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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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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听到即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了神。就看到即墨站在我面前。“你傻傻的在干嘛?”
我咧开嘴笑。但我马上就想起我是不应该笑的,我是生气的。因为即墨没有叫醒睡着的我。
我收住笑容。嘟起嘴不做声。
倒把即墨给逗乐了,他伸手逗逗我的唇说“你怎么总像小孩子”。
我一听,气得直哼哼“即墨,你才是小孩子。我正在欺负你,你看不出来”。
他一听,笑得更欢了。。边笑边伸手揉揉我的脑袋。
我最烦即墨的这个动作。总能不经意间叫我的心软下来。我咬着牙在心里恨恨的提醒自己。。镇定。。。镇定。。。故作生气的冲他嚷嚷“最讨厌你比我高。你就可以泰然若之的拍我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想把我拍傻了。。。然后显得你聪明。。是吧”说完,还忍不住哼哼。。。
即墨听完有些发愣。但马上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我一把抱起来。我看一眼,是食盒。心里就忽而一丁点怒气也没有了。。
他抱我站在走廊上的护栏上。。稳稳的托起我的腰。免得我重心不稳摔倒。。
“好吧,我给你拍。我陪你一起傻”即墨说完还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可怜样,好像我会把他欺负得很惨一样。
我真想狠狠的拍他。谁让他小时候那样欺负我来着。
但是眼睛一碰到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我就又舍不得了,伸出去的手也只是在他发间碰了碰。他的头发很软,很细。扎得我的手心痒痒的。
“背我,即墨。我好饿啊,走不动了,连拍你的力气都没了”我小声嚷嚷,还伸手去扯他的细辫子。
“不拍啦”他有些好笑的问我。我嘟起嘴“咱们都傻了。。。以后会被别人欺负的。。还是让你聪明吧。。。”
他一听,又伸手揉揉我的脑袋。打横抱起我。
“即墨,我让你背我”我抗议。
“要背你我还得转个身。你站不稳从护栏上摔下来怎么办?再说,你这小身板。抱你绰绰有余。”
我就不再争辩了。
走到食盒边,即墨让我提起来放在肚皮上 “你看,这样抱着你还可以吃饭”说完还笑笑,不知道是被自己的聪明得意到还是其它的什么。
总之别以为即墨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太聪明了。
我也懒得理会。。。打开盖子就吃起来。
“好吃么?”即墨问我。我知道其实是他自己想吃。。
我哼哼“好吃,非常好吃。但是不给你吃”。边说边往嘴里使劲的塞。生怕他会来跟我抢。结果很不意外的。。我噎到了。。全堵在喉咙口里下不去。。那感觉当真生不如死,,
我刚翻白眼,即墨就慌了手脚。赶紧放我坐到地上,三两下敲在背上。。我就吐出来。。总算舒服多了。。我弱弱的偷瞄他一眼。。他皱着眉头,目光里浑然是我读不懂的情绪。。见我看他。。张了张嘴,但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知道他想要斥责我。。可是又心疼我。。因为我也有够难受的。。
经过这一闹,我特别老实的和即墨一起分享美食。。讨好即墨。
吃过饭,即墨就去放食盒。
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不知不觉就走到千年松那里。三叔不在了。我就站在三叔站过的地方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千史,千史。
总觉得名字很熟悉。但是却又思考不起来。
即墨很聪明。我想等会我应该问问他才好。
于是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我就直接去了即墨的房间。
即墨房间里有灯。我推门而入。即墨在穿斗蓬。
“有什么事么?”我问“这么晚还出去”随手帮他系起脖子上的丝带。
“嗯,你就呆在我房间里,别乱跑了”我点点头。即墨就走了。
无所是事我就趴在床上看起书来。
我和即墨不一样。即墨可以随意出入家门,而我却不行。
只因为我是本家。本家人未满十八岁为止是不得离开这座宅邸的。而即墨虽被父亲收养,却也只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不仅如此。这座宅其实就是一处空宅。
除了父亲的直系亲属,比如说姑姑,三叔,母亲。其它的任何人都是不得入内的。
当然即墨生活在本家按理来说是不合逻辑的,但我感谢这样的不合逻辑。有时候想想假若没有即墨出现在这里,那么我的生活会多么的可怕。
想着想着我就心虚的不得了。
连书也看不下去了。
碰巧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心里想笑,即墨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
但我又想捉弄他一下,于是就蹑手蹑脚的小跳着跑到门边。
敲门声一阵一阵的。我不作声。他就一直不停。
这让我越来越觉得怪。即墨从来不做这样的事。
那还会是谁?
想到这里我朝门里边靠了靠。偷偷的将灯给吹熄了。
灯刚一熄,门就被撞开了。我看不清来人。仗着对即墨房间的熟悉我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下面。
透过床底我看到来人的脚。是女人。看鞋的大小就能猜得出来。
那女人似乎对这房间也很熟悉。居然就借着柔弱的月光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随着房间突兀的明亮。一时间我的眼睛还有点儿不适应。
我努力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这短暂的失明。
但马上我就发现不止是眼睛,包括我的身体也开始渐渐的酥软无力起来。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床帘被掀开来。然后我就没了知觉。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天晕地暗的沉闷。
醒来的时候,是三叔古怪的脸庞。
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拉乌。因为天是红色的。滴血的红。
没有太阳,没有云朵。其实甚至可以说没有天空。但是四周有很多黑色的树。这只是我假设性的判断。因为那些所谓的树从某些角度来说以经完全脱离了树的行列。
突兀的黑色枝条密密的相互缠绕,延伸。没有尽头。
之所以能看得清大概是因为树中分泌出来的一种乳白色的粘液。它们发着光。虽然很昏暗。但不影响视觉。反正在这样的地方,其实你也跟本不用很仔细的看清什么。除了红就是黑。要说还有什么就只是我面前这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说不出话来。
只是呆愣的看着三叔。
三叔见我不说话也不打算理睬我。倒是转过身自顾自的开始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
也许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些许期待的。必竟我对于除了宅邸之外的一切事物都是不明白的。而三叔必竟是三叔。他有他的理由。
理好这些头绪之后我就叫了一声三叔。
三叔转过身来。面容看起来也正常了一些。或许三叔看着我的眼神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心里上的想法扭曲了一些事实。
“三叔,这里是哪里?”我问
“格格里铺”三叔说,然后继续转过身挖起来。
我知道这里,不仅我知道。‘龙之谷’格格里铺对于整个拉乌来说都不算秘密。所以最初听闻三叔从格格里铺走出来的时候人们才会那样震惊。那意味着三叔得到了龙的认同。足够成为拉乌的统领者。
格格里铺是拉乌的禁地。
因此左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能从格格里铺出来的人。将成为拉乌的王。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