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情感》深思

13、江南古镇

　　第二天，小雪起来，头还是晕乎乎的，虽然比昨天上午好些，可走路还是没有力气。看来还得再去医院，想想那针头还是有些害怕。没办法，只好给领导打电话再请了一天假，这时他看见枫叶发来的一条短信
　　“睡了吗？好点没？”
　　小雪不想让她担心便回道：“好多了，谢谢你。”
　　不一会儿短信声响起，“好就好，我马上出门了，来看你。”
　　小雪慌忙的跑到镜子前，看着有些憔悴的自己马上回复道：“不用了，真的已经好了。”
　　可枫叶还是执意要来，小雪只能马上洗漱，没有水色的脸露出一丝喜悦。小雪想了想把头发扎了一个高高的辫子，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
　　枫叶很早就起来了，因为惦记着小雪的病，一直没睡好。收到小雪短信后，枫叶就出门了，他想念这个女孩，而不敢靠近的女孩。在路上枫叶想想小雪应该还没吃早饭，就在一家早餐店买了一份早餐带过去。
　　时间好像比平常快了些，不一会儿，枫叶就到了住所。这时他拿出手机，拔着小雪的号码。小雪的手机彩铃是那首：“就这样轻轻一推，你就推开我的心扉……”这是小雪认识枫叶后改的，她认为这首比较适应此刻的心情。
　　不一会儿，话筒里传来小雪有些弱却很甜的声音。枫叶喜欢听这声音，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
　　小雪接着电话，不知怎么回事，心却砰砰跳着。这个想念又不理自己的人，马上要出现了。心怎会如此不知所措。
　　枫叶声音有些低沉，却不缺乏磁性。他说道：“小雪，你住哪间？我在楼下了。”
　　小雪说：“我住三楼，楼梯口右转第一间。”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小雪有些慌张，第一次一个有些陌生却很熟悉的人来自己的房间。
　　拉开门的那一刻，小雪看见那双如此熟悉的眼神，而这次是充满焦虑的眼神。焦急的问道，：“小雪好点没？怎么那么不小心？”枫叶伸出手想试小雪额头，却小雪躲开了说道：“我没事，好了。”
　　枫叶毫无忌讳的直走进小雪的房间，把早餐放在小桌上。小雪把门开着，再去把窗帘也拉开。小雪房间很普通就一张床，一个小衣柜，一张小桌。小雪比较喜欢淡颜色，床单是浅绿色的。房间的墙纸是浅蓝的，墙上贴了几个女明星的照片，还是个追星族。
　　枫叶快速的把馄饨打开，还买了几个馒头。拿来小櫈子，叫小雪坐下说道：“都已经冷了，快点来吃。”
　　小雪来到桌子面前，看了下早餐，拿起勺子喝了些汤，想吃个馄饨却吃不下，枫叶不知道小雪不喜欢吃面食。枫叶坐在对面看着小雪吃早餐，眼神中除了关爱，还有些怜悯。小雪偶尔也会抬头看看枫叶，第一次吃饭很害羞，现在好多了。她敢直视他的眼睛，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理她了。可小雪也只能放在心里，埋头吃着早餐，可再也吃不下去了，一点味口也没有。
　　就放下筷子说：“我不想吃，吃不下去了。”枫叶说：“才吃这么点，快再吃点，喝点汤。”
　　枫叶看了看，才吃三分之一都没到。又催促着小雪再吃点，看小雪实在吃不下去了，枫叶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还没好。”小雪怕他担心就说：“已经好了”。
　　这回没逃过枫叶的手，枫叶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小雪额头很烫。
　　枫叶声音变得有些严厉：“快上医院去。”小雪说道：“我自己会去的，你快上班去。”小雪看了看手机，枫叶快迟到了就催促着。
　　枫叶说：“我带你上医院去，你请假了没。”小雪点点头。
　　此时枫叶拿出手机，直接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事请假一天。
　　一时小雪居然有些感动，这个愿意为自己请假的人。
　　跟随着枫叶走到楼下，小雪感觉跟在枫叶后面走着是一种幸福。枫叶时不时的回头提醒着小雪注意阶梯，小雪会意的笑着。
　　枫叶带着小雪快速的向医院开去，小雪依然坐在枫叶后座上，只是这次没有缠绕着枫叶的肩，而是一只手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服，以防速度快车摇晃。
　　或许两人之间确实有些隔阂，而这些隔阂又道不明，如果枫叶不喜欢他又为何如此关心她。还是只是普通朋友的对待，她不该这样想，感情总得双方付出才对。
　　到了医院，枫叶像心诺一样忙着给小雪挂号排队，小雪喜欢看枫叶高高的个子，还有那有些冷漠的表情。做事总是那么认真，很快他过来叫小雪去就诊室，小雪刚坐下，医生好像记得她说道“还没好吗？哪里不舒服。”小雪说：“昨天挂过盐水好多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又是这样。”医生：“肯定是着凉引起的，今天再给你挂天盐水，再配点药。”小雪：“好的，谢谢医生。”
　　因为昨天刚挂过，所以今天挂起来就没那么麻烦，直接领了药就去输液室。输液室不大，只有四排二十个座位左右，输液时枫叶
　　站在小雪旁边，说着：“就一点点疼，马上就会好的。”小雪点点头。看着针扎进小雪的嫩白的小手，枫叶的心有些疼，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枫叶拿着输液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时小雪说：“已经挂着了，等下没事了，你去上班吧！等好了，我自己会回去的，又不远。”枫叶：“不去了，已经请好假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网上两人无话不说，可现实总有些距离。
　　这时小雪注意到，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对祖孙俩，爷爷看上去六十左右，小男孩五六岁，手上缠着一个药盒，这样好固定免得手乱动。爷爷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着最近的新闻。小男孩不喜欢看，缠着爷爷要讲故事。
　　爷爷说：“给你讲雷锋叔叔的故事吧！”小男孩说：“好”就认真的听爷爷讲着。输液室里人不多，所以小雪和枫叶也听着。好似回到小雪的童年，小雪小时候总在外婆的故事里熟睡。此时她想念年迈的外婆，想念儿时的时光。
　　突然小雪的手有些疼，原来已经挂好了一瓶，换了一瓶药水流进小雪的血管有些疼。枫叶叫来护士，调得慢了些，手有些麻了，小雪哭笑着。
　　这时对面的小男孩已经输完液，爷爷牵着小男孩走了，小男孩还对小雪做了个鬼脸。枫叶与小雪都笑了。
　　这时枫叶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小雪：“好多了，挂完第一瓶时就精神多了。最好今天挂好就好了，我害怕打针。”说道小雪的看又一阵的疼，枫叶想抓住那只手，又不敢只能拉另一只。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好了。”这一刻枫叶不再放开小雪的手，小雪也不再拒绝。这份温暖的安慰，充满着整个输液室，幸福着。
　　所有的隔阂在这一刻或许解开了，小雪有些开心，或许枫叶不会不理她了。
　　输好液时，帮小雪按住针口的是枫叶，而有一只牵着小雪的手一直没放开。
　　拿着药袋，两个人牵着手并排离开，这情景好似前几个月，那份甜蜜悠然升起。
　　准备回去时，枫叶问：“你感觉好点了吗？”小雪说：“好多了，现在没什么事。”
　　枫叶说：“那我们外面去逛逛吧，今天天气不热，刚好没上班。”小雪说：“好的。”
　　枫叶没跟小雪说去哪里，而是直接往回去相反的方向开着。
　　二十分钟后，在小雪面前出现的一座小桥，桥下有几个戴着毡帽的船夫，正吆喝着，向下方划去。枫叶拉着小雪的手，跳上了一条空的船上，跟船夫说了几句，船夫便摇着浆划去。这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古镇，一座座的小拱桥，河两边都是人家，虽然河水有些污染，但还是有些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有些洗拖把。古镇还原原来的建筑，现代的医院、银行、药房，都换成了古时的称呼。
　　还有些绸庄、客栈、等等。看得小雪来回的转着头，枫叶在一旁笑着说道：“没后悔来江南吧。”小雪点点头：“跟书上写的一样，小桥流水人家。”枫叶：“等下带你去吃这里的特产，我不会烧，不然我做给你吃。”
　　船在一家名为“江南人家”的餐馆前停了下来，般停稳后，枫叶付了船费便先跳上阶梯，接着拉小雪上去。
　　进了餐馆后枫叶用方言点了几个菜，两人便走到河边的桌子上坐着，又可以欣赏江南风光，又可以看着船来船往，又有美味吃。
　　枫叶说：“来到这里的客人，每人要喝一大碗黄酒。”小雪有些吃惊了：“我不会喝酒。”枫叶笑道：“那是好客。”
　　不一会儿，菜上桌了有干菜烧肉、蒸香肠、酱肉、还有一个荡。枫叶说道：“快吃吧，尝尝这菜的味道。”小雪夹起干菜，放在口里嚼了一下。
　　这肉肥而不腻，还夹杂着浓浓的干菜味，味道非常好。香肠与酱肉都是这边的特产，只是这边的香肠是用酱油加些调料灌制而成，风干便可以蒸来吃。当小雪吃一口酱肉时，这味道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与家乡的腊肉有些相似，只是没有烟熏味，味道甚好。
　　枫叶边介绍着菜边往小雪碗里挟菜，说道：“味道怎样？”
　　小雪：“很好吃，这酱肉跟我们家乡的腊肉味道很像。”
　　“好吃就多吃点，早上你才吃那么一点点。”枫叶怜惜的说
　　这次是小雪来到这里后，吃饭最香的一次。从这一刻起小雪喜欢上了这里的酱肉，也喜欢这个带她来吃酱肉的人。
　　午饭过后，两人继续游古镇，古镇的一条街上大部分是餐馆，桌上摆满了斟酒的大碗。此刻过了吃饭时间，客人稀稀疏疏，只有几个店家聚在一起打牌。
　　走到一座小桥上，小雪来时就听说外来的媳妇不会走江南的小桥，虽然她不懂是什么意思。枫叶与小雪面对面的坐着，小雪往下看了一下有些害怕掉下去，急忙站了起来。枫叶起身拉着小雪的手并排坐着，我在你身边不用拍，你掉下去我也跟着。小雪噗哧一下笑了，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开心的笑。两人就这么坐着，小桥上相依相伴，小桥下倒影着两人的影子。有偶尔过往的船家会吆喝着，这时时间静止了，小雪多想永远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光。
　　现实中的枫叶不善于表达感情，普通话中还夹杂着些方言。
　　在这个古镇上，在这座小桥上留着小雪最初最美的记忆。
　　枫叶看着这座古镇，许多年前他曾来过，那时他的身边也有个女孩，只是那女孩不是小雪，又或许有几份相似………记忆如潮般涌来，那些曾美好的记忆，那发誓过一辈子相爱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枫叶心里一阵痛。小雪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了？”枫叶答道：“没事，我们再逛逛。”枫叶不想再想起那些，好好的陪这女孩吧。
　　于是拉着小雪的手，向另一条街走去，在他们面前呈现的是一个舞台，台上有穿着戏服的演员表演着地方戏曲。虽然看的人不多，演员们还是用心的唱着，小雪在台下看着，虽然她一句也听不懂，但在一曲表演完时都会热烈的鼓掌着。
　　戏台的对面是一个庙，庙里火炉燃着香火。小雪祈祷着，她希望永远的和枫叶走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小雪手机响了一看是心诺打来的：“小雪，我们的节目选上。”那头传来心诺兴高彩烈的声音，小雪惊喜道：“真的？”心诺：“真的、真的，下次我们好好再练习。”小雪说：“好的，我们加油。”
　　心诺问道：“你在哪呢？”小雪捂着手机小声说道：“我跟枫叶在古镇上，他今天陪我去医院了。”心诺：“那现在好点了吗？生病了还往外面跑。”
　　小雪：“好了，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心诺偷笑着：“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回去休息好，好好照顾自己。”小雪连连说：“好的，好的。”虽然两人年纪一样大，心诺却像一个大姐姐关心着小雪。
　　挂掉电话，枫叶问道：“什么节目，我怎么不知道。”小雪笑道：“就小品，演讲。”枫叶：“我还不知道你会演讲。”小雪：“就写了篇来到这里的事，与公司有关的。”枫叶道：“我看不出。”
　　这天枫叶没有回家，回到小雪的住所就催着小雪快休息，自己就忙着烧水，等会儿给小雪吃药。
　　小雪说：“我已经好了，你先回去吧。真的没事了……”枫叶：“我回去没事，再说你还没完全好，一点都不知道注意，照顾好你再说。”
　　看着枫叶忙碌着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双眼。
　　在此期间，枫叶接了个电话，可她听不懂说什么。以为他有事就急着说还说没事，快回去吧。枫叶说真没事，你好好休息。
　　可能是走累了，小雪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看着小雪甜甜的入睡了，枫叶拿着手机轻轻的走到外面去打电话。刚才是母亲打来的，刚才小雪在枫叶只好说：“有事，等会儿打过来。”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母亲高兴的声音：“女方看中你了，答应交往。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枫叶有些为难：“妈，我只是应付爸而已，怎么就看上了。”母亲在电话那头急了：“你年纪不小了，有合适的就别挑了。”枫叶极其为难，只好答应母亲先相处再说。
　　打完电话，枫叶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想想小雪应该还没醒就去外面买了些吃的回来。
　　进房间后小雪还没醒，枫叶轻轻的把东西搁下，看着小雪的睡姿枫叶有些想笑，整张床小雪才睡了三分之一，被子已有一半掉在地上，斜躺着一只手还挂在外面。
　　枫叶轻轻的把被子移回床上，把小雪的手放在被子上。这时枫叶才发现小雪打过针的手有些乌青，可能是刚才没按好。枫叶有些心疼，拿起小雪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小雪的手白嫩细长，养着长长的指甲，指甲上涂了层透明的指甲油。虽然手背有些乌青，可看起来还是非常好看。
　　这时小雪睁开眼睛看见枫叶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都睡着了………”枫叶：“我们吃饭吧，我已经买来了。”小雪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自己睡了很久了。
　　枫叶示意着她不要起来，把饭把过来喂她吃，小雪说我还是习惯起来吃。
　　小雪的房间里没有电视，平时小雪下班回来，一般没什么事就倚在小桌上写东西。今天枫叶在就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呆着，小雪心想他会不会回去，万一留在这里怎么办。
　　可能是小雪多虑了，枫叶说等给你吃好药，睡下后再回去。今晚不能再着凉了，不然明天又得去医院。
　　小雪说知道了，这时小雪拿出学校里的相册与枫叶分享着，还有她的好朋友，这次枫叶话也很多，听小雪聊着，也说起他上学时的事。
　　小雪问道：“你学校里有没有喜欢过女孩？”枫叶说：“有啊，我同桌。”
　　小雪：“后来怎么样？”枫叶：“后来就没戏了，前几年还看见她手里抱着娃娃像我打招呼呢？”说着两个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聊很晚，看小雪有些困了，枫叶嘱咐着小雪快睡。照顾好小雪睡下后，枫叶关了灯准备离开，忽然小雪大叫一声，把枫叶吓得赶紧把灯开起来。枫叶快步走到床边怎么了，小雪说我怕黑。枫叶抓住小雪有些擅抖的手，紧紧的把她抱住说道：“别怕，我在。”小雪的手紧紧地套住枫叶的脖子，好像不让他离开。拥抱许久，这是他们分开一个月后的拥抱，枫叶轻轻的把小雪放下来对她说，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别害怕。小雪点点头…
　　枫叶把小雪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肘上，自己靠床沿坐着，许久枫叶听见小雪均匀的呼吸声，确认她睡着后，枫叶试着把小雪放在枕头上，可当枫叶放下小雪的那一刻，小雪似乎苏醒。这时枫叶像对待婴儿般用手拍了拍小雪的肩膀。
　　确认小雪睡熟后，枫叶给她整好被子，刚想在他额头吻下又怕吵醒她。于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小雪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很晚了，枫叶揉着有些麻烦的手臂，便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