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英雄联盟]联萌小故事集锦》容予之

39、[丽桑卓x艾□□亚]深渊之尽（七）

　　艾□□亚的行动最终还是失败了。一夜风雪肆虐，冰霜女巫留下来的些许痕迹，都被风雪遮盖得严严实实，连残余的黑魔法气息也全部消失不见。
　　没有办法，艾□□亚和丽桑卓只得选择了返程。原本应该返回铁刺山脉的艾□□亚，面对丽桑卓让她留下来的邀请，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是觉得山上太寒冷了吗？
　　从来不知寒冷孤单为何物的冰晶凤凰，忽然有一天，开始贪恋起了人世间的温暖喜乐。每当望见丽桑卓带着笑容的脸，艾□□亚都会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为了守护这样的笑容，艾□□亚想，她一定要找到那个试图破坏弗雷尔卓德的恶魔，阻止它的阴谋。

　　在冰川要塞居住了一段日子，艾□□亚每天的生活都过得非常平静。唯一的波澜，或许就是今天早晨，她碰到了一个名叫努努的小男孩，以及他的雪人同伴威朗普。

　　她那时候正在散步，走在一条僻静无人的小道上，刚转过弯，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灰白色影子从一旁冲出，往她身上撞过来。那团白影子发出一声惊呼，来不及刹住脚，只能硬生生转了方向。它没有撞到艾□□亚，倒是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发出痛苦的吼叫，随后从白影子身上掉下一个黑团子，咕噜噜滚在一起。

　　艾□□亚本来已经躲开了他们的行进路线，没想到他们还是为了避免撞上她而撞上了柱子，不免有些愧疚，朝他们道：“你们没事吧？”
　　这时她才看清楚，那个巨大的白影子是一只雪人，而那个黑团子是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一人一兽滚在一处，都疼得龇牙咧嘴。小男孩灰头土脸，一身黑衣服残破不堪，身上还有几道被鞭子抽打的血痕。而那只雪人则更惨，身上不仅有多处皮开肉绽，皮毛上还染上了多块红色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血，还是从其他地方沾上的。

　　小男孩从地上坐起来，惊恐地望了艾□□亚一眼，急匆匆催促雪人：“没时间了威朗普！我们快逃！”
　　雪人吼了一声，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小男孩试图重新爬上它的背，却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在摔下来的时候，他的脚踝脱臼了，无法用劲，还疼得钻心。

　　艾□□亚道：“你们……没事吧？为什么要逃？”她转头看了看四周，仍然僻静无人，“有外敌入侵了吗？”
　　小男孩惨白着摇了摇头，满脸绝望：“这下完了，威朗普，你快逃吧，自己一个人逃走，不要管我！”
　　而雪人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执着地守在小男孩身边，不肯离开。小男孩用手使劲地推开雪人，却始终推不动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艾□□亚忍不住道：“到底怎么了？也许我能帮上你们。”

　　小男孩说道：“我叫努努，是驯兽学徒，它是威朗普。威朗普要逃跑，被抓住了，驯兽师要打死威朗普，我想救它，后来威朗普发狂杀了那个驯兽师，我们只好逃跑，再然后……再然后就撞到你了。”他瞪着眼睛，惶惶然道，“一起抓威朗普的还有冰霜守卫，他们都逃跑了，一会儿肯定会有很多很多追兵来抓我们。美丽的小姐，你快走吧，万一连累到你就不好了。”

　　艾□□亚也听闻过冰霜守卫驯兽之事，在她眼中，弗雷尔卓德的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因此并不赞同驯兽之事，只因为这驯兽是古来传统，自己又不是冰霜守卫部落的人，才没有表示反对。此时见到努努和雪人惨状，艾□□亚心中不忍，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

　　她温言道：“你们不要害怕，我帮你们跟首领求求情，首领是个很好的人，她一定会理解并原谅你们的。”
　　努努害怕地道：“真的吗？我以为首领是个很可怕的人……”

　　在他们交谈期间，不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冰霜守卫出现，为首的女子见到艾□□亚，大惊失色：“艾□□亚小姐！您没事吧？这只凶兽发狂打伤了好多人，您快快离它远一点！”

　　“我没事。”艾□□亚淡淡道。她弯下腰，将努努抱起，一点儿也不在乎努努身上的灰尘和污血弄脏了她纯白的长裙。艾□□亚用衣袖抹了抹努努的脸蛋，回头拍了拍雪人，雪人温顺地走到她身后。在众多冰霜守卫吃惊的目光下，艾□□亚道：“不用怕，我们走吧，去找丽桑卓。”

　　在一队冰霜守卫紧张的护卫下，艾□□亚回到城堡，见到了丽桑卓，将努努和雪人的故事讲给丽桑卓听。丽桑卓早在片刻前已经得到了驯兽场发生混乱的汇报，看着害怕得直发抖的努努以及站在努努身后的雪人，缓慢地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过了片刻，她才向旁边的侍卫问道：“那个驯兽师怎么样了？”
　　侍卫回答道：“据传报，目前仍然昏迷，不过性命无碍。”

　　丽桑卓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她转头望向努努和雪人，表情很温和，声音却不怒自威：“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努努虽然害怕，仍然忍不住反驳道：“威朗普做错了什么？驯兽师要打死它，难道它不能反抗，只能乖乖被打死吗？”

　　丽桑卓表情微沉，而这时艾□□亚道：“丽桑卓，我觉得驯兽之事本不可取。”
　　听到艾□□亚开口，丽桑卓的表情又软了下去，她叹了口气，道：“艾妮，我知道你不认同，但这是古时流传下来的传统。若不驯兽，我们冰霜守卫人单力薄，万一有外敌入侵，可能便免不了灭族之祸。驯兽，也是无奈之举。”

　　努努鼓足勇气道：“可是，驯兽难道一定要打它们才行吗？雪人并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我们只要好好对待它们，它们也会回报我们，就像威朗普一样。”
　　丽桑卓看了看威朗普，这只满是伤痕的雪人牢牢站立在努努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丽桑卓毫不怀疑，一旦有人试图伤害努努，这只雪人一定会暴起与他拼命。

　　“说得有点道理，或许不必抛弃传统的同时，我们可以做出一些更好的改变。”丽桑卓意味深长地看了努努一眼，“你做的很不错，努努。你以后便试着教教其他人，让雪人和其他野兽成为我们的同伴，而不只是迫于暴力才屈服。这也是威朗普伤人所需要做出的补偿，你愿意吗，努努？”
　　努努看出丽桑卓这是松口了，不打算再惩罚他和威朗普，赶紧点了点头：“愿意！”

　　艾□□亚一直绷紧的表情也温和了下来，她赞同地点了点头。丽桑卓走到她身边，掏出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脸，随后有些心疼地道：“艾妮，你这一身都脏了，我陪你去找件衣服换上吧。”她转头又吩咐了几声，命人将努努和雪人带走安置，才牵着艾□□亚的手，和她一起离开。

　　“艾妮太善良了。”丽桑卓感慨地道。
　　“为什么这么说？”艾□□亚疑惑地道，“在我看来，无论是弗雷尔卓德的野兽，还是冰原上的人民，他们都是生命，没有区别，都是我需要守护的东西。今天遇到麻烦的是努努和雪人，我帮了他们，如果有一天丽桑卓遇到麻烦，我也会尽力帮你。”

　　听到这话，丽桑卓却有些受伤，“在艾妮心中，我和他们不过是一样的吗？”

　　在丽桑卓问出这个问题时，艾□□亚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很久。丽桑卓也停了下来，站在艾□□亚身边，纯黑的眼瞳深深地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不，”艾□□亚最终这么回答道，“帮助他们，是为了我守护弗雷尔卓德的使命；但如果是丽桑卓的话，我……”
　　“我…………”
　　艾□□亚没有接着说下去，她闭上了眼。而丽桑卓却奇异地理解了她想说的话，将她的手慢慢握紧。

　　如果是为了丽桑卓的话，我愿意舍去我的性命，用尽全力来帮助你。
　　也许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所应该做的事，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一定会那么做的。
　　因为你不是别人，是丽桑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