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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宴会×心悸 ...


  •   一个颀长的身影坐在陈旧的沙发上,原本枣红色的天鹅绒布面已经磨损的斑驳、曾经光滑的触感已粗糙,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漆黑的房间,只有他面前的壁炉里跳动的火光,为了他身处的小小角落带来光明。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凌乱的字迹象征着主人的匆忙,潦草的写着一条又一条的事物。

      他的目光快速的掠过,满意。然后好似不经意的注意到桌面上附加的信纸,这一迭厚厚的信纸才是写信的人想要表达的主题,他手中的那张才是附加的讯息。

      淡紫色的信纸,边缘还镶着紫罗兰的水印,各种花香依照着某种精妙的比例调制而成的高雅香味,写信的人娟秀的笔迹,一字一句的倾诉情意,还有最深切的恳求。

      『请带我走,到不是这里的地方。』

      他细细的阅读,逐字逐句。脸上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柔和,他的唇边扬起弧度,修长的手指一松,信纸就跌入火里。

      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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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待在这里多久啊?」我嘟着嘴问,双颊气的鼓鼓的,像个包子。

      「妮翁小姐,我们的人手不足。上次的失误损失了不少人。」达佐孽轻轻的解释,不想触动到小姐痛苦的回忆。

      「耶?去找人不就好了!」讶异的口气,彷佛达佐孽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已经有人来应征了,我给他们一个月的考验期,试试他们的能力。」达佐孽早已经安排好一切,不慌不忙的回答。

      「那我们还要待一个月,好无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甩了甩头,用闪亮的目光盯着达佐孽,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小姐还是安心静养比较好,我去叫亚里沙她们来陪您打牌。」达佐孽转身,招了侍女过来,准备趁小姐还没提出更令人为难的要求之前闪人。

      「我已经没事了啦!我才不要一直打牌……」眼尖的看到达佐孽的口袋塞着什么粉红色的事物,快手快脚的冲过去夺了下来。

      「这是什么?」拆开粉红色的信封,淡紫色的信纸上有着紫罗兰的家徽。

      『文订之喜』烫金的四个字印刷在开头,华贵而不显得庸俗。

      「这是十老头家族的雪普家的女儿要和迈尔家族联姻。雪普家负责拍卖会的……」达佐孽的脸上有一点为难,他本想藏起来的请帖竟被妮翁给发现了,有些尴尬的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他很快的发现小姐完全没有注意他说的话。

      「雪普家?是那个爱作梦的姊姊对吧!喜欢童话的那一个……」其实算不上有什么特殊的交情,但是那个性温和到有些懦弱的那个女孩,和某方面天真过头的妮翁,在利益至上、尔虞我诈的□□中格格不入的两个人,还是很有共通的语言。

      「是的,是伊娜小姐的订婚舞会。」达佐孽揉了揉额头,对于妮翁记人的重点感到头疼。

      纸张上淡淡的香气带来了邀请的讯息,在龙蛇混杂的□□联姻,会带来什么不同的命运。

       我有种预感,我会遇到人,
      遇到曾经见过的人……

      「我要去。」

      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数百人之中认出对方,是一件多么美丽的事情……
      但,这不是童话。

      ──────────────────宴会的开始──────────────────

      面容清秀的侍者衣着笔挺,熟练的招待动作都自成韵律,优雅而轻盈。
      他有礼的端过来饮品,我摇摇头拒绝酒精,他贴心的换过了新鲜的果汁。
      我接下了。

      还是一样的无聊。
      我拿着柳橙汁喝了几口,静静的聆听身边莺莺燕燕热衷的话题。

      「最新CHANEL的洋装粉嫩的绿色是最流行的颜色,那渐层的绿色多榇肌肤的白皙。」
      「哪里,GUCCI黑色手工刺绣款丝巾包可是限量的喔,看看这上面的花纹,多么精致阿!人家抢很久才得到的。」

      对妮翁而言全部都有如天书,难不成我要说:「龙皮皮肤患者的鳞片的颜色很美,绿色有如水晶一般剔透,还是我们要聊聊全身刺上升龙图的人皮,刺青的精致度不输刺绣。」

      这样能行吗?恐怕会把这些大小姐们吓的花容失色。所以只是继续沉默的喝着果汁。正当我保持安静的时候,原本和乐气氛下较劲意味浓厚的流行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尖锐。

      「讨厌,那个女人带来的男伴很帅嘛!看她得意成那个样子。」
      「跟她一点也不配,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简直糟踏了那男人。」
      「就是说啊!他可比今天订婚的男主角还帅呢!不过如果不比他的话,伊娜的未婚夫也算是帅哥了吧!」

      「那又如何?」一道清冽的女声打断了众人热烈的讨论。

      「不管他帅不帅伊娜都嫁定了,谁叫伊娜的家族负责拍卖会的物品,和以搜藏遗迹闻名的迈尔家族正好配一对,这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一个目光锐利的女子,整个人冷冽的有如出鞘的刀。她冷冷的语气指出了事实,让一旁风花雪月女子们安静了下来,表情各异。

      「妮翁怎么都不说话?服装没有兴趣,难不成也对男人没兴趣吗?」也许妮翁和她们的交情不深,也许只是她们看不惯我的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八卦的话题烧到我的身上。

      「应该是那种成熟男子的魅力对妮翁不管用吧!妮翁还是个小‧女‧孩啊!」整群女人像是找到了靶子一样,用着开玩笑的态度,将隐含着恶意的言语释放。

      那名冷冽的女子完全不作声任由她们讪笑我,为什么?妮翁得罪过她们吗?
      窘迫的扭了扭身体,看着在一旁遇到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的达佐孽,正想开口反击……

      「妮翁,好久不见。」侬软的声音中带着喜悦,伊娜穿着剪裁合身的粉红色礼服款款走来,柔柔的笑着挡在我和那群女人之间。

      「各位,我和妮翁很久没见面有很多话题想聊,请妳们继续参加舞会,不用等我们了。」她牵着我离开了大厅,离开了纷纷扰扰的人群,到了她的房间,一个就像是童话故事里公主的房间。

      「伊娜,恭喜妳!」我笑着送上了祝福,可是伊娜的脸上的笑容却僵了一下。

      「妳能来真的事太好了,前一阵子听说妳身体不太好。」伊娜轻轻的回避我的祝福,将话题转到了日前我消失一阵子的原因上。

      「是、是啊!有比较好一点了,不然达佐孽怎么会放我出来呢?」我有些吞吐的回答,妮翁被绑架这件事一直是机密,对外只能宣称身体不佳。

      「这样很好……」伊娜的笑容虚无的好像快要消失一般。

      「妳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妳的未婚夫听说还满帅的啊!」我用不解的语气说道。即使是□□利益的结合,在外人眼里仍然是一对金童玉女的组合。不明白为什么向往着童话的伊娜会如此哀伤,除非……

      「妳说话还是一样的直。」伊娜的笑容碎了,一滴泪水滑落脸庞。

      「我早就有了觉悟,身为□□家族的女儿,受到最好的教育、过着最奢华的生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缺少过。但是只要家族需要,就会打着联姻的名目,将我卖到另一个家族。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是……」她闭上双眼,彷佛想藉此止住泪水,但一切都只是徒然。

      「妳不会明白,妳不一样。妳和我们不一样,妳父亲最珍贵的事物就是妳,他不会把妳当成交易的货物。所以其实大家都……忌妒妳。所以为什么她们刚刚会那样,对不起。」伊娜为那些女子们向我道歉,但是我明白多少也含有她本身的歉意,我被她们围攻时伊娜一定看到了,那么她迟来的出现,是不是代表着她也一样的……忌妒?

      羡慕什么?又忌妒什么?
      她们不知道的是妮翁从来没有过男性的朋友,从来没有。
      不是从来不曾认识,也不是从来不曾交好过,
      只是某天他们就忽然的消失了,只字词组也不曾留下。
      如果她们羡慕这些,也可以。

      伊娜的眼泪糊了她脸上细致的妆,她的眼神空洞,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他』没有来……」她喃喃的说着。

      「『他』?」我不禁好奇的问。最近这个字,让我有些敏感。

      「我以为,我的王子会来接我,可是他没有……」伊娜用虚弱的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

      「什么样的男子可以算的上是王子呢?」七分期待三分八卦,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带走了伊娜的心。

      「我们的相识并没有很久,连牵手都没有几次,可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那一刻,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他却没有来……」为了那个眼神,伊娜把心掏了出来,但是她的心却被遗弃,痛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不去找他?公主难道不能自己去找王子,只是一味等待吗?」即使个性再懦弱,伊娜依旧是□□的女儿,如果说她没有任何隐藏的实力,我不信。

      「这里是国王建起来囚禁公主的高塔,外面有凶猛的龙和荆棘围绕,公主怎么能自己出去呢?」伊娜茫然的开口,她用一生等待,能带她逃离『这里』的人。

      「所以妳打算让王子流血,自己却打扮的美美的,躺在床上等王子来接妳吗?」些许的烦躁感,让我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撕裂了伊娜的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碎了一地。

      「妳……」她愤怒的瞪着我,想说些什么,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什么都不懂,对吧!」语调天真中夹杂着不在意,我快速接过她的话,打算让话题就此结束。并不是刻意伤害她,只是……在房门关上之前,我对她轻轻的笑了。

      「伊娜妳……要幸福。」

      伊娜原本止住的泪水,再一次的溃堤了。

      ──────────────────无人的阳台上─────────────────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柔弱的公主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等待王子的救援。
      但是我已经决定要亲手毁灭掉囚禁我的高塔,
      就算有恶龙的阻挠,就算长满了荆棘,
      就算会受伤会流血甚至有人因此而牺牲……
      也一定要

      微凉的夜风吹过我的刘海,吹散了脑海中的沉重与那一丝不协调的烦躁感。
      『他』,这个不知怎么的令人不耐的字眼。

      「妮翁侄女怎么一个人在阳台吹风?会着凉的喔!」带着长辈的亲热语气,打断了我的思绪。一个光头、酒糟鼻,油腻的脸上挂着近乎谄媚的笑容,令人作恶。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谁让你这样叫我?」不客气的回答带有几分硬气,因为眼角看到远处的达佐孽注意到这里,自然不怕这个光头对我怎么样。

      「妮翁侄女,我是善治叔叔啊!我和妳父亲的交情很深,不知道妳可不可以帮叔叔算一下……」善治好像不在意这种简直可以说是无礼的响应,提出了他的要求。

      「就算你是爸爸的结拜兄弟也一样,我不会帮你算的,有什么事情去拜托爸爸吧!」我不假颜色的拒绝,除了父亲所拜托的,其它的一概不接受,除了少数的例外。

      「快别这么说,诺斯拉最近想要晋升高层,没有朋友的帮助是不行的喔!」善治拉住了我的袖子,和蔼的语气多了几分阴森。

      是威胁吗?对诺斯拉帮的威胁,□□利益的瓜分,还有平静局面下蠢蠢欲动的冲突,就取决于妮翁的回答。

      「我们要妳,把水搅混。」组织高层如此命令。

      我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说话,不作声,看着光头自以为达到目的所展露的得意笑容,看着发现气氛不对而赶过来的达佐孽。

      「滚开!」我用力的甩一甩衣袖,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妳敬酒不吃吃罚酒!」脾气暴躁的善治隐忍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戴着五光十色戒指的肥短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大弧,用力的落下。

      不能避开!闭上眼睛,准备好挨这么一下,身体本能的退了一步。
      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哼♠」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霎时,空气瞬间冻结。

      那是一种藐视,对于微不足道的生命的藐视,彷佛弹指间就能让对方灰飞烟灭。
      更是一种嗜血,血红色的氛围宣告着嗜血的渴望,唯有鲜血才能洗净冒犯之罪。

      善治泛着油光的脸孔死白,温热而刺鼻的气味从他身上传出,我却无暇理会,因为生平第一次,恐惧,而那属于9527。

      曾经无所畏惧。因为不曾想要过什么,所以也不怕失去什么,哪怕是性命。
      但是现在不行,我有了想要的东西,如此接近,我不能就这样结束在这里。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好好活过,我还没有!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毁掉组织,我还没有!

      那一刻,妮翁的恐惧和9527的恐惧互相融合,戏里戏外,再也分不清。

      心跳声强烈的像是要震碎了鼓膜,双目瞪大流露出无限恐惧,眼角的泪水流下,彷佛对生命万般的不舍,那是恐惧到了极点的表情,如此完美,我竟连这时候也要求绝对的完美。

      对方修长却有力的手指接触到我的颈项,轻柔的像是情人的碰触,又好像是随时可以一把扭断的疯狂。那一瞬间,脸部的肌肉径自的做了个表情,不受我控制的做了个表情。

      他充满杀意的银灰色瞳孔闪过一道意义不明的光,亦或是泪光蒙了我的眼让我无法看清。

      他走了,如同来时一样的突然。

      当达佐孽赶到的时候,只见妮翁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落了下来。

      「小姐,妳有没有怎么样?」达佐孽气愤的想要追上去,但是却被我制止了,因为他绝对不敌那个人的一招。

      一切的发生到达佐孽的赶到只不过短短数秒,为什么当下却彷佛数年般的漫长?在双手的遮掩下,我恢复了对表情的控制,手指轻滑过脸颊,却为手中的触感而讶异。

      「没有,我只是有点吓到了。」脸上有着惊吓过后的苍白,却有着更多的坚定,明白的告诉达佐孽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而打道回府。

      「如果小姐您这么希望的话,但是我会在您的视线之内。」达佐孽的言下之意是不会让我再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此外,善治先生。我想依照您的修养应该不至于和小女孩计较,如果真有什么需求我想诺斯拉老板应该会帮助您的。」他话锋一转对着已经摊软在地的光头说道,语气恭敬中带着不屑。然后他无视光头气到满脸通红的愤恨表情,带着我回到大厅,只是我心中仍在疑惑,关于那一刻的小小失控。

      方才唇边扬起的弧度,是笑。为什么不自主的做了这个表情?为什么对一个想杀我的人做这个表情?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挑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紧跟在身边的是已经化身为背后灵的达佐孽。百般无聊的看着舞会中的人群,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聚光灯的焦点。酒红色的发,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英俊的脸孔上染着邪魅的气息,有一点眼熟,但我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这种变幻莫测、态度诡异的人物,简称变态。

      他是性感与邪恶的结合体,游走于完美与破坏的分界线。

      他在万花之间游移,却带着一种排解无聊的不耐;他锐利的目光搜索人群后瞇起,有着不悦的失望。直到他的目光扫过在一个人身上,三次。那是极为短暂的瞬间,快的几乎叫人无法分辨。是什么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是一开始端果汁给我的侍者。

      清秀的脸上带着有礼的笑容,一举一动都进退得宜,细心的服务、有礼的谈吐,却又恰如其分的担任一个侍者的角色,丝毫不会夺走客人的风采。
      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每一个动作完美的像是教科书的范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很熟悉的感觉,因为我也曾经是这么被训练的。
      完美的扮演者。

      「妳看什么这么入迷?」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凝视,我抬头一看,是那个寒冷如冰一般的女子。

      「我、我没有。」脸颊微红的低下了头,像被人说中了心事。

      「妳喜欢这一型的吗?看起来干净温和、彬彬有礼的男子。」她轻轻的笑了,不带任何恶意。

      「这个、这个……是比较欣赏,还谈不上喜欢。」我结结巴巴的回答。

      「是吗?我倒是喜欢那一个。」她看的对象正好是我一开始关注的男子。一股冷一从脊椎窜了上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妳在纳闷为什么我喜欢他吗?像火一样危险的男子。」她自嘲的说着。「也许冰冷的外表下,一样有着飞蛾扑火的疯狂。」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想只要看过那个『像火一样危险的男子』疯狂杀意扭曲的表情,我想为了生命,请保持距离。。

      「所以妳不打算行动吗?我已经准备好名片了。」她拿出了一张精致的名片,交给了一旁的侍者。

      「名片?」我疑惑的问,身后的达佐孽满脸的不赞同。

      「妳果然……算了,我们在出嫁前还是有小小的自由,看到喜欢的人就可以将自己的联络方式用名片写下来,请侍者交给他,还是妳想大胆的交给对方妳房门的钥匙,也是可以的。」她的笑容参杂了捉狎的成分,让我的脸又红了一阵。

      「喀莉萨小姐,我想这个话题可以到此结束了。」达佐孽打断了这个话题,摆出了送客的手势,但那名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我本来是很讨厌妳的,但是这么看来,妳也一样……」那名女子,喀莉萨,留下了这句别有深意的话之后回到了那群女人中。我目送她的离开,舞池里男男女女舞姿婆娑,纸醉金迷的画面下有着腐败的气息。然后一道灰色身影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离去,随后消失的还有舞池里的变态。

      「达佐孽,我要去厕所。」我心念一动,对着达佐孽说。

      「那我在门口等您。」他魁梧的身躯站在女厕的门口,如同卫兵一般,但是我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只需要一段不受监视的时间。

      轻手轻脚的爬过了女厕的窗户,悄然落地无声无息。随着记忆里两个人离去的方向,我屏住气息跟了过去。

       我学过各种语言、历史、贵族教育、心理学、枪械学、间谍训练种种杂七杂八的课程……

      最难掌握的,是不被他人察觉的能力。我没有那种天份,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训练将气息收敛、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得到教训,终于练成完美的『绝』,只练成完美的『绝』。我将身体隐藏于树丛的阴影,等待,我要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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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者走在无人的花园,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停了下来,对着身后问道。

      「这位客人,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着疑惑,但还是保持着礼仪。

      「伊耳谜♦」带着邪恶微笑的男子语调诡异,说了三个字。

      「您想找什么事物?还是这是客人的名字?但是邀请函的名单上并没有这个名字。」侍者不解的提出疑问,彷佛被客人提出了什么困难的要求。

      那名男子只是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扑克牌,一张一张的在指间游移,好像随时都要脱手而出一样。

      「……」侍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我的易容有破绽吗?」伊耳谜‧揍敌客,担任杀手生涯数十年来,头一次对自己的易容产生了怀疑。

      「没有,只是直觉♥~」变态的笑容带着欠扁的得意。

      「你来做什么,西索。」伊耳谜有种被打断工作的不悦。

      「当然是为了你呦~」西索的语气似真似假让人捉模不清,但是对他已经有一定了解的伊耳谜则是不予理会,等待他自己公布答案。

      「『他』没来……」变态难得正常的语调之中带着落寞,像是期待已久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一样。「猎人的网站上说有个跟『他』很像的人出现在这里,可是并没有呢!」

      「所以到处找人秽气?」伊耳谜语气淡淡的讽刺了一下,正在工作的他当然注意到变态的出现,为了不妨碍工作的进行特意保持距离,却看到……「为什么放过那个女孩?」他有些不解的问。

      「那个又哭又笑的蠢表情……」西索的目光彷陷入了某种迷离,怪异的声调不自觉的停顿,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你工作怎么样了?」他似不在意的转移话题。

      「老样子。」不温不热的回答,伊耳谜想打发缠住他的变态,但是有可能吗?

      「那,结束后我接你。」变态看似随意的语气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胁感。

      「……随便。」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杀手投降了。

      交友不慎……虽然杀手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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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和间谍是很类似的。
      都着重于隐藏身分、要求一击中的。

      他的身法、他的气质、还有他们的对话。
      曾有一个杀手世家让组织尝到失败的滋味。那个让组织忌惮的家族,新生代的长子的名字是伊耳谜。

      每一次的任务都埋下伏笔,没有人会注意死去的人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关系,毫不起眼的关键埋藏着陷阱,等待启动的时机。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彻底毁灭的力量。
      我该赌吗?睹这么一把,即使代价可能是生命。
      当我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
      
      那我要怎么连系他?怎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连系上这个家族。

      那个冰冷女子所说的名片好像可以利用,但是……我有吗?

      没有的东西就就是没有,妮翁怎么可能会带那种东西。不死心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摸到了长方形的纸盒。

      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亚里莎她们怕我无聊吗?我盯着纸盒的花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有这种东西吗?不过这倒是别有深意,有很深的涵义。

      从纸盒中用裙角拿出起一张,在空白的纸面上写下工整如印刷体的字,我整理整理衣裙,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达佐孽,我不太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我脸色苍白的对着在门口守候已久的达佐孽,简单的几句话就解释了离开这么久的原因。

      「我早就告诉您您不太习惯这种场合了。」达佐孽的语气带有责备的意味,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还是终究忍了下来。「您一定觉得很无聊吧!」

      「不会啊,有些东西还满有趣的,而且我见到了人啊!」我摇头反对,在经过一群贵妇人身边的同时,一张纸片轻易的混进了一迭带有香味的名片之中。

      「人?」走在前面的达佐孽回头,眉头又再一次的皱起。

      「以前见过的人。」我笑着回答,看着达佐孽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情还不错。

      我们曾经见过一次,在死亡的时候。

      ───────────────────────────────────────

      一台Ferrari F430 SPIDER从路面上呼啸而过。
      流线型的车身,铁灰色的金属色泽与鲜红色的内饰形成对比,极为强烈的个人风格与强健的姿态,隐隐呼应着主人的招摇。

      「看来,还是只有在集合的时候才能逮到『他』吧!」变态将油门踩到底,为有极致的速度感才能稍稍冲淡他内心的失落。

      「被你缠上的人很不幸。」一旁的杀手语带双关,不晓得是指变态说的『他』,还是正坐在副驾驶座的他自己本身。

      「嗯哼♠~那么这段无聊的时间要怎么排解呢?要随便挑一个吗?」变态好像完全听不出那种讽刺的意味,一边说一边从西装的口袋拿出了一迭厚厚的名片,嘴角略带挑衅意味的勾起,在杀手面前晃一晃。

      沉默的杀手从换下的侍者服中拿出了一迭更厚的名片,脸上做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么大一迭的……垃圾?

      变态的眼睛不悦的瞇起,在极致速度所产生的强风下,手中的名片弹出,如雪花般飞散在车后。

      扳回一成的杀手随意的要将『那迭垃圾』丢出窗外的时候,一个奇异的触感让他停了手,与细致质感的纸片中不协调的粗糙感,他抽出了那一张。

      一张空白的,扑克牌。
      什么都不是却也可以什么都是的牌。

      变态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张牌,他对这张别出心裁的邀请感到有趣,看清上面的讯息后却只感到迷惑。

      上面用黑色墨水书写的两行字,工整的像是印刷出来的字体。
      工作用的假名,一个网址,还有一串意义不明的乱码。

      伊耳谜漆黑的瞳孔霎时收缩,似乎还有一丝惊讶。

      除了揍敌客家之外,知道这串乱码意义的人,都是死人。

      

      下章预告:

      知道这个意义的人,都已经是死人。
      是你确认她的死亡的。

      找到她,杀了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宴会×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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