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黑化特辑·雪色^情人节（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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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亡灵是谁我管不着，但是我想我至少得从你身上弄明白两件事，那就是那扇门后面的人的生死，还有你这样设局的理由。”赵公明再次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身后，手中的枪也未曾放下。
“那扇门后面的人啊……哎呀我刚才扔了一个□□还是什么进去呢。不过我的背包被弄乱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扔的是□□还是小型的曼梭毒气弹呢。”洛基假意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那后面的是托尔他们吧？一直都没有声音呢，想必是曼梭毒气发挥作用了吧？”
赵公明脸色铁青：“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并不惊讶他会这样反应，他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件事而耽搁整个全局的把握。之前我已经告诉他这里是托尔他们躲藏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洛基说的是真的，那么赵公明最宠爱的三个妹妹，还有他旗下的王牌化妆师花羽【她主要负责明星们的衣饰和妆容】，我的弟弟托尔，好友东方爱都死在了里面。然而赵公明一定会先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在去管他们的死活。
他是一个永远不会弄错重点的人。
洛基有些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我是为了家族的考虑啊……去掉那些毒瘤，不是很好么？这次我除掉了好几个人了，连芬里厄也包含进去了……”
我说：“但是你连无辜的人都卷进来了。”
他像是认真起来了一样眯起眼，对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啊，他们都环绕在你身边，让我很烦躁呢。尤其是该隐和赵公明，我都很讨厌。所以啊，本来他们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我还是想办法把他们也拉进来了。”
“因为我？”我像是不敢相信那些神转折剧情的剧中人一样，不自觉地指着自己说。
“嗯哪，亲爱的哥哥。”眼前的红发少年俨然已不能与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孩子重合起来，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也真的变了。
听着他故意咬重的那几个字，心里陡然晕染开一片苦涩。
我强忍住涌上来的酸涩，接着问道：“那么，凶手除了吉祥天，另一个……也就是你说的亡灵……他是……？”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啊。”洛基调笑似的看着我，从衣襟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机，“本来这里这么危险，就算我有完全的把握让自己毫发无损地回去，可是我无法保证你在这复杂情势下的安全。所以你本来不该在这里的，是他把你带了过来。因为你受了伤，还很贴心地给你在这荒废了好几年的地方找了一间还看得过去的房间。我找到你的时候，可是还看见他慌忙躲开我的背影哦~啧，多年不见，他的发色依然是那样的雪色。不过啊，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他明明知道这里不安全，为什么还是要把你也带过来，不符合他的作风呢。他应该是让你呆在安全的医院里才对啊，我可是在那里布置了充足的人手呢……”
“别说了！”我低吼。
赵公明轻轻攥住我的手，低声说：“别被他的话给骗了，或许他就是在利用你现在对那些事的不相信而动摇你……虽然我相信洛基不会伤害你，但是……看着你这样难受，我也不好过。”
“你不明白……洛基说的那个人……那个人，他是……”
“喀拉——”
轻微的声响在身后漾开了无形的波纹，很熟悉的声音，那是他曾经最喜欢用的一款手枪。当年他教我射击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扑倒在我身前挡着的赵公明，并对洛基大喊躲开。
他不是我的哥哥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果然……我还是相信阿瑞斯早已经死去了吧？
他死了，在这里游荡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亡灵……
22:06
阿瑞斯是我的哥哥，我们四个之中最年长的一位。原本他是稳定家族和黑色势力的不二人选，但是，他在我十四岁那一年去世了，因为我。当时还算不上强大的我，就是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绚烂的爆炸火焰之中。
那时候的托尔和洛基都还小，不懂事。而我在那个时候不仅萌生了一定要变得强大然后保护好两个弟弟的想法，更是想要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脱离这个掌管黑色势力的家族。一直在黑色势力里，根本没有安宁可言。然而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成为警官之后，只有托尔愿意顶着家里的压力和我走一样的路，而且还是什么都不懂就跟着我乱走的。洛基没有选择和我们一起脱离家族的影响，他说，总要有人留下来，才能换得自由。
当时我还以为，洛基只是讨厌做一个警*察，既能保护我们又能不做自己讨厌的事情他当然乐意。但是或许我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能深入到洛基的心底去探讨。他想要做的事情，我很少能明白究竟为什么。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结果吧？
这是我趴在赵公明身上的时候想到的事情。
赵公明迅速翻身将我抱住，然后按住我背后的伤口。披散下来的银白色长发被我的血染红了一些，让我想起当初浴血救出我的阿瑞斯：“弗雷、弗雷？！”
“咳……”我不由自主地咳出少量腥甜液体，眼前黯淡的灯光幻化成动荡的影子，仿佛醉酒者的世界。
从拐角处缓步走出来的人将枪口对准洛基：“你的谋划只成功了一半。还是无关紧要的那一半。”他淡漠的唇角翘起一点，显得嘲讽，“抱歉，弗雷不能活下去，无论如何。”
“你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赵公明冷冷地说。
“那是因为这是弗雷吧？你掌控了政*府和商界的势力，死在你手下的人也不少，你可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阿斯嘉德淡淡地说，声线一如既往地平淡，宛如远方的地平线。“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在说我之前先扪心自问一下吧。”
“阿斯嘉德……”洛基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淡漠的男子，手中的枪支下意识地拿起，“你又来偷袭这招！”
“对你来说，弗雷的死，不是很好么？少了绊住手脚的家伙，你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动手。”阿斯嘉德声线冷冽。
“弗雷，没事的……我一定会带着你出去，会让你得救……”赵公明低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我想回应赵公明，告诉他我没事；想问问阿斯嘉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受到阿瑞斯的派遣才来的么？还……还想再回到托尔和我一起离开家族跑去警局上班的那一天，对在火车站送我们离开的洛基说，他在家族里……安好足矣……
这世界的一切都似乎在离我远去，渐渐模糊的视线，不再清楚的声音，失灵的感官……
我又听见了一声不甚明晰的枪响，不知道是谁中了枪。只是，身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越来越多了……那些颜色若彼岸花开的血液，在大肆铺排渲染。
我忽然记起，离家的那天，第一次坐火车的托尔很兴奋，像个十足的孩子。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却仿佛在飞逝的时间长线上奔跑……
23:55
关于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是苍白的无影灯和蓝色的帘幕，还有淡漠的阿斯嘉德。
我昏迷过去之后，再醒来已是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仪器的声响完全盖住了阿斯嘉德的脚步声，所以直到他遮住了无影灯的一部分光线我才发现他在这里。他说我被医生宣判为没救了，所以来这里和我说最后的话。
带着呼吸用的面罩，我说不出话，只能等阿斯嘉德开口。
“托尔他们都没事，那个房间里散发的是催眠的气体，洛基是故意骗你们的。他们不来见你最后一面是我授意的，我不想他们来打扰我对你说这些事情。”阿斯嘉德附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只是我的目光太涣散，看不清他熟悉的脸庞，“那些死于很残忍手法的死者的确是吉祥天做的，他有漏洞。但是伊邪那美，碧霄这些人，他们走的平静，密室也是完美无瑕，完全没有头绪。唯一的解释就是亡灵了，虽然听起来可笑。你也许会觉得我在说谎，但是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和洛基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你亲眼看见死去了的阿瑞斯。是他杀了伊邪那美他们，也是他把你带到那个地方去的。”
“本来在医院里有我们布置下的重重防线，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心你必须要把你呆在身边这一点……不正是阿瑞斯的特点么？而且。”他顿了顿，“我事先收到了一条短信，告诉了我如何进入那幢大楼的方法，我才能及时进去。那条短信，来自一个数年前就废弃了的号码，我不管是发消息回去还是打电话，都只能得到‘该号码不存在’的答复。”
阿斯嘉德拿出手机给我看那个短信，熟悉的号码像是针一样刺着我的眼睛。
那是阿瑞斯用过的号码，他死了之后只有我为了纪念保存着这个联系人。而且，那张手机卡我一直随身带着，直到前些日子它落入河水之中。
“在废弃工厂开枪打伤你的是吉祥天，之后该隐追踪过去应该是发现了阿瑞斯的踪迹，才会到了那个地方。但是很可惜，阿瑞斯不会顾念所谓的师生情谊的，他和洛基一样，眼里只剩下你了。”阿斯嘉德直起身子，淡淡地说着。“我等着阿瑞斯来找我算账，因为我为了让洛基受到惩罚而杀了你。”
仪器显示屏上的曲线骤然平复，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像一个鬼魂一样坠入死者之国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看见了阿瑞斯那头如雪的长发……
……
第二年的公墓，2月14日。
鲜有人会在情人节的时候来墓园里看望逝者，毕竟这是与心爱之人享受甜蜜时刻的节日。但是浅灰色中长发的男子似乎无视了管理员的诧异目光，带着花长驱直入，直奔目的地。
他走到一个刻有“Freyr”的墓碑前，将手中正艳的鲜花放下，然后低声说：“抱歉，我没有能阻止洛基，托尔和那个叫东方爱的女孩还是没有逃掉，花羽也死了。就在几天前，在一场近乎疯狂的袭击当中，云霄为了保护赵公明而当场身亡。除了坐拥白色势力的赵公明之外，没有人能够违逆洛基的意思了，他是黑色势力的王，无可争议的王。”
“喀拉——”
熟悉的声响在身后响起，阿斯嘉德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银白色长发的修长男子，脸看不清楚。
阿斯嘉德淡淡一笑：“你果然来了，在一年后的今天。”
“……”
他并不在意对方的沉默：“我承认我判断错误，弗雷的死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疯狂了。虽然我一直为你们的家族效力，但是显然我还对洛基了解不够。为了你的弟弟，你要开枪就动手吧。”
“……”
“其实，你本可以不必杀掉伊邪那美他们的，正是他们的离去，才让洛基真正动了清扫身边叛逆顺便彻底除掉弗雷身边的人的想法。在执念这方面，洛基与你很像。不，你们四兄弟都很像。”阿斯嘉德仰起头，笑容消失，“可惜，触犯了禁忌，所以最后你们都没有一个好结局，即使是想要带着东方爱逃离这个漩涡的托尔也没有幸免于难。”
苍白的指尖扣紧了扳机。
“话说回来，是你在墙上喷了那些油漆吧？虽然难以看出来，但是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和眼前的墓碑上一样的字眼——Freyr
墓园里被管理员喂养的鸽子群被久久回荡的枪响惊吓到，四下飞散。
拿着食饵的管理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透明的蓝色上缀着丝缕般的白云，显得宁静异常。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黑化特辑·雪色^情人节（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