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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伤的女孩 ...

  •   悲伤女孩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的生活贯穿着我的一生。女孩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冒险,她把那个与众不同的冒险当做生活。女孩想像一个放浪不羁的女郎,她把那个放浪不羁的女郎放在心里。当她成长,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放浪不羁的女孩,她是一个那种从不缺男友的人,甚至会是那种滥交的女孩,可事实上,她没有同人亲吻过,没有和别人有过亲密的拥抱,没有有过性经验。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她的确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女郎,可她始终没有成为那个想成为的人,她始终没有成为那个特别的人心中的女郎。当她哭诉时,我无法安慰她,我无法帮助她。

      可我想这也许会成为她的冒险,那场成为别人的冒险。我不知道她这样做值不值得,我不知道她这样做会不会有回报,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去阻止她。

      终于,她跟我说,她开始了一场冒险,但是是为她自己的。她准备退学,去学习一种全新的语言,去一个陌生的国家学习,她终于要为自己做一些事了。同时,我知道我不能再陪伴她了。她会在另一个国家有新的朋友,学习。这样也好,她可以逃离和朋友喜欢同一个人的事实。我想她终于要自由,要逃离她的所谓的朋友,要去体会父亲所说的自由。我认识她的父亲,那是一个很赞的人。总而言之,她的一家都很赞。父母年轻的时候,都是激进青年也许用嬉皮士会更好一些,完全不同于那个时代大多数的同龄人。当她懂事,当她上学后,她的父亲经常骑着重型机车到处旅游,她还在中学的时候非常不解,父亲为什么要买这种机车而不是汽车,她一直认为她的父亲很是喜欢汽车。后来,在她成为别人眼中的女郎后,她回家,她问父亲为什么他要买机车而不是汽车?她父亲的回答,我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她父亲的回答是个反问句,”你不觉得这样更自由些吗?“

      女孩想要的自由不是一个人能给的起的,女孩在新城市时候的第一年,认识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很喜欢的男孩。男孩是个亚裔,长得不错,可个子却一般,女孩经常说“没有180cm以上的男的都是残废!”。可男孩有一个招她喜欢的脾气。她在所有事上都很大胆,唯独在喜欢他的这件事上吧,变得不像她。她暗恋他,女孩的一个女朋友也暗恋他。女孩的女朋友为了他临时决定去加拿大上学,因为会离他近一些。女孩的女朋友会因为他喜欢一项活动,而说自己也喜欢。但是女孩却不会,她一直在做自己。她迷惑,男孩与自由。她心情被心上人的一举一动所变化。女孩知道这不是自己,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根铁链牵住的兽,她被男孩的举动牵得死死的。女孩问我,“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他能给她带来自由吗?被牵制的感觉,她并不喜欢。”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我不能帮她解答。她告诉我,“那我只好每天少喜欢一点他了,反正他再过一个月,就会回他的国家。”她在问我的时候,男孩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而她却越来越困惑,是否要在他离开前告诉男孩,她暗恋了他整整一年。女孩想她的自由算是被男孩牵得死死的。她想,对她而说,成为像她父母那样的人已经开始变得困难。她爱上了一个有着透明锁链的男孩,他将她绑着。

      在最后的一个月里,女孩越来越煎熬,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告诉男孩有关她的暗恋。女孩甚至到了见到男孩不知道说什么的地步,可她就想离男孩近一些,即使坐在另一边,看着他也好。一次,他们在一次小聚会上,离男孩离开还有二十天的时间,一个同班的男同学送了男孩一只竹萧,男孩很是开心,那天晚上拿着竹萧玩了很久,看起来就想孙猴子一样。在聚会结束后男女孩和他们走在一起,还有她的女朋友。女孩的女朋友专门从钱包里找出自己的照片送给男孩。在漆黑的楼道里,男孩专门蹲下把照片拿到“安全出口”标识灯下。他们三个走在后面,她走在前面几步的地方。女孩在空荡的楼里听见后面男孩的声音“我会永远把你送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永远,如果有人问起来,我谁都不告诉。 “女孩走在黑黢黢的走廊上,步子比之前的更大,她只想赶快走出这座建筑。女孩从来不怕黑,可她这次只想赶紧的走出这个倒霉的黑黑的地方。女孩的眼睛开始酸涩,眼眶里开始有泪水在包围。她在下到3楼的时候,前面的楼梯突然明亮了很多,男孩在她后面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女孩下意识的皱了眉。

      后来,她蔫蔫的在黑夜中同他挥手再见。女孩的女朋友却很开心的一直回头挥手。女孩在前面听见女朋友说“ Bye,Justin.” Justin是男孩的名字,女孩的女朋友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说着Justin。女孩没有怎么说话。她一会到了寝室就把自己关进自己的帘子里,一个临时的小世界。她觉得这简直比她同前男友分手还不开心。

      是的,她有过男朋友。那时候的她从不穿裙子,很少化妆,性格文静,像所有的乖乖女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有个外国男朋友。她只对我说过她的男朋友,她觉得有一个外国男朋友并不是一件好事,同班同学会在背后骂她。她只给告诉了我,她的alter ego。后来她分手,因为她的男朋友受够了她,她不愿意和她男朋友亲吻,不愿意拥抱,不愿意有太多的接触。男朋友分手的时候说“Ursula,我不可能一辈子和一个我不能接触她的女人谈恋爱。”然后,就回国了。那时,我在另一座城市。等我回来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那个看起来放浪不羁的女孩,可那个内心被Justin拴着死死的女孩。

      Ursula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想,自己得赶紧找个人去约会,得赶紧让Justin在她的心中散去。我从来不怀疑她的吸引力,她并不缺约会人选。可她总是在等,我不知道哪一个是她要等的人,Justin吗?我觉得她不会再去多出现在Justin面前了。

      Ursula的脑子里都是晚上漆黑的楼道里,Justin蹲下,在暗暗的绿色的标识灯下面看照片,哈哈大笑,再然后说:“我会永远把你送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永远,如果有人问起来,我谁都不告诉。”我想这句话会成为她19岁时唯一的噩梦。

      Ursula根本无法睡着,她一闭眼就是Justin哈哈大笑的表情,耳朵里回响着对她而言是魔咒的话语。她把电脑打开,听着音乐,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一下子把被子蒙在头上,眼泪流着,声音憋的死死的。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是错了吧,她并没有我所想的坚强。我以为她不会为男人所困。

      在Justin离开后的一个月,我去了Ursula 所在的城市。我见到她,她还是那样的迷人。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我同她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她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一杯咖啡了。她坐在我的对面,我不知道说什么就问她“最近好吗?”她的回答永远是,“挺好的。”我埋头喝咖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

      “哦,对了。我八月份就要走的。”我猛地抬头看她,她是离我那么的近,可是我却觉的我看不清她,她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慢慢拉远。我就那样盯着她,许久不说话。手里捧着的冰咖啡似乎要把我整个人给冻住。她并没有给我说,甚至她的父母都不清楚她具体什么时候出去。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Justin,而是同样那个喜欢他的女孩。那个女孩成天在我面前说他今天找Justin聊了什么,昨天Justin跟她说了什么好玩的事。她还到处跟别人说,我是hippo酒吧的常客,我成天和一群外国人搭在一起,见个外国人就要上去打招呼要别人的电话。班里的同学都在背后讨论我,男生会直接问我和鬼佬□□是不是特别爽?屌是不是特别大?女生则会指着我说,就是那个女的,你看她成天穿的那么露,那么浪。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明白那个女生为什么到处跟别人随便说我。”

      “那走就走吧,别管那么多事。”她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别酷的人,可没有想到她有这么多痛苦。我听着她说着这些,说着她的恋爱或是不成功的暗恋。“那对你来说到底是比较喜欢justin还是你前男友呢?”我在她说着一半的时候,突然问了她一个这样的问题。她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我,然后又低头喝咖啡,正当我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我听到了答案“你要我说实话吧,我其实都不是怎么喜欢,只不过把他们当作一个特殊人的代替品,要不然我才不会那么伤心。看着他们总是让我想起他,要么是他们的外貌有一点像他,要么是性格有些像他。然而对他,我却什么都不敢做。我连在他的fb上点个赞都不敢,不敢跟他说句话,只敢远远的看着他。”我抬头盯着她,听她说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不是我所知道的Justin或是她的前男友。

      “别说那么多了,你赶紧走,我看到我今天的约会对象了,你看那边。”她对我眨了下眼。我扫了一眼“新的Justin?感觉和之前那个完全不一样啊!”

      “你赶紧撤,这个是我好不容易约出来的。”

      “好吧,那再见了。”我拿着咖啡就走了,然而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后来我们不在联系,她离开了中国,我从共同朋友那里知道她在国外还不错,再后来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时,我大哭了一场。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听到她的消息了。我听说她到最后都没有鼓起勇气向那个她喜欢了多年的人说句话,她找到了许多那个人的替代者。不管她到底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一直处于一个不好的状态,她太把他们当成那个人了。她终究是不能体会父亲所说的自由,一个又一个的替代者们建造了一个又一个坚固的盒子把她封在里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悲伤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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