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血女》潇雪涯

4、第四章 血族

　　卡洛斯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所幸那种感觉只是十分微弱的。
　　“你，想知道血是什么吗？”卡洛斯突然转身对藜娅问道。
　　“我？”藜娅有些迟疑，“我也说不好，我既是非常好奇血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又害怕知道。”
　　“哦？”卡洛斯一挑眉毛，“有什么好怕的？”
　　“我猜，那一定是一种不好的东西吧！”
　　卡洛斯一愣，又笑了笑，“为什么会这么猜？”
　　“在我的印象里，美好的东西都是值得大家传颂的，可是我从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血’这种东西，那一定很不好吧！”
　　“那也不一定啊！”卡洛斯嘲讽似的望向教会所在的那一方，“有些东西即使是再美好也会被视为不祥的，有些不祥却被某些人歌颂着。这世界从来就不公平。你得记住，没有亲自尝试过，永远都不要下结论。”
　　藜娅迷茫地望着前方，显然是无法理解的，她以前也听过嬷嬷说人心险恶，人是比任何事物都要危险的动物，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啊！她所接触到的人对她都很友好啊！而且她自己不就是人吗？可她从来都没伤害过别人。没想到，今天大祭司也说到了类似的问题。外面那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外面，那个未知的世界，不是应该有他们所信奉的神明在守护着的吗？
　　这些在她的脑子中翻滚着，越发叫她迷茫了。这时，卡洛斯将一件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她的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摸，卡洛斯将她那之手抓住，移到另一边，又把她拿着东西的那一只手握在手里，在什么东西上使劲划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有些凉。卡洛斯从她手里将那个东西抽出，把她的手搭上他的手腕。
　　那是一种液体，它们在不断地涌出。藜娅皱了皱眉，她闻到了她给宇罗得的那一杯东西的味道。
　　“这就是血？”藜娅问道。
　　“是的。这就是令有些人畏惧却又必须的血。”
　　“我真不喜欢它。”藜娅厌恶地放开了手，“我讨厌这种味道。”
　　卡洛斯又将那个东西放回她手里，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便朝着他离开的方向问道：“您是要我保管它吗？”然而那个声音却渐渐地消失了。
　　* * * *
　　“藜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嬷嬷严厉地问道。
　　“这个吗？”藜娅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但麽麽立刻将它从她手中夺了去，“这是祭司大人落在我这儿的。嬷嬷，请帮我保管它，好吗？”
　　“是祭司大人留给你的？”麽麽沉默了一刻，“好吧！我就帮你收好它。”可是她又看见了藜娅满手 的鲜血，便抓住了她的手举到面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大祭司的？”
　　“是的。”藜娅点了点头，“嬷嬷，这是血吗？祭司大人说这种东西叫血。”
　　“他告诉你这是血？”嬷嬷沉吟着，“你喜欢这东西吗？”
　　“不，当然不。可嬷嬷给宇罗得的就是血啊，对吗？”藜娅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她喜欢这个？可是嬷嬷怎么知道呢？你们以前不认识对吧？”
　　“孩子，”嬷嬷苦笑道，“嬷嬷给你讲讲吸血家族的故事吧！”
　　“吸血家族？”藜娅十分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藜娅，孩子，那就是我的家族，也是宇罗得的，不过不同的是，我是天生的，而她是变成这 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藜娅疑惑地问，“被变成的？”
　　“对，让我来解释给你听吧！这得从血说起......”
　　* * * *
　　“血，是存在于人类体中十分重要的东西，若是没有它，人类就不能活。当人类受到伤害的时候就会流血。所以，血对人类的影响很大。然而，我们吸血家族却是以吸血为生的，因此自称为血裔，但我们的存在也威胁着人类。几乎所有的血裔都害怕我们，把我们视为恶魔的化身，称我们为‘吸血鬼’。如此一来，两边的矛盾就更加尖锐了。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有很多的血裔混进教会去吸血，于是教会中大部分的法师都出去捕杀我们。但当时我们出现了一位最伟大的王，他能力很强，一度带领我们打退了很多高级法师。就在那个时候，老教皇去世，他从未露面的儿子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任的教皇，吸血家族的命运在那里又有了一个转折点。”讲到这儿，嬷嬷停下了。
　　“快讲啊！嬷嬷。”藜娅催促着。
　　“好孩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血裔，可能会吸你的血，你还会待我像以前一样吗？”
　　“为什么不呢？嬷嬷，你对我这么好，一定不会吸我的血的，况且当初如果不是您，我肯定就饿死了，这十几年的命就是嬷嬷给的，您若是要，我也是一定会给您的。”
　　“你真的不害怕我吗？我可是有很尖利的牙齿呢！”
　　“可是我看不见啊！即使是再恐怖我也是不会被吓到的吧！”藜娅笑笑，“嬷嬷，还是快点给我讲吧！”
　　“好，那嬷嬷就给你血裔怎么将人类变为同族。你已经知道，血裔靠吸血为生，一个人被吸干或失血过多就会死亡，但如果一个血裔想留下自己猎物的命的话，就要给被自己咬过的猎物饮自己的血，那样那个猎物就会以血裔的身份醒过来，成为他的玩物或者‘孩子’，或其他的身份，但能力就会比他低。”
　　“那么宇罗得就是被咬过的咯？”
　　“是啊！其实，血裔拥有不死之身以及不老的容颜，有那么多的人还希望自己成为血裔呢！”嬷嬷轻抚她的长发，嘲讽道，“人哪！大都是怕死的。”
　　“那么祭司大人呢？如果他也是那样的人，嬷嬷就应该不会做那样的预言了吧？”
　　“不，不，不。”嬷嬷笑道，“他跟别的人是不同的，以后你就会慢慢地发现他的特别之处。”
　　“特别的地方？”藜娅若有所思的样子。
　　嬷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们今后有的是时间相处呢，以后再慢慢研究他吧。”
　　“嬷嬷。”藜娅突然不安地抓住她的手，“我非得离开您吗？”
　　“没错。”她淡淡地说，“非得这样。即使你离开的结果是永远和我分开也必须这样。”她好像能够看穿藜娅的心事一般，“因为，我要给你自由。”
　　“自由！”藜娅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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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活着会被终身囚禁，倒不如自由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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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斯在屋内度着步子，频繁地望向窗外。虽然只看得到一片黑暗。
　　“宇罗得，你……”卡洛斯有些迟疑，“你想要自由吗？”
　　“自由？”余韵落得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你是指什么？是你要脱离教会还是你愿意放我出去找猎物了？”
　　“不，不。”卡洛斯焦躁地摇着头，“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宇罗得更加听不懂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很自由吗？”
　　“听着，”卡洛斯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难道你不想变回一个正常人吗？”
　　“正常人！”宇罗得大吃一惊，“你是说我可以不做这该死的吸血鬼了？”
　　“是的。我想我应该早些告诉你这件事，只要找到了那个东西，我们就可以变回正常人了，现在我们已经离它很近了，很快……”
　　“啪！……”窗子忽然打过来，玻璃碎了一地。
　　两人吃惊地望向窗外，宇罗得就要夺窗而出，卡洛斯猛地拉住她的手，并示意她不要出声。
　　窗外一片漆黑，周围寂静得让人窒息。
　　“自由可不是说一说就能得到的。”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原本紧闭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然而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谁在那儿？”宇罗得朝那边试探地问，不过她似乎已经猜出了。是啊，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前几天才咬过她的那个声音呢？
　　卡洛斯则是警惕地看着门外。
　　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飘了过来。隔近了一些，却是一个嬴弱的女人身披黑色斗篷缓缓地挪着步子，每一步走来似乎都非常吃力。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终于肯出现了吗，守护者？”卡洛斯如临大敌，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怎样对付这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已经离他这么近，怎能令他不疯狂！
　　“冷静些吧！我的祭司大人。”她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闪身进了屋子，轻轻地带上了门，“即使你现在杀了我，也得不到血、琪的。”她将全身的斗篷半解开，露出了她的脸。
　　“藜娅！”卡洛斯和宇罗得均是一惊。
　　“藜娅”对他们冷漠地笑着，用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卡洛斯。
　　“你的眼睛！”卡洛斯终于发现了这个最为不对劲的地方。藜娅的眼睛是瞎的，毫无光彩的，可眼前这个人眼睛却如此有神！
　　“你究竟是谁？”宇罗得也发现了她们的不同，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但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与卡洛斯对视着。
　　“你就是血、琪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