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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家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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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着呢,外面莽莽撞撞的跑来两个小厮,道:“夫人请你去一趟!”
“有什么事儿?”红玉上前问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总管随便抓来传话的。”这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
夏芝研心里一紧,要发生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大姐夏雨薇能嫁得高官之子自然是风光无限。她出于嫉妒,竟然主动勾引未来的姐夫,结果搞错了人居然错跟岳大将军暧昧,偏巧岳将军是本文的重要男配角,被女主撞见了引起误会,最后岳大将军一气之下派人来责难。
今儿邀她去就是鸿门宴,她现在骑虎难下。
夏芝研只觉得气血拼命的往上涌。刚刚穿越而来就遇见这样棘手的事儿!
“三小姐,早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失了礼数!”红玉在旁边提点着。
夏芝研深吸一口气:“前面带路!”不管前面是不是火坑她都躲不过去。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想办法应对。
红玉立刻屈膝跪在夏芝研的面前:“奴婢身份低微,不能为小姐带路,更不能进入夫人内阁,请小姐赎罪!”
红泥可不像她姐姐那么懂礼数,道:“是啊,我们是三等丫头,是该做粗实伙计的。夫人身份尊贵,哪儿是我们能比的!”
“还真拿自己当盘菜,还夫人?”她是受到后现代教育长大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比谁娇贵呀!一句身份地位高低往往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简直野蛮。
“三小姐你说什么?”红玉没听清她刚才说的话。
“没什么!”夏芝研扶起红玉。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
红玉心里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三小姐!”
在这府中等级森严,规矩一大堆,最是重视地位的,三小姐居然亲手把她扶起来了,这跟大家描述中的三小姐似乎不太一样。
“快点吧!”外面传话的人可真要等急了,内堂里老爷发话了必须马上押着三小姐过来,说这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睛的那才吓人呢。不过他们可不敢押着三小姐,三小姐可是千金贵体万一将来怪罪下来,就要遭殃。
连连催促夏芝研只得跟着小厮一同走。
绕了好几个凉亭终于到了夫人白氏的屋子。从外面一看装饰的富丽堂皇贵气逼人!
夏芝研的脚刚迈进去一只。
就听见砰一声巨响:“反了,反了你!我夏家世代清白,哪生的出你这样的孽障,气死我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夏芝研看过去,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此刻横眉冷对,气的脸通红。
旁边做了一个中年美妇,一头的珠翠闪的人眼睛痛。虽岁月留下了点风霜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貌美。
“老爷,消消气,别跟孩子置气!”
屋子里人挺全的,她一一看过去,脸上带着嘲讽、鄙视还有幸灾乐祸的。反正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爹!”她声音里有些迟疑。
“给我跪下!”爹爹夏志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居然……居然青天白日的勾引岳将军简直不要脸,我夏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噗嗤……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当娘的不知廉耻会勾引人,女儿自然也习得真传!”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正是二姨娘安氏。她话里话外暗指当年夏芝研的娘当年秀娘还是个下人,居然跟老爷扯不清还珠胎暗结生了夏芝研当上这府中的四姨娘!跟她们这些出自名门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平起平坐。她能甘心吗?
二姨娘安氏这话说的刺耳之极,就连夏芝研听了顿时有种气血上涌的冲动。抬起头看了安氏一眼,这安氏本是七品小官安远风之妹,她生的好看是天生的美人,鹅蛋脸,柳叶眉,那一双大眼睛更是美不胜收,头上叮呤当啷戴着很多亮晶晶的珠翠,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衬托的她艳丽无双。原是最艳丽的红,可是穿在她身上却衬得人比花娇。她的美远赛过身上这身绫罗。
别看她出身一般,但她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还只是豆蔻年华时进来说亲的媒人就一排一排的。可惜她眼光甚高,一般家庭还真瞧不上眼。处心积虑想要谋得一户好人家。
而夏芝研的爹夏志义自打庙会一见,就倾心与她,历经波折最终抱得美人归,虽是小妾但入门的时候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一样过程不落,甚至不顾他人反驳想立安氏为平妻,却不想遭到大夫人的娘家白家的强烈反抗,最终砸了十万两雪花白银终于平息此事,夏志义幡然悔悟自己的官职都是夫人用嫁妆捐的,拿人手短有些时候还真不好太过分!
就算是小妾,可安氏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是按照正夫人规格做的,旁的不说,单是她手里那柄摇扇都是寒玉所制,握在手心里不生热,这炎炎夏日用来扇凉是最好不过的。那扇面是夏志义亲手画的牡丹,就连大诗人都曾夸赞牡丹:绝代只西子,众芳唯牡丹!可见她受宠程度。
安氏见夏芝研抬头扫了她一眼,心里顿生不悦,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看谁在这府中都是碍眼之极,若大夫人的孩子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正妻,可她夏芝研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人怀的贱种。她也配叫三小姐。
呆蠢愚笨,还偏偏总是拿着三小姐的乔。动不动还打骂下人,处处惹事生非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安氏挑了一下眉眼,放下手上的扇子道:“我哪里说错了,你居然还有脸瞪我,若换做我是你只怕这会儿早就悬梁自尽了。勾引将军,你还真是有胆!”
“胡闹!”夏志义怒拍桌子:“跪下!”
夏芝研低头咬住下唇,这辈子还从没跪过什么人呢,如今来就被人弄了个下马威,可惜她偏偏还无法反抗!手藏在宽大的袖笼里,仅仅的握成拳头,真是人在屋檐下比的不低头。
狠了狠心跪了,反正就当跪死人,夏芝研道:“对不起,是女儿一时糊涂,还望爹爹宽恕!”
夏志义喘了几口气,胸腔上下起伏:“我没有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儿!”他气顿了顿,显然气得不轻。
大夫人白氏轻声说:“算了,孩子年纪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这事儿不像是研儿做出来的事儿,估计是受人诱拐的。”
这算是给她个台阶下,只要她把这事儿推脱在别人的身上这也就过去了。反正什么事儿都可以用年纪小不讳世事所敷衍!
大夫人为人做事儿滴水不漏,就连爹爹夏志义也忍不住投来一个赞许的眼光。只要推脱给下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到时候随便拉两个小厮过来顶岗处罚,家里的颜面就可以保全。
夏芝研自然听得出大夫人话中的含义,低着头刚想要应答却被二姨娘安氏抢了先:“小什么小,今年已过了十六,若是在乡下都可以成亲了,她这样做败坏的可不是她自己,是咱们整个夏家,到时候别人会怎么以为咱们家,家里还有好几个丫头没有许配,若是这样谁还肯跟咱们家结亲”
安氏出口咄咄逼人,原本艳丽的模样眉毛横飞顿时有种狠辣的味道,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一瞪,那骨气势更是扑面而来。这次针对的不单单是夏芝研,甚至话里话外还给大夫人圈里了,她是当家主母,能出这样的事儿多半是管教无方,如此收拾夏芝研的时候就可以狠狠给大夫人一个回马枪。
大夫人最是玲珑心肠,原本笑脸顿时僵住了。看了一眼安氏!只是安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竟全然不顾大夫人,如此张狂的小妾当真是少见。
原本略有缓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夏芝研深呼吸了一下道:“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请爹爹念在女儿一时糊涂的份上饶恕女儿!女儿知错,保证绝无下次!”
夏志义心中气愤,他现在是正六品的文官,相当于后现代的一市之长,他官场上人缘不错,再加上家里肯出钱巴结上司,两三年内更是有望再提一提官职,别看六品的官职也不大,但这里可是在京城呀,天子脚下的官职就是比那些贫困疾苦的县级要强上的多。
如今出此事太过丢人!他气不大一处来。再加上安氏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火气难免越烧越旺:“家门不幸有你这样的扫把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我若不重重罚你。如何管教这满府的下人。来人,那来棍棒家法处理!”
夏芝研顿时无力的跌在地上。这男人毫无一点舔犊之情。虽说古语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这种事情也只是听听,哪里会有人真的较真。所谓家法亦如是。通常都是对家中奴仆所用,别说她大病初愈此刻身体还软绵无力,就算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生生的挨了一通家法都会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