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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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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在黎国天策府中。
冷面阎王正发挥着他绝对的压迫感,让整个府邸上空都笼罩着无法喘息的低气压。
红儿拽了拽一旁玄鸟的衣袖,小声的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刚才交给主子的是什么东西啊?”
玄鸟也疑惑的皱着眉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交给冷轶的是一封信。而那封信却是直接用箭射到他蹲点的树上。看来对方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当然,信上的署名是交给黎国四皇子,他是没有权利擅自看的。在确定信上没有毒以后,他便将信交给了冷轶,但没料,冷轶不过是刚刚读了个开头就从骨子里冒出萧杀的意味了。
此刻的冷轶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心头之火。那个狐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夜国?她不是应该在东宫中的么?!得到消息她被太子关在东宫到现在不过一个月,她怎么又成了在夜国了!真是个祸害!
这样想着,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祈祷这纤纤不要出事。看信中这个夜国太子铁木和的语气,也不大像是真的如字面所说要取纤纤为太子妃。反倒是有些想将他引出来的意味。但不管怎么说,最后附的那张纸上的字迹分明是纤纤所写,他断不会看错。因为纤纤的字每在拐弯处都是一个圆弧形,要模仿,几乎不可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轶对玄鸟说道:“将温钰叫过来。”
玄鸟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领命快速离开了天策府。
不一会儿,两人就出现在了冷轶的面前。
冷轶将已经快被捏成一团废纸的信交给温钰,冷声说道:“读出来。”
温钰不解,拿过信,一字一字的读者,脸色也越来越糟糕。直到读到最后那句‘届时,恳请黎国四皇子殿下赏脸出席在下大婚典礼,以示两国友好。’不禁猛地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微颤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纤唐姑娘会称为夜国太子妃?!她不是唐家的人么?”
“不知。”冷轶摇了摇头。
一旁听完信的玄鸟倒是有如同放心了似的,瞥了一眼温钰,微微垂下眼帘,并不出声。
“既然如此,”冷轶突然露出微笑,那笑容就如同六月暴雪一般,让人有种穿着薄衫被雪覆盖的寒意,“不妨去看看,铁木和既然敢出此计策,怕是他也等不及了吧我有点明白他的想法了”
与天策府上的阴云相同,夜国皇宫的一座富丽小院中也密布着阴云,原因是这院子的新主人正在闹脾气。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们也太没用了吧!”无理取闹的人正是纤纤。此时的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趾高气昂,目中无人,那模样尽然和刘诗雅有着几分相像。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被训话的小丫鬟抖得就像是触电一样,眼泪漱漱的往外冒,不停的磕着头赔罪。
纤纤看着小丫鬟的模样,自己差点就哭了出来,但还是咬紧牙关,全身心的投入演坏人的角色中去。
“怎么了小美人?这么大火气?”闻讯赶来的有两人,而说话的是扎布,跟在他身后的是铁木和。
纤纤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心软,接着拼命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学着刘诗雅的语气,高傲不满的说道:“这群奴才也太没水准了,不过是沏个茶都沏不好,居然将茶洒到了骊珠姐姐身上,可汗大人,人家不依啦,人家要自己选奴才啦。”
而纤纤口中的那个骊珠姐姐就是对着她作出‘我不会将太子妃的位置让出去’宣言的阿史德骊珠。
与皇族阿史那一族算是近亲的阿史德一族,在夜国也有崇高的地位。而骊珠的父亲阿史德普鲁正是阿史那扎布的表弟。作为皇亲的骊珠,当然在宫中享有很崇高的地位。而且自幼便被称做夜国的明珠的她自负绝对的美貌,又在周围人的认定中觉得自己必定会坐上可敦(皇后)之位。而再过几月,特勤阿史那铁木和便要行大天礼,满岁登位。
本来毫无悬念的事,居然在会让扎布那个老头子给搅和了,堂堂夜国的可敦,怎么可以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
于是,今个一早她便借着增进感情之说来到纤纤处,同时指示自己的心服扮作纤纤手下的婢女,到时候故意将茶水洒到自己的身上,她就可以借此来刁难纤纤。
但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如此刁蛮泼辣。她倒是不但没打击到她,反而将自己的心腹给搭了进去。
纤纤倒是并没有发现骊珠的计划,她只是想借机将青桐红枫给救出来。况且,这种性格,也是昨晚铁木和要求的。
“扎布喜欢性格泼辣但对自己黏腻的女子。在四皇子来之前,我们必须将他的兵符给偷过来。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你了。”被如此拜托,纤纤只得忍着虚伪的面孔,陪着笑脸。
这件事虽然事出突然,但可以借机将青桐红枫从那个青楼中给救出来,又能增加对扎布诱惑的机会,也算是一石二鸟吧。
做个晚上她也问了为何扎布会钦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成为太子妃这件事,铁木和有些苦笑着告诉她,因为扎布是一个不会将权利放手的人,但又不敢违背祖宗法典,篡夺皇位,于是在暂代皇位的时候除掉有能力的他的哥哥们,只留下他这个看似无能的皇子,同时找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人许配给他,从一切源头上阻断了他能触摸到权利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选她,铁木和却是含糊不语,一反常态的并为直言相告,而是再三保证,一定会保护住她的清白。
虽然并不理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毕竟也是答应过他要帮忙,她也就只好依言行事了。但没想到,看似简单的做恶人,原来对内心的折磨会如此巨大。
此刻纤纤用眼神瞟了一眼骊珠,弯起嘴角。
“妹妹也是担心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请可汗莫责怪她的无理才是。”骊珠立刻转变对策,一副气度大然的样子。
“嗯,没想到云儿才刚来就知道为姐妹着想,铁木和,叔父我没给你选错人吧。”扎布摸着看起来脏兮兮的络腮胡子,两只眼睛在纤纤身上贼溜溜的打转。
“多,多谢叔父可汗。”铁木和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正眼都不瞧纤纤一下。
“可汗大人。”纤纤提高了声音。
“行,你想选谁都行。”扎布被纤纤那温软甜腻的一声给叫的骨头都酥了。而铁木和则是脸色立刻黑了几分。
“那天您见着的另外两个一红一绿的女子本就是我的女婢,可不可以将她们给传进宫中呢。”纤纤立刻提出要求。
扎布完全没有多想,立刻大手一挥,向下吩咐了去。
又说了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直到来人并告安国使者再次求见,扎布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纤纤暂住的院子,顺带走之前还吃了下纤纤的豆腐,恶心的她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依旧得陪着笑,目送满脸春风的扎布和脸色快黑成煤炭的铁木和离去。
而自知计划失败的骊珠也不过再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待骊珠走后,纤纤立刻将所有人支出了屋子,一个人爬上床,躲进了被窝里,蜷缩着身子止不住的全身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攀上了心头。在冷轶来之前,她都要过着这样的生活么?
“好痛苦轶,那天你也是这种心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