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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1节、情深意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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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情深意重
我一怔,怎么是两个人,还要抓谁?却见杨广指的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愣了愣,随即坦然。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禁军出了问题,他是御营统领,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就是抓起来做做样子,也不能省了。
杨浩上前道:“父皇,这都是儿臣行事鲁莽,与杨继川无关,还请父皇宽恕……”
杨广斜睨他一眼,喝道:“绕了他?哼,明日各地官员、各国使节齐聚京城,来贺你大婚。你叫父皇如何同文武百官、各国使节交待?还有你!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赶这节骨眼来凑热闹,浩儿,你这伤的可真是时候啊!”
这话分明是暗指他故意带伤、拖延婚期了。杨浩一怔,嗫嚅道:“父皇,儿臣……”
杨广一挥手:“秦王退下,养伤去吧。”
此事一出,杨广震怒,令各有司衙门彻查。这也难怪,公主被劫,亲王遇袭,还偏赶这个时候,简直是颜面扫地。最严重的是,拱卫皇宫的禁军里出了内奸,这要是有人意图行刺,岂非大内危矣!一查便知,那个亮出腰牌劫走我的人,是宇文成都的部属夏远威。
那天负责“保护”我的两名侍卫,直属杨继川,一看不对,马上分头行事,一人盯梢,一人回宫报信。偏生二杨私交不错,杨浩正拉着杨继川喝酒,一听马上就恨不能飞来,还是杨继川生拉硬拽的去回了杨广,才带了兵马过来。检点战场,那伙人十死其九,只剩了三个活口。十八般大刑都上来就甭说了,不想三人众口一词。
他们乃是东北的一伙悍匪,只因大头领受过那人的大恩,才来京城为他办事。至于办什么事,他们一概不知,只有寨主知道,现今那寨主已死,无从得知。这下宇文成都认人不明、姑息养奸,杨继川庸碌无能、御下无方的罪名可就都做实了。具各杖刑四十、停职三月、罚俸一年。杨广念在杨义臣病重,将杨继川的杖刑减半,仍令刑部尚书派人去东北暗中查探。
其实,我也约略猜出领头之人是谁,只是并无把握。虽然李靖挑落他面纱时,我远远站在杨浩身边,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此人长安官话甚是地道,若非本地人,定是在此地为官多年,怕京中人认出,形迹破露,才黑纱遮面。加上他提到的彩头和李靖对他的称呼,已是呼之欲出。但我并没有多少真凭实据,何况也不过是有惊无险,并没吃什么亏,不如大事化小。就算我像杨浩一样吃点亏,也只能算了。此人实力雄厚,以这时风雨飘摇之中的大隋王朝,随便与之开衅,只是令之速亡,绝无益处。
杨浩对李靖似乎颇有顾忌,并未向杨广提及,杨继川其实还是御下有方的,他的那些亲卫,也不曾泄露。只是不想,杨广对外宣布的大婚延期原因,竟是秦王妃抱病在身。这下只怕郭华颜又要多恨我一层,不过现在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宇文二人停职,禁军由另一副统领马步云暂代,我自然暂时不能出宫。也不知道李靖伤的如何了,只好先过来看杨浩。不想正赶上他换药,外袍、罩衫早已脱了下来,只松松披着件中衣,深蜜色的胸膛全.裸着,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呃……口水,男人的身材,果然不能用外表判断。他脸上一窘:“看什么,还不快出去!”
哦,不让看了,小气!我咕哝一声就往外走。
“哎!你,你回来!”杨浩在后面急叫道。
嘿嘿,我就知道。我笑嘻嘻的过来,夸张的福了福身道:“都是小妹连累秦王,特来赔罪、请安,秦王安好!”
他抬头瞧我一眼道:“过来,帮我换药。”
啥?我换药,不是吧?!我指指他身前的医官:“那他……”
杨浩挥手让医官退下,挑眉看我道:“怎么,为兄为你挨这一镖,让你换个药都不行么?你刚才不是说来赔罪的吗,只是说说的么?!”
呃……我迟疑着走过去,他一把拉住我,扯到床沿上坐下,捉住我的手放到他腰上,靠近我耳边,沙哑着声音说:“帮我解下来。”
解,解下来??解下什么来?表告诉我是腰带,人家粉纯洁的……
他嗤笑一声道:“曦儿,你的脸都红了,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让你解什么,我的腰带早就解开了。”
不是吧?!腰带都解下来了,难道是裤子?!
他的唇在我耳廓上轻轻一擦道:“你在地上找鼠洞么?别找了,看看我,你刚才不是很喜欢看么?我的曦儿比以前大胆了,以前都不敢看的。”
看,看什么?别告诉我说你不是半.裸,是全……全的!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环保心态,我抬头望他腰上一瞄,只见他正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绑的绷带上。切!不就解个纱布吗,至于说的这么香艳嘛,真是的!
我怒瞪他一眼,他眼中带了一抹揶揄的笑道:“为兄记得,曦儿以前不是怕血的吗?”
呸,什么跟什么嘛!我抓住那系的很规整的绳结,就胡乱一扯。
“啊!你……轻点!”他疼的猛一吸气。
哼,敢耍老娘,让你好看!姐姐我又不是来这客串战地黄花的,没听说过公主还要服侍人的!我阴阳怪气地说:“王兄,我……轻点,好疼……你……”
杨浩一怔,脸上红白不定的看着我,我才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就听门外扑通、扑通两声,刚才的太医跟个小太监一起摔了进来,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
我一本正经地说:“本宫不慎触动了秦王的伤口,并无大碍,本宫自会小心在意,二位贤卿无需如此担心。”
“你们!给我出去,滚远一点,今天再让我看见你们,就要你们的脑袋!”他想是想到了那两个人一直在门外监听,大为尴尬,又窘又怒。
我收摄心神,层层揭去纱布。虽然大内伤药极是灵验,早已收口,还是露出一道长长的紫褐色伤口,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颤,低声说:“浩哥哥,对不起。还疼吗?”
他淡笑道:“你浩哥哥哪有这么差劲,这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那年猎虎,不是比这厉害多了?我看着那头猛虎向你扑过去,心都差点跳出来……”他忽然一惊住口,自嘲道:“你看我,唠唠叨叨的,都在说些什么陈谷子烂芝麻!”
我这才注意到,他肩头靠下,有几道陈年的褐色疤痕,又深又长,显然是猛兽的爪印。不用说,也是为了这位胆大包天的公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杨浩忽然惊慌的捧住我的脸,急叫道:“曦儿,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