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清》听风の竹隐

16、第 16 章

　　晚上，在外逛了一天的攸辰终于回来了，王掌柜忙迎了上去。“大少爷，怡心园的二公子来过了，就在您出门不久。”
　　“哦？他的动作还真是快啊。”攸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他想让您快点去怡心园一趟。”
　　“哦，我知道了。”攸辰没有再说什么。
　　“大公子？”王掌柜见他没有多的表示，又叫了一声。
　　“恩？还有什么事？”
　　“您应该从二公子那里知道了，他和欧阳园主的交情不浅，您是不是应该尽快去拜访一下呢？”王掌柜小心翼翼的选择着字眼，心里觉得大公子不如二公子好说话，不好应付。果然攸辰有些不耐烦：“我说过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情你就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王掌柜知道在自己暗算了逸枫之后，自然是不会像以前那样能够得到攸辰的信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攸辰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心满意足的和衣倒在了床上。黑暗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攸辰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一些。
　　第二天，攸辰还是在外游荡了一天才在晚饭的时候悠哉的返回了归云号。王掌柜看着攸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就在他伺候晚饭的当儿，攸辰倒是有所察觉的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呃？”王掌柜看了一眼攸辰，觉得他的心情还不错，于是就将欧阳飞来到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了一句：“他希望您能够尽快的去一趟。”
　　“他希望？”攸辰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突然转过头问到：“你认为我该尽快吗？”
　　“这个……”
　　“直说无妨。”
　　“是，小的认为您应该尽快，毕竟欧阳园主是二少爷的救命恩人，而且连二少主都亲自登门了……”王掌柜觉得自己在攸辰的注视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攸辰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却没有立刻回答王掌柜的话，过了半晌，他终于说到：“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后天就去。”
　　“是！”王掌柜似乎松了口气，喜出望外的答应着。
　　“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像是我们归云庄的人，倒是像那个什么怡心园那边的人呢。”攸辰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语调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大少爷，我……”王掌柜诚惶诚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向他表示自己的忠心，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可说的理由，特别是在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好在攸辰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微微一笑，一时间屋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夜深人静的时候，从王掌柜的房间中传出了一丝明显是压抑着的谈话声。
　　“你说这几天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跟着他么？怎么还来问我？我整天忙着店里的事情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闲工夫来管这个？”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你的任务了？”
　　“我没有忘，可是我的任务只限于把他在店里的行动向上面报告而已，在外面的时候，那就是你的任务了。”
　　“你……”
　　“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啊，自从二少爷的事情之后，大少爷似乎就不怎么信任我了，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你这里落脚？”
　　“我怎么知道？大少爷是现任的归云号和暗族的总领，精明自是不在话下，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又怎么会被我猜到呢？”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谈话又重新开始了，不过这次的谈话听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你最好知道你的立场，不要耍什么花招。”
　　“你在威胁我？”
　　“哼，你自己心中有数。”
　　“可是，我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啊，大少爷那么的精明，我怕他会觉察到的。”
　　“那你要怎么样？”
　　“你这几天不要在他的身边转悠了，特别是在店里的时候。”
　　“什么？”
　　“我说你盯得有点紧了。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大少爷这几天都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在监视他？”
　　“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就算是第一次来到洛阳，也该做些什么了。”
　　“少来了，他根本不是第一次来洛阳，你就不用骗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能够了解到的。”说话的人似乎起身准备离去， “暂时就按照你说的，这几天我不会再来这里，但是你要积极的完成你的任务，将他在店里的行动报告上去，等他出去的时候就不劳你费心了。”
　　“哦？你决定了？”
　　“我向来说一不二，你又不是不知道。”门开了又关，屋里又恢复了原本应该有的寂静。

　　好不容易等到了攸辰拜访怡心园的日子，欧阳圣一大清早就叫人把园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欧阳飞不禁好笑，劝说他：“大哥，你不要这么急嘛！”
　　“哎呀，他可是逸枫的哥哥啊，一定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欧阳圣很是兴奋。
　　“哦？你还没有看见他的人呢！”
　　“可是他可是逸枫的哥哥啊。”欧阳圣用强调的口气说到。
　　“你这是爱屋及乌。”欧阳飞无可奈何的说到。可是欧阳圣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理会，反正没有再说什么。
　　攸辰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登门拜访。客套了一番之后欧阳飞打趣的对攸辰说到：“昨天一听到大公子要来，我哥就马上吩咐下人们打扫房子，等着一大早你过来。”
　　“能够得到欧阳园主如此的抬爱，真是攸辰的荣幸。”
　　“大公子说哪里的话。”欧阳圣说到。
　　“欧阳园主太客气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直呼攸辰就可以了。”
　　“好，好。”欧阳圣高兴的答应着。欧阳飞这时突然插了一句：“哥，我肚子饿了。”
　　“哦？我光顾着说话，几乎忘了时间了，来，攸辰，我们边吃边谈吧。”
　　“好啊。欧阳园主请。”
　　“哦，对了，你也像枫儿一样叫我欧阳大哥吧。”
　　“这……”攸辰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走在一旁的欧阳飞一眼，只见欧阳飞向自己点了点头，他爽快的答应了：“好啊，欧阳大哥。”
　　饭后，欧阳圣带着攸辰参观了自己的花园，向攸辰介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而攸辰因为对花草没有多少了解，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到了下午，攸辰向欧阳兄弟告辞，欧阳圣难掩一脸的失望，试图挽留他：“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
　　“多谢欧阳大哥的好意，以后还有机会来麻烦您的。”
　　欧阳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欧阳飞制止了：“好啊，如此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再来。”说着目送着攸辰离去。
　　欧阳圣颇为不悦的责备弟弟：“你干吗不帮我一起把他留住呢？”
　　“可是大哥，人家可是归云号的一把手，和你那个如同闲云野鹤的逸枫弟弟不同，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的，怎么可能在这里陪你赏花聊天？”
　　“说的也是。”欧阳圣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随后对弟弟说到：“不过说起来，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像。”
　　“是啊。攸辰更加的沉稳一些，有大将的风范。”
　　“恩，逸枫还是可爱一些。”
　　“是啊，那孩子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攸辰也有啊，是另外一种的。”
　　“恩，威严而不失温和，有王者风范而又温文尔雅。”
　　“我们的看法一样。”欧阳圣笑着看着弟弟。
　　“那当然了，我们是兄弟嘛！”

　　从怡心园里告辞出来之后，攸辰并没有马上回到归云号客栈，而是走进了归云号的布庄，径直向试衣间走去。
　　“上次我预定的那件长衫做好了吗？”攸辰边走边问。
　　“好了，大少爷，小的这就去拿。您请先到里面休息一下。”掌柜的急忙到后头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试衣间里传出来攸辰的声音：“恩，样子大致还不错，可是这里的花饰需要再修饰一下，再高贵一点就行了。”
　　“是。”
　　“把领子和袖口的雕花好好的设计一下，成品之前先给我看一下，知道了吗？”
　　“是。”
　　“好了，应该没有什么了，你们要尽快。”
　　“是。”
　　伙计将门帘掀起，攸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将皮尺套在脖子上的掌柜。
　　“大少爷请走好。”众人必恭必敬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