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丽桑卓x艾□□亚]深渊之尽（十一） ...
-
北方。
曾经的城墙砖瓦已成断壁残垣，厚重的积雪覆盖在废墟之上，将繁华的过往牢牢掩盖。天地之间，只余下了呼呼风声，空无一人的废墟之中，仿佛连时光也在此永久地凝固。
自冰川要塞过来，其实早已没有了路，连带路的努努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以为自己走错了。到了最后，带路的人反而换成了艾□□亚。
脚步停在断壁之外，艾□□亚转过头，望向前方早已被冰冻起来的桥，两侧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以及桥前方被积雪牢牢掩住的破败城堡，默然不语。
心底封存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复苏。
她记起来了。
冰霜监视者，寒冰血脉。
阿瓦罗萨，赛瑞尔达。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和她们的形象，逐渐在她的眼前浮现。
还有，丽桑卓。
脑海中的影像，最终定格在那个苍白的面容之上。她穿着浅蓝色的衣裙，面容秀美而苍白，眼前蒙着黑布，冰冻的表情如冰原积雪般万年不化，永远安静地跟随在谈笑风生的阿瓦罗萨身后。
“艾□□亚，这是我的妹妹，丽桑卓。”阿瓦罗萨含笑介绍着，将眼前蒙着黑布的少女推到艾□□亚面前。丽桑卓动作有些僵硬，不太甘愿地朝艾□□亚鞠了个躬，随后又想退到阿瓦罗萨身后，却被阿瓦罗萨拉住了。
“你的眼睛……”艾□□亚不自觉地道，看到丽桑卓的表情突变，当时就有些不知所措，感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阿瓦罗萨再次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丽桑卓，一边回答艾□□亚的问题：“是这样的，丽桑卓幼年不幸被熊人族伤了眼睛，好在监视者大人赐予了丽桑卓魔法的力量，现在她看东西已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了。”
“对不起。”心知不小心戳中了别人的伤口，艾□□亚向丽桑卓道歉，而后者却挪开了头，不再看她，分明不想原谅艾□□亚的失误。
她与她的初见，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但这，却是一切的开始。
最初孤僻冷漠不愿说话的丽桑卓，到后来红着脸偷偷跟着她跑的别扭的丽桑卓。
阿瓦罗萨反叛时震惊不甘的丽桑卓，到她加入阿瓦罗萨军队后愤恨怨毒的丽桑卓。
风度翩翩优雅温柔的冰霜领袖，和见到她后突然遁走的冰霜女巫。
众多影像合而为一，都是她，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改变，无论做出了怎样的伪装，她始终是她，天地间独一无二，那个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叫做丽桑卓的人。
泪水不自觉地溢满了眼眶，艾□□亚闭上了眼，努力阻止泪水的流下。这份自她曾经遗忘的远古时代而来的羁绊，仍旧牢牢地系在她的身上，交错纠缠，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刻，已经深不可解，在不久的将来，仍然要继续纠缠下去。
丽桑卓，你全部知道，全部记得，对不对？
这样的羁绊，延续到现在，谁也无法解脱。沉溺在温柔中的丽桑卓，没有下手扫除她这颗绊脚石；而立誓守护弗雷尔卓德的艾□□亚，是否又真的能做到消灭邪恶的冰霜女巫？
可……她别无选择。
“凤凰姐姐？凤凰姐姐？”
努努焦急的呼唤终于把艾□□亚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艾□□亚定了定神，眼角的泪痕已经消失无踪，她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冷静而自持，像以往她所自豪的弗雷尔卓德守护者所应该有的模样。
“凤凰姐姐，如果不开心，那我们就回去吧。”敏感的努努早就察觉到了艾□□亚的异常，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心里有点后悔把艾□□亚带到了这里，害她不开心了。
“没事。”艾□□亚摇了摇头，拍了拍威朗普的肩膀，示意努努道，“我们走吧，去见那个你提到的老爷爷。”
一边说着，艾□□亚已经越过断壁，往长桥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脚印，从后面看去，平白透出了几分落寞与寂寥。努努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难受，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猛然惊醒过来，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等等我！”
在努努追上艾□□亚时，艾□□亚的脚步已经停住了。一个早已破损不堪的房子里，忽然升起了一道白影，一个穿着军装背着号角的中年从窗户里冒出了头，打量了外面的丽桑卓和努努一眼，兴奋地大叫起来：“哦？这里终于又有来客了？我真是太高兴啦！”
他眼神凝在努努身上，又高兴地叫道：“是你啊小男孩！这么多年了终于记得回来看看我老格雷戈尔啦！”
丽桑卓转头看了看努努，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老爷爷？”
努努想了想，纠结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他。”
格雷戈尔当即就不高兴了：“说什么呢，我虽然实际年龄大，但看上去一点都不老！什么老爷爷！”他瞪向了艾□□亚，忽然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才大叫了起来，“什么？我老格雷戈尔没看错吧？这位是冰晶凤凰阁下？艾□□亚小姐？”
艾□□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格雷戈尔却彻底激动起来了。
“天哪！”万千语言最终化为了这两个字，格雷戈尔从窗户中一跃而出，飘到了艾□□亚身前，朝她庄重地行了一礼。
“您好，我名叫格雷戈尔，属阿瓦罗萨大人麾下，奉命永恒守护嚎哭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丽桑卓x艾□□亚]深渊之尽（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