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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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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期,一枯枝汲取人间晨雾,成活,从此唤名做伯伊。
伯伊善幻化,常以一只微红色小虫之姿态穿梭于山岭沧海间,看尽人世冷暖。
旱夏时节,伯伊遇一女子,女子名火冤。
火冤为其情郎毁尽容颜,终为之所弃,因而性情乖张。她想要放火焚尽村落,以平复胸中不甘。伯伊不忍见无辜村人之笑颜化为灰土,故而出手相阻。
伯伊动之以情理,亦不能安然将火冤打动。
火冤定望幻化为人形的伯伊言道,“情殇乃不治之伤,无从化解。”
换来伯伊叹息三声,以及一个承诺。她告诉那火冤愿意恢复她天生倾城的容颜,望她从此远离一切尘嚣,心静若松风。
火冤皱眉,定望伯伊许久说:“我不再要那倾城的容颜,我要你明白我的恨啊!”
伯伊不语。
火冤言语道,当伯伊遇到第一个令她心动的男子,要以人世间最丑陋的姿态与其相遇。然后问那男子会否愿意此生与她不离不弃。若那男子不应,伯伊千年精气变如晨雾遇风而散!
伯伊点头。
火冤黠笑远去,从此不曾现于人间。
许多年后一书生撑舟路经此地,伯伊恋上书生出尘不染的神采,于是幻化作人间丑陋怖人之物对他说:“公子可否载我过河。”
那书生见伯伊楚楚可怜,心下不忍,温和的答应。
伯伊与那书生过河后,路遇一泥泞之地。伯伊问道:“公子可否愿意背我过去?”
书生也并未嫌弃伯伊形态丑惧,答应下来。
途中,书生感到背上负着的伯伊越来越沉重,心下生疑,依旧未有所怨言。伯伊心中欢喜,于是问那书生为何不怕自己?
那书生笑而不答,神情温和。
伯伊再问,一连多次。
书生终于答说,他恋上一个山岭间的女子,那女人虽满脸疤痕却有着一颗清水般干净的心,月下望去竟有青莲之姣美,使得自己愿与她终身厮守。
论人本该轮心,样子好看不一定心也是好的。
书生说完,突觉背上陡然一阵轻松。
于是回首,不见伯伊踪影。只是发现泥泞中欠着一支枯死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