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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风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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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珊……”梅若岑小心的试探着喊她的名字,有谁会想到堂堂玄兵山庄的三小姐在恋人面前是如此窝囊的样子呢。“以珊……”又是轻唤一声。
“你允诺过的,难道都忘记了吗?”风以珊面对着她,质问着。
“从未忘记。我答应过你,永不与她为敌。”
“我不想看到你和她拼命,不想看到你受伤,不想你承担我的过去……”
“可她若知道你还活着,她会放过你吗?她那么狠那么狠的对你。你叫我怎么不去恨她,我恨不得杀了她!你怕我的武功不如她吗!”她说的很激动,有那么些莫名其妙的的醋味飘出来。
风以珊无奈的叹了口气。女人啊,心眼还不是一般的小!知道她这般的护着自己,风以珊自是感动的,但是没人能代自己承受那过错。
“你知道的,她对我狠,她恨我入骨,都是我应得的,都是我欠她的……”可是,就算可以重新选择,难道就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吗?“当年的我,轻狂,任性,所以我不计后果,随心所欲。我不会怨,不会恨,也不会后悔自己做的。所以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应得的下场。”
“不是的!”
“还是这么傻……为我……”风以珊抚着她的脸,温柔的看着她。“你当真成魔了一回。我不该让你沾染那么多的血腥,那原本是我的罪孽。”
“我就是傻,只为你一人的傻!我……”
还未来得及再说下去,风以珊已经不再给她机会,吻上她的唇。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受了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脸上一抹娇红。
风以珊跟上一步,说道:“好久没见你这样子了。”上扬的自己,带着丝丝的坏笑。
“你想干嘛?”有时候这呆子犯起呆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干嘛……还能干嘛呢?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吗?这女人又呆又小心眼,还记恨的不得了,怎么就让她进了自己的心呢?
靠近她耳边,轻轻的呵出:“勾引你……”这声音就像符咒般,勾了她的心摄了她的魂。看着她那呆若木鸡的表情,风以珊笑着再次的亲吻着她。
吻了很久很久,唇瓣相依,舌儿痴缠。
衣衫满地,帐幔垂放,轻歌妙语一夜,缠绵不尽情痴……
20年的分离,不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描述,唯有这一刻的真实,相拥,汲取着彼此的温度。这不再是梦了,这人真真正正的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梅若岑看着怀里的风以珊,像个孩子似的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此刻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是昨夜在自己身上如此疯狂索要的人吗?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就是让自己甘愿为之颠覆一生的人儿!由原来的冤家路窄,到最后的生死相随,想着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既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大色狼,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绵绵的声音从梅若岑的怀里传出。大色狼?风以珊真好意思把这个词儿安装别人身上。
“你醒了?”被她那么一说,梅若岑有些不好意思,何况两人肌肤相亲着。
风以珊抬起头,慵懒的看着她,问道:“刚才笑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当年我师父逼你嫁给我的事情了。”怀里的人像小狗狗般在怀里蹭了蹭,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你那时的傻样,确实好笑。你那个师可真是为你着想,用尽手段,折腾到天翻地覆后,没想到我却答应嫁给你时候,你连吃饭的碗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还有那副让我又气又笑的表情,我倒是想问问你,那时你是有多不想娶我?”
“不是的!我,我……”梅若岑有点急了,她不想她有一点点的怀疑她对她的心意。“只是那时师父用尽手段你都没有同意……可谁知你……”
“谁让那死老头多管闲事,你娶不娶我跟他有关系吗?还有,我不是说过吗,就算你娶了我,你还是只有被我压的份儿!”风以珊那小心眼的表情尽收在她的眼底。女人啊,其实都是小心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切都入了自己的心,无论好与坏,都是喜欢的,那么的喜欢!
“你啊……”梅若岑眼泛泪光,“师父他老人家临去时说,他这辈子就做对了两件事,一是收我为徒,一是让我娶了你。”
“那老头真算不上好人,他这辈子估计也就做了这两件事算的上好事。”
“而今,要做新娘的人换做是我了。那感觉很不一样,虽然是同样的人……”
“你……”风以珊隐下心中徒然生出的一股酸涩和痛苦。真的可以背叛誓言娶你为妻吗?风以珊不再多想,轻启嘴角,“那你……想不想要我?”
想不想要我……想不想要我……想不想要我……就像山谷中的的回音一样荡漾在梅若岑的心里。
“以珊……”此刻的风以珊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似乎看到了她要把一切都献给自己一样。
风以珊引着她把自己压到身下,双手抚上她的脸,柔情似水的说道:“温柔点哦……”说罢,便吻上了她的唇。
早已被情爱燃烧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像是在宣告着永不分离的誓言一般……
两日后,师父先行离开了,约定半月后在玉蜍宫的山下小镇集合。而我们也在师父离开后动身离去了。
“我们半个月能赶到吗?”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让人不舒服,但是谁让现在的身体不合适骑马呢。
“我们去‘竹海小筑’……”风以珊答道。
“那为什么还要骗师父说去玉蜍宫呢?”我看着她,其实她的脸上不太好。
“我故意支开她的。”听得出来,她语气里含着些许的无奈。“你师父她那个人向来行事冷静,但惟独和我有关的事情,她总不能很好的控制。若不是支开她,她绝不会同意我去见那个人的。”
“那个人?……红真月?”
“要解掌毒并不是有血池有红袖的血就可以的。”娘看着红袖,眼里透着说不清楚的深意。“若不见她,你的毒却是没有办法去除……”说着,娘拉着我的手说:“娘没有把握,一定救得了你。可是,娘不会放弃救你唯一的机会。”
我总觉的娘说的话有种不祥的感觉,“娘……生死由命,我不希望娘有何闪失,你才刚刚和师父团聚……”
“说什么傻话呢。你才多大啊,生死由命!当年那么辛苦的生下你,难道就是看着你早死的吗?”
“娘……”娘的话听得我心疼。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
小孩子?也许在每一位母亲的眼里,不管子女多大,也都是孩子吧。
连续5日,几乎是日夜兼程,终于在这副身子骨快要颠簸散架的时候,到了竹海小筑附近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撑着疲惫的身体,我似乎连说话都能免则免。看着我的样子,她们都是心疼的表情。
“你们好好照顾她,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竹海小筑。”
“是。”红袖和克柔应声。
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的,却不知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克柔的背上。这是怎么回事?
“克柔,放我下来。”
“公子,你醒了!”克柔停住了脚步,有些喘息。克柔小心的将我放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背着我?”
“早上的时候,见公子沉睡,怎么也叫不醒。所以只好这么带公子过来了。”
“你就一直背着我?”
“不是的,上山是骑马的。只是夫人说,进入竹海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步行,而且见岔路就要选左边走,不要碰竹海里任何东西,就能安然无恙。”
“那我娘和红袖的?”
“夫人和红袖姐先行了。嘱咐我要注意的,让我在后面慢慢走。”
“她们走了多久了?”
“少说也有一刻钟了。只是这竹海岔路太多了,加上背着公子,想必和她们相隔有段距离了。”
看着这片竹林,就像在迷宫一样,所有阳光照耀,可却倍感阴森。“咱们也快点走吧,早点赶上她们。”
“夫人……”红袖想起昨天风以珊找她说的那些话了。她的身世,天啊,怎么回是这样子呢!
“其实,当初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像她。不过,你没有她的那份艳,没有她的那种霸气。当年你爹在发病前曾托付若岑将你送回你娘身边的,可是她却将你留在了身边,说起来真对不住你这孩子了。”
“红袖不怨。”
“红袖的本名应该叫红落雪吧。你娘她很喜欢雪,她总是在下雪的时候在屋前的空地上练那套游风掌,空中的鹅毛般的雪片在她的掌风之下变换着图画,那样的画面很美。”
“夫人和我娘……”红袖知道,这样的问题她本不该问的。
“她是我的妻子……”风以珊那落寞的眼神,红袖看着眼里。那天晚上的猜想是真的,原来风以珊就是风隐。
“你就是风隐?可是,既然她是你的妻子,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即使红袖问的不完整,但是风以珊知道她要问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和克柔一样接受予儿是女子的事实。是我骗她在先的,若是早些坦诚,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了。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毁了她的一生。说到底,不过是我自私和妄想罢了。她恨我,杀我,都是我应得的。若是今日我逃不过这一劫,记得,将我的信交给若岑……”
“可是,红袖不认为我娘她还会下的了手去杀你。”
“为何会怎么想?”
“夫人不是说这竹海原本是你的住所吗。可是,每年的五六七月她都回来这里短住。若不是还心念着,又何必如此呢。”
“傻孩子,你不了解真月。有谁说爱一个人就不会恨。或者说,她爱的是风隐,恨的是我风以珊,她爱风隐多深,她就很我风以珊多深。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记住,若是一会真的动起手来,千万不要硬拼,真月她的武功不是你可以挡得住的,你也绝不是她的对手。她要是对你下杀手就绝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你不要犹豫,一定要母子相认,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若我有不测,予儿有你照顾这,我也放心。”
“夫人……”红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琴声。知道里竹海小筑不远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琴声弹得虽好,却是声声凄凉。
风以珊也不再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声。
一切都是注定的,该来的总是要来,冥冥中的一切都是因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