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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深夜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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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梧桐便知道萧昶是只要缀锦,而且一直都是,看来是看上缀锦了,
“张嬷嬷,我走了,缀锦就给他吧!”梧桐缓步走上前,大大方方地笑着,将佳人让给有心人,成人之美。
她一见梧桐就跑上前,开心地笑着:“那太好了,方公子大人大量啊!下次一定让缀锦好好伺候您。”梧桐冷笑几声,并没有与萧昶打招呼便抬步离去,“公子啊!缀锦房里没人,你还不快去啊!”
恒王萧昶,是庆高帝的第九子,向来迷恋于花丛,不理朝政,只没想到是烟花丛,而身为第三子的萧陌与他在朝政上是一个天一个地,难怪太子的位子给了萧陌。
梧桐走在烟花柳巷里,嘴角露出一副苦涩的笑。
“萧陌,你等着,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她轻声呢喃了一句,便脚一蹬使用轻功凌空而去,绝尘柳巷。
失去的十六年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样,为何会这轻功,然,此刻她没有空去研究这个。
……
这日,方梧桐称病不上朝。
萧陌站在朝殿上只是一个人在侃侃而谈,分析现今天下事,突然没有一个人和他有歧义,心也失落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方梧桐就职才半个月便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
晏子煌自那日出现之后,便又云游去了,一去便不知到了何处。
“来人,将辰州刺史江汉拿下!”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召见江刺史,并一并将那些独吞的脏银给搬了出来,给了他一个凌迟之刑的下场。
皇帝并且下令所有官员观赏江刺史的凌迟。
这,不过是一场杀鸡儆猴的游戏。
皇帝借着晏子煌的计策不但查出了贪赃枉法之徒,尚且要给那些有异心的大臣一个底,间接告诉他们若有欺瞒,下场就是这样。
揪着心观望着一场凌迟之刑,萧陌庆幸梧桐没有上朝,不然见到这一幕定会晕过去的。
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他下了朝就直奔了方府,连太子府都不屑去。
他,只知道她病了。
“太子殿下莅临敝府,实在是敝府之幸。”方翎一听是太子来了就立刻下榻直奔前厅,忙言笑着恭敬起来。
萧陌坐在上座,见方翎莲步急来,起身说笑道:“本宫听闻方兄病重前来探望,不知他现在身体怎样了?大夫怎么说?”
“太子……您……”方翎愣了一下,梧桐怎么会病了呢?
昨天晚上还在院子里打坐参悟呢!
见她表情怪异。不解地问:“怎么?很严重吗?会危及生命?”如果真是这样,他要怎么面对这些事实。
她就这么死了,他的戏要怎么演下去。
“太子真是说笑。”方说完,花溆就端了茶水进来,放到桌子上,方翎忙起身介绍,“这是楚儿的妻子,一年前在乡下娶的,前几日才接来。”
萧陌看着这个女子,的确是美丽,只是与方梧桐相比稍差点,拿起她奉上的茶水清饮一口。
“溆儿,楚儿呢?太子来了还不快让她出来。”方翎一边说着一边向花溆使眼色,花溆只是笑着点点头。
“太子殿下,楚儿哪有什么病,不过是偷懒不想上朝罢了,一会儿她来了您就好好教训几句。”两人客气地一笑,他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嗯……太子,前些日子听楚儿说桐儿病了,不知现在可好?”
萧陌方端起茶杯,一听她的话就僵了一下,眸色一沉,叹气说:“那日方兄走后,我忙完了去看她,她不说话,不管我怎么与她交谈,她都是紧闭其口,我以为她病了,于是就让太医来看看,太医说……”
他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居然说着说着掉下眼泪来了。
在心里暗笑了一把,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居然为了一场戏而落泪,“太医说她……说她……”
“太医说什么?”梧桐苍白的脸出现在前厅里,他一抬头就见到了这样有着病态的脸。
方翎起身走近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支走了花溆,花溆也不说什么,只是最后凝了一眼便离开了前厅。
他缓缓真起身,深深叹气,“她哑了。”
那么认真的眼神,她的心一颤,多么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欺骗,可,萧陌是那么严肃,方翎也一下子刷白了脸。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木讷地看着某个角落。
“姑姑,方兄,你们有空就去看看桐儿,多和她说说话也好,平日里她挺寂寞的。”萧陌掩面哀伤的时候不禁偷笑了一下,谁也没有看见这抹笑的狠厉。
“既然方兄身体无恙,那本宫就告辞了。”
说罢,他起身就想走,方梧桐和方翎白着脸送走了萧陌。
一见他消失得无隐无踪,她急着拉了方翎进去,一点也不顾手臂上的刀伤,当她听到萧陌说春儿哑了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姑姑,春儿不会无缘无故哑的,一定是萧陌下的手。”她斩钉截铁地看着方翎说,“我和他之间又多了一笔账。”
“桐儿,他不一定心狠手辣,你没看到他哭了吗?那眼泪是为春儿流的。”
方梧桐狠狠地捏着紫龙玉佩,说:“姑姑,你有空就去太子府看看春儿吧,你看到春儿就会知道他有多残忍。”
说罢,她甩袖离去,手里捏紧的紫龙玉佩成了她解恨的依托。
手上的剑上是昨夜去找缀锦后,和往常一样用轻功回来,不料遇到夜出的黑衣人,几番打斗终是她受了伤。
只是,她的剑伤方翎不知道,只有花溆一人知道。
“桐儿,你手臂上的伤该换药了。”花溆端着一些瓶瓶罐罐进来,看见她穿着白色中衣在桌案前凝眉,不禁一团火上了心头。
梧桐手执狼毫笔,停顿在空中,仿似没有听见花溆的话。
“自从太子来了府中之后你便一直在忙,不是上朝就是去‘怡红快绿’,真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她将端盘中的瓷瓶发出乒乓之声。
她忽然一怔,嘴角露出了微笑:“嫂子,一会儿你先睡吧!我去一趟书房,外面更深露重,你可别出房门,记住!”
交代了一句就匆匆出了房门,落得花溆是站在那里一脸怨气。
这个死丫头真是太任性了,小心惹得她一不开心就去姑姑那里高发她,把她手臂上的上给泄露出来。
“这丫头……”花溆娇嗔地跺脚,将门关上。
外面没有点亮夜空的月与星,夜风吹来一阵阵凉意,寒冬的季节就是这样的冷,临近年关之际也飘起了雪。
只这雪是缈城的,缈城雪的特点便是温柔,也留不过夜,两个字——易化。
无叶的枝杈相互碰撞发出响声,而唯有那开得旺盛的梧桐树发出簌簌的声音,那是叶子与叶子摩擦的声音,是生命的音律。
那次,萧陌来,在院子里观望了好久,梧桐冬生,这还是他头一回看见。
书房的灯暗着,方梧桐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听着更漏声,等待着子时的临近,耳朵听着外面一点一丝的动静。
忽然,梧桐叶猛然晃动,发出“哗”的声音,而耳端更漏声也响到了子时。
方梧桐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五个黑衣人便在她扯笑的瞬间破门而入,并且将门从内阖上,速度极快,快到连坐在房间里的花溆都没有看见有人进入。
“参见方小姐。”五人跪下,整齐地向她行礼。
此刻的方梧桐已经穿上了一袭绿色裙衫,然而没有梳发髻,坐在黑暗中,她不露声色的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扶起那个领头的。
她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光,“你就是鹿鸣?”
鹿鸣点头,一一向她介绍:“这是虎啸、狼嚎、龙吟、狮吼。”
“很好。”梧桐轻点其首,露出迷人之笑,只是被夜色吞噬,“缀锦应该把话交代清楚了吧!那我也不必多说,离实行之日不远了,我们该行动布局。”
鹿鸣上前恭敬地说:“主子吩咐了,一切都听方小姐的吩咐。”
“鹿鸣,你在二十九的寅时驾一马车到方府后门候着,我要你护送我嫂子和姑姑去乡下与我哥哥一起,怕有个万一不连累她们。”
“是!”
梧桐轻移莲步,转了几圈后在桌前停下,拿起那封她早已拟写好的计划,在漆黑里看了一眼又一眼,纵然黑,但她还是能看清那几个字的。
只因,她在墨汁里加了少许萤粉。
豁然转身,眸色冷冽起来,“虎啸,带几个兄弟去……”
“是!”五人异口同声地应声。
一一分配给他们任务,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好,她便舒乐一口气,冷笑地看着桌案,她的未雨绸缪,要看他的随机应变能不能敌得过了。
哼!休想。
和她斗,萧陌,你还嫩着。
心头忽然一颤,为何自己的口气这么大?萧陌可是一个大男人,又是将朝政知悉得一清二楚的太子,又怎么会斗不过她呢?
她真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莫名地狂妄。
“鹿鸣,你们可以回了,若还有事,我定会吹箫寻你们的,一切就先这么办,定要滴水不漏。”梧桐再三强调了一番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