,这事我不想做。一家人翻脸到底不好看。如果您答应找到下毒之人,不管牵扯到什么人您都会还我公道我自然会告诉您。否则找出来也大多是替罪羊,何苦撕了脸让她们变本加厉地对付我。”
“哈哈,想得倒是周全。不过这个保证爹却不能给你,这不单是家事,还牵扯到朝中政局。你若说出方法,爹赏你样宝贝。”
听到宝贝我动了心思,我现在虽然有吃有喝,但是充其量也只能算小康。“什么宝贝?”
爹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娘一见便惊得“啊”了一声。我有些讶异娘的态度正要问清,爹却沉了声问:“你认得此物?”娘抓着我的手蓦地抖了一下,脸色发白,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爹的脸铁青铁青的,“如何认得我且不问,但是今天的事再不能对第二人讲,否则,难保你全家人性命。”
娘的手抓得太紧,我的手有些发疼。爹这话太狠了,娘的娘家可是左相府啊,金銮殿上站在最前面两人中的一个,就因为知道这玩意就得死全家啊。不过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他要给我。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有天给我带来麻烦,我可是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爹您换个宝贝吧,这玩意当也当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直接给我银票呢。”
我话一出口,娘抓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有我的考量。若这玩意真的价值连城,我带着它睡觉也不安稳,何苦的呢。
“哈哈,有人想要他想得发疯,你却连着推开两次。”爹说完这话时我看到娘眼里射出来的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爹说的话也奇怪,我又没见过这玩意,怎么说连着推开两次呢?
“我不要,这些玉啊宝贝啊都没有银子实在。您给我两千两银票我就讲个方法给您。”有了钱才有好吃好喝好玩的,这道理多实在啊。
“好,爹应你。”
“简单得很。如果真想查就瞒了娘已驱出毒素的消息,假说娘病危去世。”说到这我歉意地看了娘一眼,好在她没有生气。“然后做一个假灵牌,放在一密闭的黑屋子中。将一盆墨汁摆在灵位前,对外人说灵牌会自动认出谁是凶手,如果不是真凶,在盆里洗手自然会安然无恙,但若是动过手脚的人,手探入盆里自会有如火烤。然后吩咐下去,由于阴灵怕阳气,每次只得一人入内,让大家自行在盆里洗手。等得出来手上没有墨汁的自然是有问题的人。”
这种方法我见过不是一次,不管是演义还是传说,按心理学角度分析,成功的机率还是挺高的,糊弄几个信神信鬼的古代人自然没有问题。
爹微一沉吟,竟然莞尔一笑:“有道理。”
我伸出手:“银票拿来。”
爹看了娘一眼,这一眼大有深意,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转头对我说:“跟我来吧。”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这可是我来这“挣”得第一笔钱啊。
到了书房,爹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抽了两张银票给我,我忙美滋滋地接过来。
“小如,你确定不要这块玉?”怎么还不死心啊,就算是祖传宝物,我也是个西贝货,这玩意本来就轮不到我拿。
“不要,不能吃不能喝的,我有银子就够了。”
“可惜了,这么多年看过来,唯有你最合适。”这下更不能要了,这么多年看过来,他看的根本不是我。对了,搬家的事还没定呢?
“那我跟我娘几时搬到别院去啊?”
王爷爹沉思片刻,道:“你们不必动身,让你三娘她们搬过去。”
“那怎么可以?”我一急叫了出来。
“怎么不可以?”是啊,怎么不可以?给我问住了。
“你打的好主意,以为搬到别院便可以不习课了么?”哈哈,这王爷爹是这么认为的啊,真把我当孩子了呢。
“只是觉得我跟娘两人住在一起会好些,这边人太多了,很难防范。”
“你还是回去陪陪你娘吧,这事再作打算。”盖棺定论了,我只得告退。
转回我娘那,娘正在发呆。坐在她床边,她犹自没回过神来。“娘,想什么呢?”娘没有看我,定定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要呢?”她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娘,那玉佩很值钱么?”“值钱?值钱?”娘喃喃低语。最后恍惚一笑:“既然没有要,往后不要再提这事,切不可对人说起,记住了吗?”到得后来脸色分外严肃,虽说我搞不清状况,但也知道明哲保身,忙点头恳切地应了。
“娘再问你,今天娘能逃得一命,是不是因为你手上这枚戒指?”
我仔细想了想,最后确定百分之八十是这样子。“也说不好,但是若说不是便太巧了,娘刚刚碰到它便吐了。说不好它真是具有驱毒的功效呢。”
“这样娘也放心了。以后还是要小心些,说不好她们又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如果你出事娘必要她们偿命。”说到这,又抓住我的手。“娘不甘心你爹总是放过她们。”
我温言安慰她:“爹也有难为之处,他不是说了吗,怕影响朝中政局。如果三娘家人因为这事跟爹爹不和,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那三娘家里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记得她爹跟大哥都是朝里大员,具体是谁我不记得了。
“娘,要不咱们搬出去住吧,清静些,省得跟她们一处呕气。让爹爹每月在那边住上半月。”我仍未死心,积极提议。
“此事须得你爹定主意,看他做何打算了,娘不能太过擅越。”真是的,吹吹枕头风不就结了?又跟娘闲扯半天我回了自己住处。
翠儿犹在担心,我告诉她没事,带回来的书她早已摆在书架上。“小姐,那梅子是有问题的吧?”翠儿也是个聪明的,竟然猜到了什么。我淡淡一笑,“你得了空亲自跑一次,把梅子给张大夫送去,叫他验验是什么毒,再到管家那查看一下近两日谁出去采买过药物。得了消息也不要声张,这些东西留着有用。”翠儿应了当下就去了。
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娘肯定是有想法的,干脆我帮她查了得了。至于三娘她们,惹急了我有更直接的主意。到时拉着那个大妹妹钓鱼,到了塘子边我自己跳下去喊救命,我偏说是她推的她又怎么着。哼,不怕死就是好啊。
晚饭我没有去厅里吃,陪娘在她那用饭,她不舒服自然我得尽尽“孝心”。
我没想到爹动作这么快,当天晚上就宣布让三娘母女俩搬到别院,所以当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上课时她们已经出了大门。心里不痛快,感觉挺大一个鸡腿硬是让人抢走了,懊丧了两天。
天气已经往初夏转了,园子里各式花苞已经绽了新颜,抱了一个软枕,仰在抄手走廊的宽座上,听着耳边鸟儿虫儿的鸣声,用书蒙了脸睡觉。等了两天了,这台球也不知道做得如何了,镇日里无聊得很。我看好了这游廊上面的四方亭,到时做好就摆在这,景好心也静,打起球来更是舒服。
“姐姐,姐姐。”小家伙嫩嫩的声音。
懒懒地晃了晃手中的书,算作招呼,这家伙,昨天穿了一套新衫提着个破鹦鹉来跟我炫耀,不知怎么地就觉得那习气有点像纨绔子弟,拉下脸来说了他一顿,最后小家伙不高兴了,破鸟也不要了,气鼓鼓地跑回家去。这气倒消得挺快,这会又来找我了。
“姐姐,那个转盘送来了。”跑过来的,还喘息未定。我一听立马坐了起来:“真的?台球送来没有?”
“什么台球,是有好多个大球球的那个桌子吗?”没错啊,我撒腿就跑。
“等等我啊。”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没办法,等他追上来拉着他赶往前院。
是跟我订货的那个伙计,见到我吃了一惊。“您是郡主?”这时的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我呢,急着试验我的新玩具。招呼他们将转盘摆到饭厅桌上,然后进行我的台球大计。
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安置好。看伙计们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的,我命翠儿打赏他们。可能是第一次收到郡主的赏钱,哥几个都不敢接,还是我硬梆梆地塞他们手里,他们才哆嗦着收下。
人一走,我马上开玩。别说,做得还真地道,面案铺得平而整,球做得也合我心意,球号也不凸出,摸着就开心,我以为我再玩不到了呢,想当年那帮男兵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我志得意满地上阵拼杀,小家伙在旁边急得跳脚。这时才发现他跟我的梁子结大了,他人太小够不着,看着又眼馋,最后搬了把椅子来,算是解决了高度问题,但是马上出现了新的问题,就是他力量小,胳膊短,实在是费劲。看着我玩得不亦乐乎,他在旁边着实生气。眼看着他就要跳到案上不让我玩了,我都没想好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