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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月遥和邓飏一路飞到西海之滨招摇山,山上长满了奇花异树,各种各样的鸟兽在林间穿梭。随处可见的玉石、铜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这可真是一座宝山啊,有了这座山真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月遥和邓飏在山上一处空旷地落脚,刚落下,突然从树丛间窜出一个“人”。头顶上长有一个独角,身披金盔银甲,皮肤裸/露处覆有银光闪闪的鳞片,手拿三尺长矛,阻住他们的去路。

      “什么怪物?”月遥被吓了一跳。

      “是一只未进化好的蛟人。”

      “啊?蛟人?蛟不是都生活在水里的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月遥一肚子疑问。

      邓飏冷冷的看了月遥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说:“少见多怪。狐狸不是应该出现在地上,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天空中呢?”

      只见蛟人用一柄三叉长矛指着他们很不客气的叫嚣道:“来者何人,为什么要私自闯上我招摇山?”

      靠,什么年代啊,还有占山为王的。邓飏冷冷的看他一眼:“我说你这只龙不像龙人不像人的蛟人,这山在这里几万万年了,它什么时候归入了你囊下所有,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一声啊。”蛟人显然被邓飏的话激怒了,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挥着长矛就向邓飏刺去。邓飏乘着神鸟,一歪身子躲过去了。

      一下没击中,蛟人气的暴跳如雷,一个变身化作蛟龙,飞上天空,使出看家本领,张开大嘴,一股巨流从他口中喷出。这股巨流来的凶猛,要是被击中了,非得被喷到西海海底不可。

      月遥没什么法术,紧紧闭上眼睛搂住乘风的脖子。还好,虽然乘风有些脾气,但是也有真本事,它灵巧的往旁边一闪就躲了过去。

      邓飏高喊一声:“躲到一边去,让我来对付它。”乘风很不情愿的驮着月遥远远观战。看到这个自不量力的蛟人,倒是激起了乘风心中好斗的欲望呢,它真想好好教训一下那只自不量力的蛟。邓飏面不改色,只是动用了一下意念,一股股巨力发出射到蛟人身上,把它打的满地找牙了。

      月遥第一次见到邓飏的身手,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原来这个用一天时间才爬到昆仑山顶的小子竟有这等本事。两人从神鸟上下来,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蛟人,月遥厉声问道:“没有本事还想占山为王,这山是你开的么?这树是你栽的么?凭什么说这山是你的啊?”

      蛟人在地上痛哭求饶:“神仙姐姐神仙哥哥,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就先饶你一次,下次再这样肆意妄为,小心你的小命。”说完,乘风很有眼色的冲上来,叼起蛟人将他扔回了西海。

      山上树木种类繁多,月遥能叫上名字的没有几种,更不认识所谓的植楮了。这次还多亏邓飏跟她一起,否则,说不定,真要死在那个蛟人的手里呢,看来,傅伯伯让邓飏一起前来还是很有远见的。路途遥远,不乏江湖险恶之事。邓飏在月遥心目中的形象有高大了那么一点点。

      邓飏边走,边从一棵树上摘下几个坚果样的果实,剥开两个,将里面的仁而分别喂给两只神鸟吃了,然后又递到月遥手里一个,月遥刚想剥开吃了,邓飏却说:“你不用吃,这个叫迷台,佩戴在身上不会迷路。”月遥见不知何时已被打好孔穿上了透明丝线。她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将其挂在了脖子上。

      当终于找到植楮树的时候,邓飏发现,硕大一片植楮树林,所剩果实却寥寥无几了,各种飞禽走兽好像都在忙着树上摘果子。邓飏有些不解,以前来时,总是硕果累累,很少有动物需要这东西,不知它们如今囤积这果实是什么原因。他拦住一只正在树间上蹿下跳摘果实的长臂猿,那猿指指西方天际,很严肃很恐惧的样子。难道西方,与邪魔之城有关?怪不得师父最近神色古怪,总是在昆仑山顶望着西方天际皱眉头,还让他们加紧修炼技艺,难道都跟这个有关?

      几万年前,神魔大战,自己那时虽然还只是一股灵气,并未修成人形,但是也能感觉到那动荡的存在。邪魔趁机在人间遍种恶梦之果,让不小心吃到它的人们从此恶梦连连。邪魔联结妖鬼一族,与神仙圣灵展开了一场空前惨烈的决战。直到他们最后被击退溃败,从此消隐,恶梦之果的力量才从人间消失。当年师父也是不小心被奸人暗算,吃下了恶梦果实。如今,恶梦卷土重来,莫非与邪魔重现有关?

      月遥见老半天邓飏面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于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喂,你没事吧?”邓飏收住思绪,扭头就去树上摘植楮果实。西海的最西边就是邪魔之城,离他们现在待得地方可不算远。

      “此地不宜久留,摘完果实立马回去!”邓飏也不多解释,只顾着摘果。月遥不满的嘟囔道:“多说一句话你会死啊。”赌气似的狠狠拽下树上的果子,狠狠的摔倒包里。

      树上剩下的那些植楮果实又小又扁,但总比没有强,什么歪瓜裂枣的摘了一包,然后在山上采了一些像韭菜似的草,邓飏说那是祝馀,吃了就不会饿。邓飏给两只神鸟也各吃了一些。月遥尝了一下,味道酸酸甜甜,还是满可口的。

      他们正准备要走,这西方天际却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天气突然狂风大作,西海波涛汹涌,如无数恶鬼翻滚怒号。乌云从西方天际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遮住了落日余晖,原本还霞光灿烂的天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变得阴沉恐怖。空气里隐隐夹杂着血的腥味。似乎有一个女人尖利的嘲笑声,隐隐在这乌云四合的天际间回荡,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月遥将双手抱在胸前,摸着手臂上突然跳起的一层层鸡皮疙瘩,在这狂风下都有些站立不稳。“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家伙在一起都会这么倒霉,不是暴雨就是狂风......”月遥正想着,突然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传进耳朵:“马上离开这里!”邓飏眉头微皱,眸子里发出一道清冷的光。

      “都要下雨了,我们还是找地方避雨吧!”月遥努力在风中站稳身子,迎风向着邓飏喊道。

      “我说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邓飏说着,月遥的身子却脱离了地面飘了起来,接着坐到了乘风的背上。原来,竟是邓飏用意念将月遥扔了过去。他自己也骑上神鸟,向着东方那片未被乌云侵袭的明亮天际飞驰而去。

      狂风越发疾劲,那女子凄厉的声音也越发近了。神鸟在劲风中吃力的挥动着翅膀,如果稍一松懈就会止步不前甚至有不进则退的趋势。月遥紧紧搂住乘风的脖子,随着天气越来越恶劣,风势越来越大,又加上时不时传来的女人凄厉难听的笑声,她开始意识到她所遭遇的也许不仅仅是一场暴风雨那么简单,但她又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既惶恐又害怕。

      “兔崽子,欺负到老娘头上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那女人尖利的声音越来越近,直直向耳朵里蹿。月遥努力睁开眼,看见邓飏就在她旁边一起努力向前飞奔,心下才稍稍安了一些。

      “喂,邓飏,无缘无故我们跑什么啊,后面那个女人跟你有仇么?”此时此刻,月遥还心存侥幸,心想也许针对的并不是他们,他们何必这么费劲的逃命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邓飏面色冷若冰霜,如临大敌般严肃,他瞪了一眼月遥,冷冷说道。

      “哎呀,那你自己‘逃’吧,我还心疼我的乘风呢,它都快飞不动了。”月遥说着就示意乘风减慢了速度。

      “明月遥!你活够了是不是!快点跟上来!”邓飏突然有些生气的喊道。

      “......”月遥没有理会。

      “那蛟人是这魔女的儿子!”看见已远远落在后面的月遥,邓飏不得不提高音量,放慢了神鸟的速度,又急又气,“你快点跟上来!”

      “啊!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不早说!”月遥一下子慌了手脚,正想驱动神鸟加速,却不想此时风力更加猛烈,周围不知何时弥漫起一层迷迷蒙蒙的雾气,只见这雾气越来越浓厚,此时,她看前面的邓飏,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月遥急出一身冷汗,明明邓飏就在眼前不远处,自己却怎么追也追不上。只听见邓飏的声音由生气变成了焦急。“明月遥!”

      身陷迷雾当中,月遥突然觉得昏昏沉沉起来,神智竟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乘风也无助的啼鸣着,用尽全力想摆脱这迷雾的束缚。

      邓飏努力控制着意念,使自己在这迷魂雾中不致迷失。由于找不到魔女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也不敢轻易冒进。眼见月遥渐渐在愈来愈浓的雾中消失,耳畔不时传来那女人得意的笑声,邓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又救不出月遥,趁心性迷失之前冲出迷雾,向着昆仑山方向加速急行而去。

      @@@@

      “西海龙王,你好歹也是一方神仙,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傅凌天看着西海龙王,冷冷的说道。

      西海龙王嬉皮笑脸的盘腿坐在龙椅上,指使旁边的侍女给傅凌天端茶送美酒,还叫来了一波美女唱起歌跳起舞来。

      傅凌天冷眼看着西海龙王奢靡放纵的姿态,强压住怒火:“废话我不想多说,我今天是为我徒弟来的,你把她交出来吧。”

      “哦?徒弟?什么徒弟?你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管好,跟我要,我哪有?”西海龙王左右手各拥着一个美女,一边喝酒一边调笑,对傅凌天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傅凌天见他醉生梦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突然拍案而起:“西海,你不要跟我装蒜,人就在你这里,你把她交出来,我们马上离开。”

      西海龙王吓了一跳,却依然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老傅啊,我真不知道你的什么什么徒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吗?搞的就像是我抓了你的人还赖账似的。”

      “你......”傅凌天无语,心想,看他这样子,倒像真的不知道,整天沉迷酒色,他能知道什么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蛇妖生了个儿子?”

      “这你都知道?”西海龙王不好意思的笑笑。

      “......”

      “我那心肝宝贝,简直是太有魅力了,我一见到她,魂都被勾走了,哎呀,真是个美人儿......”

      “西海!”

      “嗯?”

      “难道你就任凭那蛇妖为非作歹,从来不管么?”

      “她一个柔弱女子,能为什么非,作什么歹啊,哈哈哈哈,老傅啊,我都快被你逗死了。”

      “我的徒弟被她抓走,至今生死未卜,这事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啊?不可能,我发誓绝对不可能,我西海向来和你们昆仑无怨无仇......”正说到这里,一个披盔戴甲,手拿三叉长矛的人跑了进来,狠狠的瞪了邓飏一眼,然后拉住西海龙王的胳膊摇来摇去,“父王,就是那小子!他欺负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杀了你!”说着挥起长矛就向邓飏刺去。邓飏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龙儿,不许无理!”西海龙王喝住他,“过来到我这边来。”他喝退了左右及歌舞,“告诉父王,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是他欺负我,在招摇山上,他还有娘抓住那个女的,差点把我打死,可惜让他逃走了。”

      “你是说你娘果然抓了人?”

      “是啊父王,快点把他也抓起来,为孩儿出气!”

      西海龙王看了一眼傅凌天,陪笑道:“看来是有误会,有误会,老傅你们在这稍等,我去去就来。”

      傅凌天阴沉着脸哼了一声。西海龙王带着他儿子出去了。

      傅凌天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龙宫,虽说珠光宝气富丽堂皇依旧,但是,总觉得多了一些晦暗之气。那个西海龙王,虽说没有多大的抱负志向,很中庸随和的一个人,没有主心骨,但为人亲善友好,作风也一向干净,怎么如今一见却变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荒淫无度的色鬼之态。进来时,那些守卫的虾兵蟹将,都是一脸的阴沉之气,不像以前那样,热情友好。多年未曾踏足,这西海已经变得死气沉沉,阴暗冷清了不少,让人感觉心里压抑的很。

      过了好大一会儿,西海龙王才回来,他满脸堆笑。傅凌天皱着眉,却是死死盯着跟在他后面的蛟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双眼紧闭,似是昏睡了过去,正是明月遥。

      邓飏“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明月遥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心骤然揪的紧紧的。

      “呵呵,她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西海龙王看见两人的架势,急忙解释道。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邓飏冷冷的问道。

      “没事的,没事的,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父王,她长得好漂亮,我要娶她做老婆!”蛟人一言既出,全场人都是吃了一惊。

      邓飏感觉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心头腾腾升起,他握紧了拳头,眼中寒光迸射,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你把她放下,立刻,马上!”

      蛟人想起那天挨揍的情景,心有余悸,他瞅瞅西海龙王,见他似乎并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反而对那两人是万分巴结,于是乖乖的将月遥放在了地上。

      邓飏正要上前将月遥扶起,傅凌天拦住他:“你不要动。”邓飏怔了一下,刚才竟是忘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敢忘记的禁忌:自己灵根未稳,不能碰触任何人的肌肤,师父说还要修行一万年才行。以前,他觉得,一万年算不上什么,很快就会过去的,他可以慢慢等,一切可以慢慢来。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一万年真的是好长好长,长的看不到尽头似的。他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是从来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在这天地间,他没有任何亲人,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牵挂。眼前这个双目紧闭,沉睡未醒的女孩子,却破天荒的让他担心起来。也许,他担心的只是没有做好师父的嘱托保护好她,所以他的心里才如此紧张吧。

      “西海,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可妖魔随时有重新崛起的可能,你所辖的这片海域,妖魔之气甚重,你的私生活我自然无权干涉,希望你好自为之。既然都是小孩子闯的祸,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说完傅凌天将月遥抗在肩上,和邓飏一起化作两道金光离开了龙宫。

      “父王,如果不是因为我说要娶她,娘早就把她的心......”蛟人委屈的说道。

      西海龙王将袖子重重一甩,也化作一道金光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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