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花》夜槿

4、第 4 章

　　要这么一言不发地不玩了，柯瑾郁也做不到。他上线跟帮里的人说要期末考试，离开一段时间，帮里的人也没有挽留。倒是在下线前他收到了墨小欠的信息。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花哥，你是A一段时间，还是A了就不回来了？
　　柯瑾郁有些惊讶墨小欠的敏锐。但是那姑娘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一惊。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少爷他也A了。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悄悄地对[墨小欠]说：不是你的错，是我跟他的问题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是么？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不管怎么样，希望你离开游戏也还能记得我们这群朋友
　　你悄悄地对[墨小欠]说：要忘记你，估计很难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哎呀花哥你这么说我会害羞的
　　你悄悄地对[墨小欠]说：我以为你已经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了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
　　[墨小欠]悄悄地对你说：债见！
　　你悄悄地对[墨小欠]说：再见
　　柯瑾郁离开了游戏。
　　期末考试考完，他回家了半个月，又回到了学校，暑期实习开始了。
　　实习的某天，他在科室里写病历，忽然接到了室友的电话。
　　“阿瓜，周末CJ，我本来买了票想带媳妇去的，媳妇要回家，你帮我去呗？”
　　柯瑾郁沉默了下，“嗯”了一声。以前CJ他是每年必看的，但是今年要实习，其实并不大想去。
　　室友没发觉他的迟疑，哈哈笑着说：“那就这样，我等你回来拿票。实习怎么样？”
　　“有点累，连续一天半的值班有点熬不住。”36小时不间断值班的确很累，但是他只是个实习生，没办法。
　　“一天半！”室友吸了口冷气。“当医生可真不容易。阿瓜你辛苦了。”
　　“职责所在吧。”柯瑾郁口气淡淡的，显然没有多谈的意思。室友又咧咧几句，挂了电话。
　　电话断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柯瑾郁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是室友带他媳妇去，那也就是说有两张票。要他再找一个人去？
　　值完班后他回到宿舍，室友不在，两张票压在杯子底下放在他桌上。柯瑾郁拿起票来看了下，想了想，登上了YY，去了今天你二了吗的频道，本来直接摸到墨小欠的小房间去，结果发现那姑娘频道上了锁，他不知道密码。
　　今天你二了吗的频道还是很热闹的，看起来似乎是在打战场的样子。
　　他听了一会，又退出了YY，去了地主婆的频道。
　　地主婆的也在打战场。
　　一个月前的柯瑾郁听着这声音会觉得热血，但是现在，他只觉得烦。
　　他退了YY，盯着屏幕上剑三的图标发了好一会的呆，YY的信息声忽然响了起来。点开一看，是墨小欠。
　　墨小欠：花哥，你刚来我们YY了？
　　你爹没我帅：嗯，去找你
　　墨小欠：找我啥事啊？
　　你爹没我帅：你在哪
　　墨小欠：啊？
　　墨小欠：游戏？现实？
　　你爹没我帅：现实
　　墨小欠：我现在在上海，怎么了？
　　你爹没我帅：周末的CJ，要不要来
　　墨小欠：花哥这是在约我吗？
　　你爹没我帅：朋友给了我两张票，我不想去，看你需不需要
　　你爹没我帅：你不需要也可以给你在上海的朋友
　　墨小欠：需要，当然需要
　　墨小欠：花哥跟我一块去啊？
　　你爹没我帅：我不去了，票是两天都可以看，我星期六给你？正好你星期天去
　　墨小欠：这暑假过得我都没有时间概念了……
　　墨小欠：今天星期几？
　　你爹没我帅：星期四
　　墨小欠：明儿你有空不？我去找你，顺便面个基啊
　　你爹没我帅：明天不行，我要值班，星期六我也只有下午有空
　　墨小欠：诶
　　墨小欠：那周六下午，哪见呢？
　　你爹没我帅：你在上海哪？
　　墨小欠：闵行
　　你爹没我帅：真远
　　墨小欠：花哥你在市区？
　　你爹没我帅：张江
　　墨小欠：卧槽
　　墨小欠：花哥你IT男？
　　你爹没我帅：不是，我在医科大
　　墨小欠：诶，医学生？
　　墨小欠：我家茜茜也是哦，不过她在广州
　　墨小欠：那咱们居中一下，徐家汇见？或者你那边远的话人民广场也行
　　你爹没我帅：徐家汇吧，下午一点？
　　墨小欠：晚点吧，两点如何？我这出门只有一趟车希望你懂，路上颠簸两个小时希望你懂
　　你爹没我帅：行吧，我就在地铁站等你
　　墨小欠：行，那星期六见
　　墨小欠：对了花哥
　　墨小欠：你知道少爷他要回国了吗？
　　你爹没我帅：他出国了？
　　墨小欠：……
　　墨小欠：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爹没我帅：不
　　你爹没我帅：其实，他跟我五年没联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柯瑾郁忽然有了想把一切都跟墨小欠说出来的冲动。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五年前，他还在某中部城市读高中。
　　比你爹帅其实叫褚亮，是校篮球队的特招生。他和褚亮就是在篮球场上认识的。
　　三年时间里，他们一起打篮球，一起去校门外吃热干面，一起去网吧通宵夜不归宿，一起趴在栏杆上对着对面女生楼扔纸飞机。
　　他以为这份兄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只是他以为而已。
　　甚至所谓的兄弟情，也只是他以为而已。
　　高考考完的那天，他们班的人在大学前最后聚了一次。包了一个KTV大包间，high歌到半夜。
　　褚亮喝了很多酒。
　　但是柯瑾郁酒精过敏，他只喝果汁。
　　所以当褚亮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时，他的手臂上立即起了红疙瘩。
　　浓郁的酒味弄晕了他。
　　旁边的同学盯着他们俩好一会，忽然都起哄道：“舌吻！舌吻！舌吻！”
　　褚亮搂着他，亲得更深了。
　　他只觉得想吐。
　　他推开褚亮，当着褚亮的面吐了出来。
　　褚亮没说话，但是脸色很难看。
　　女同学们赶紧张罗着打扫，女生出去后，男生们很诡异地看着他们，然后都稍微坐开了点。
　　褚亮笑笑，忽然起身，又喝了一口酒，对着班长扑了过去。班长是个190斤的胖子，一下子没防住，竟然直接被扑倒，紧接着就跟吃屎一样地盯着褚亮。
　　男生们，包括柯瑾郁，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班长的嘴唇上舔来舔去的褚亮，都没有人说话。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进来，看到这一幕，正好褚亮又起身，扑倒了学习委员，又是一阵啃。
　　“不是吧，喝醉了就变接吻狂？”不知道是哪个女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大家都集体捂住了嘴巴。
　　“这怎么办？”团支书站出来问道，她是班干部里边唯一的女生。
　　随便他们怎么办。柯瑾郁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回家了，刚刚不小心喝了点酒，现在过敏了。”
　　班长看了看时间，道：“也不早了，要不就散了吧？”
　　“那就散了吧，褚亮他……”团支书点点头，正想问褚亮怎么处理，却看到那个男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走到柯瑾郁身边，拉着他的手说：“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过敏。”柯瑾郁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失败了。他看到褚亮的眼睛闪闪发光，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人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你就是生气了。”褚亮说得笃定，不过柯瑾郁这下倒是确定这人真的醉了。他点点头，说：“是，我生气了，你松开。”
　　“松开，你就走了。”褚亮的声音带了点哀伤，听起来像要哭了一样。
　　柯瑾郁有些愣怔，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这还在班上同学面前呢，这是要怎样？撒娇吗？他又不是褚亮的妈！
　　“我送他回去吧。”柯瑾郁也不去看班上同学各异的神色，拉着褚亮就走。褚亮倒是乖乖让他拉着走了，但是出了KTV，走了一段路，他就被褚亮拉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阵乱啃。
　　“你给老子放开！”一句话有半句被吞掉，他被褚亮嘴里的酒味弄得更加不舒服，一阵气急，直接抬起膝盖顶了一下。褚亮发出一声含糊的痛哼，但还是没放开他。
　　柯瑾郁皱眉，正想咬住褚亮的舌头，却看见那人的眼睛下面有两道反光。非常近的距离。水光的晶亮有些刺眼。他瞬间忘了反抗，却被褚亮吻得更深了。
　　等到褚亮终于亲够啃够了，柯瑾郁手上的红点已经发展成一大片红斑了，只是这时候两人都在暗处，谁也没发现。手上又痛又痒让柯瑾郁暂时忽略了嘴上的疼痛，想抓又不能抓让他十分闹心，因此对褚亮也没了好气色：“你做什么？发情也要找对对象！”
　　“柯瑾郁，我喜欢你。”褚亮看着他，忧伤地说。
　　“我不是同性恋。”柯瑾郁扭过头，不去看他，只是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不是。我是。我喜欢你。”褚亮把他的头扳正，盯着他，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我当你是兄弟！”柯瑾郁一把抓下褚亮的手，推了他一把，想要走出这个阴暗的角落。
　　“我从没当你是兄弟。”褚亮被推得一退，却没有再拉柯瑾郁，只是忧伤地看着他。“你生气了，你讨厌我了，对不对？”
　　“我是生气了，但是不会讨厌你，你给我清醒点！我现在酒精过敏很难受，我要回家！”柯瑾郁搓了一下手臂，又摸了一下脖子，那种燥热麻痒的感觉蔓延到脖子上来，让他整个人都烦躁得不行。
　　“你回去吧。再见，柯瑾郁。”褚亮在暗处看着他，他只看得到褚亮的眼睛，和眼睛下隐约的水光，却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细想，而是直接甩了甩手，走了。
　　后来就是查分，填志愿，等录取通知书，上大学。他来到了上海，跟班上的同学联系越来越少，跟褚亮的联系则是完全断了。
　　但是那天在YY里一听到比你爹帅的声音，他还是马上就听出来这是褚亮。
　　虽然经过了变声期，褚亮的声音也比以前沉稳很多，甚至带了点精英阶层的味道，但是他不会认错。
　　褚亮也认出了他，却比他离开得更为果断、彻底。
　　他不知道褚亮这五年的下落，却没想到，褚亮压根就不在国内，而是出国了。
　　墨小欠：……………………………………
　　你爹没我帅：不要说给别人听
　　墨小欠：嗯，我懂的
　　墨小欠：但是花哥，你……不讨厌少爷亲你吧
　　你爹没我帅：不记得了
　　你爹没我帅：我只记得过敏让我很难受
　　你爹没我帅：这几年我还没有这么完整地回想起那一段过
　　墨小欠：……
　　墨小欠：然后觉得见到我了就特别有倾吐的欲望了对吧
　　你爹没我帅：好像是的
　　墨小欠：苍天啊！
　　墨小欠：大地啊！
　　墨小欠：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喜欢跟我说他的前任！！！！！
　　你爹没我帅：我这个不是……
　　墨小欠：哪里不是！
　　你爹没我帅：……
　　你爹没我帅：哪里都不是
　　墨小欠：嘤嘤嘤，你们都是禽兽，人家不是情绪垃圾桶也不是居委会大妈
　　你爹没我帅：我知道你不是
　　你爹没我帅：你算我半个兄弟
　　墨小欠：……
　　墨小欠：就是性别是女的但是性格是男的所以永远无法把ID和真人联系起来是吧！
　　你爹没我帅：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这么说的
　　墨小欠：禽兽QAQ
　　跟墨小欠又扯了一会皮，柯瑾郁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为了方便联系，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柯瑾郁就再度下线了。

　　到了星期六，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柯瑾郁在地铁站台上等着墨小欠。左等右等，看到一个姑娘笔直朝他走了过来。“墨小欠？”他先开口。
　　“嗯……其实发音的话和茜茜是一样的。你还是叫我小软吧。”姑娘伸出手，友好地对他笑了笑，露出了几颗白牙，握手之后继续说道：“叶芝华，芝草的芝，灼灼其华的华。”
　　柯瑾郁握着她的手愣了一下，笑道：“柯瑾郁，周公瑾的瑾，郁郁葱葱的郁。”
　　周围的人流经过他们身边，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奇怪的眼神。柯瑾郁把票给了叶芝华，道：“既然来了，一起去喝一杯？”
　　“我不去酒吧哦。”说是这么说，叶芝华还是跟着柯瑾郁往地铁站外走。
　　“现在哪有酒吧开门啊，不过我们可以去衡山路逛一下，反正近。”柯瑾郁笑着说。
　　“虽然只有一站路但是也是一站路好吧？还不如直接去吃东西。”叶芝华摇摇头，摆明不想多走。
　　“这旁边哪有吃喝的地方啊，美罗城下面？”柯瑾郁只在来上海的前两年呆在徐汇，后来就跟着学校去了张江，对这边的发展也不是很清楚。
　　“那别想了，去KFC吧。”叶芝华抢先刷卡出站，回头笑道。
　　柯瑾郁无奈地点点头，两人走出地铁站后就直奔附近的肯德基，一人点了一杯柠乐，面对面坐着，天南海北的聊天。叶芝华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少校的基情故事，柯瑾郁呆滞地听着，心里却默默摇头。
　　期间，叶芝华收到一条短信，面露些许难色。但是当柯瑾郁问她的时候，她又摇头说没什么，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地啃着吸管。柯瑾郁吹着空调，有些昏昏欲睡，正想说不如去附近公园走走，却在看到窗外的某个人影后僵住了。
　　那个人也抬头看到了他，然后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大踏步走向活动门，继而走进店里，走到他们桌边，在叶芝华身边坐下。
　　叶芝华无奈地看着柯瑾郁，诚恳地说道：“花哥抱歉……”
　　“你告诉他的？”柯瑾郁倒没生气，惊讶之后只觉得深深的无奈，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只是说我在这边跟你面基，少爷说朋友妻不可戏……”叶芝华满脸歉意地说，继而转头瞪了褚亮一眼。
　　“你还敢瞪我，回去插旗！”褚亮拿过柯瑾郁面前的柠乐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妹！”叶芝华眼睛瞪得更大，只不过怎么都瞪不出气势来，所以褚亮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柯瑾郁没说话，叶芝华也没有再开口，褚亮眼神晶亮地盯着柯瑾郁看着。这诡异的三人行吸引了不少目光，让叶芝华有些如坐针毡。
　　“那个……要不你们聊，我先闪？”沉默了一会之后叶芝华决定自取灭亡，小心翼翼地问道。
　　褚亮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道：“坐着。你走了他也会走。”
　　已经站起来一半的叶芝华只得无奈坐下，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怒道：“你们聊，不用管我！”
　　柯瑾郁和褚亮谁都没开口。他们俩对视了一会，柯瑾郁先移开了目光。“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好。”褚亮答得很快，站起来拖起叶芝华道：“走了。”
　　“诶？诶？诶？为什么我也要去！”叶芝华被拖得一个趔趄，但是又挣不开褚亮，忽而怒道：“少爷，放开我，不然我喊非礼了啊！”
　　“两个没有警觉心的笨蛋……”褚亮笑着松开了叶芝华，看着那姑娘揉着自己的手臂，道：“知道危险了？”
　　“危险你个头，要走快走！”得到自由的叶芝华冲到了前头，等柯瑾郁和褚亮一前一后出来后道：“附近比较安静的地方就是徐家汇公园，还是说你们想去别的地方？”
　　“上海我第一次来，你们决定吧。”褚亮盯着柯瑾郁说道。
　　“……少爷，你敢挪下眼珠吗？”叶芝华走上前掐了褚亮一把，道：“走，去交大！”
　　“交大？”看着柯瑾郁走了，褚亮才跟上，问道。
　　“啊，上海交通大学，老校区在徐汇，离这不远，走过去也就一两站路吧。不过怎么走来着……”叶芝华说着说着就站在路中间，托着下巴想了下，道：“我忽然记起我还有事你们去玩吧我走了再见！”
　　然而，在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褚亮就拉住了她。“你敢走试试。”
　　“少爷你说我留下来干嘛啊，架DV吗？！”叶芝华虽然咋呼，但是声音并不大。
　　“放心，真到了办事的时候我会让你走的。”褚亮拉着叶芝华的手腕，没用力，却也让她挣脱不得。
　　“神马？！你真的要把花哥给办了？！”这句话声音有点大，成功地吸引了路人的眼光，叶芝华在说完之后就捂住了嘴，求救地看着柯瑾郁。
　　柯瑾郁叹了口气，道：“小软，你就暂时先跟着吧……我……”他说了一半又扭过头，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褚亮松开了叶芝华，转而去拉柯瑾郁。柯瑾郁被他碰得一僵，迅速缩回手，转头看着褚亮，迟疑地说：“这是在大街上……”
　　“不是在大街上就可以吗？”褚亮的眼神跟他的名字一样，闪闪发亮。
　　“卧槽神展开？这是要破镜重圆吗？”离他们至少五步远的叶芝华听到这句话之后喃喃念道，却被褚亮回头瞪了一眼。叶芝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知道褚亮只是看她一眼后又转了回去，看着柯瑾郁。叶芝华不免有些闷闷，深刻地反省着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坐标告诉此人。
　　柯瑾郁往前走了，褚亮跟了上去，叶芝华在原地叹了口气，也背着包走在了他们后面，不远不近。
　　褚亮和柯瑾郁一路沉默，叶芝华有些受不了，开口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几天回的。”褚亮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直接飞上海吗？”叶芝华接着问。
　　“嗯。”褚亮简洁地回答，一个字都没有多给。
　　“来找花哥？”叶芝华不计较挤牙膏，再接再厉。
　　褚亮回头看她一眼，又快步跟上没有停顿的柯瑾郁，道：“不是，我回国的飞机终点是上海，我知道贰寒在这里，找他出去喝了几杯。跟他聊了才知道你也在上海，就顺路找你出来玩下，才知道柯瑾郁也在。”
　　叶芝华张大了嘴有些无语，半晌才问道：“你一直不知道花哥在哪？”
　　“不知道。我没问过他，也没有人告诉我。我在Q上找过他，但是没回音。”这话褚亮是直直盯着柯瑾郁说的。
　　“原先那个Q，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盗了。暑假里面我一直没上，报到的时候想加班级群了解下信息，才发现上不去了。”柯瑾郁始终没看褚亮，似乎解释的问题与他无关。
　　“是吗？那还真是不凑巧。”褚亮笑笑，那笑容却没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