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记》知君销不得

8、第八节风起大梁（中）

　　又把郡里说得动话的人请来，商量立个基本法，拉拉杂杂定了十几条最基本的规矩，都是各村原本就有的，又定下地租的分额，服役的方法；改革大计才动土，我不敢锄得太深。几位乡老出屋时，都不屑掩饰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蔑笑。
　　一个月之间我无甚动静，那些农奴主还是动不动就打死人，地租一事当作压根没听说。我捎信给魏子，请求拨款一百金。还学商鞅。
　　几天后，这里最大的郡的东门口立了一根实心圆木杆子，旁边贴一告示“将此木运到城西门者，得一百金——徐彻。”
　　三天，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所有话都议论尽了，最后，一个小乞丐战战兢兢走上前，抱着那根杆子一溜小跑跑到城西门。跟着来的全城百姓等着看笑话，却看着我亲手将坠得快裂开的锦包交给小孩，小孩打开一看，金光灿烂。众人全都呆住了。
　　几天以后，我让带来的卫兵将措手不及的恶绅之首——我泡茶馆一月调查出的——当众历数罪状，处死在城中心街口。那些乡绅这才发觉那些定下的规矩已经刻了块石碑，立在郡丞家门口。
　　入夜，我正独自坐于桌前盘算，突然一只手由后伸出捂住我口鼻，我一时忘了我身有血魔之力，任那股大力将自己拖到屋内夹壁之中，“别出声，这是为你好，有人要买你人头。”黑暗中身后的人低声说。见我没有挣扎，慢慢放开手，“是姬欢那些人？”这个人常和今早被我挂掉的人一同出现在市井唾骂榜中“你知道了？”他似乎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这样就可以还掉你的人情。”“什么人情？”我确定没见过他。
　　“你今天杀的那个人十年前杀了我的父母。”他说着，脸上闪过恨恨的表情“我前几天才出山，第一件事就是来杀他，却被你抢了。”“可你怎么知道今晚的事——”我心念电转“你就是那个杀手，对吧？”“是也不是。”他似乎满意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我门派了十个人出来，我只是其中之一。”
　　“那十个人和你比，功夫如何？”“我入门最晚。但武功不比他们任何人差。”我头疼起来，问到“你有酒吗？”
　　大约一刻钟后，羁子（那个杀手）蹲下身检查晕倒在地上的九个同门，回头问醉獯獯得站都站不住的我：
　　“你干嘛不逃走，这多麻烦啊？”
　　我无语，开始觉得他也许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大概又过了几小时，在羁子运功帮我散掉酒气后，姬欢领了四五个乡绅进来看情况，他才跨进屋，就被我劫持了。
　　“请让你的手下在院子里等一会。”我很礼貌的说。
　　羁子抱着剑守在门口，他莫名其妙的就留下来了。我暂时什么都没问。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门终于开了，睡着的羁子翻倒，姬欢和我称兄道弟地走了出来，“姬大哥，就此说定，小弟在大梁静候佳音！”“大人放心，姬某一定不负大人嘱托！”姬欢说完，带着搞不清楚情况的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