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英雄联盟]联萌小故事集锦》容予之

23、[亚索x锐雯]长路漫漫（四）

　　街道上已经变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锐雯拉着亚索的手，从人群中穿过。虽然说要去看热闹，但是当她自己握住那只手，她便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初衷。
　　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很安静，外界的那片喧嚣逐渐远离，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她走在前面，拉着他的手，而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眼神注视着她的背影。滚烫的温度自手心传来，一路暖到心底，在这个瞬间，锐雯觉得自己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急跳起来，就算当初奉命刺杀艾欧尼亚重要人物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这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受，像一块精致的甜点，散发着迷人的甜美芬芳，引诱着她靠近、痴迷，然后逐渐沉沦下去。

　　不远处传来一阵空灵悠扬的箫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锐雯忽然醒过神来，抬头往箫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似乎是想掩饰下自己方才走神的尴尬，她说道：“那边有人在吹曲子，我们去看看吧。”
　　“好。”亚索简短地回答道。

　　锐雯忽然感受到，手上多了种黏稠的感觉，大约是亚索的手心出汗了。这天气虽然算不上太冷，但到底不至于让人热到出汗，所以想必是他太紧张的缘故。
　　想到这点，锐雯忍不住一笑，心中的那点紧张感一扫而空，她将亚索的手握得更紧了点，拉着他往箫音的源头处走去。

　　吹箫人坐在街道旁，身旁放着一个竹篓，里面装了不少支竹箫。他显然是来卖竹箫的，不过大多数人对他卖的竹箫兴趣不大，倒是有不少人会在驻足聆听一阵后，在他的面前放下些零钱。
　　锐雯和亚索也站在吹箫人的身边，静静听了片刻。一曲吹完，余音袅袅，亚索微微点了点头，评价道：“还不错。”

　　“你会吹吗？”锐雯看他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随口问道。
　　“嗯。”亚索点了点头。

　　“我都不知道啊，没看出来。”锐雯的兴致一下就来了，她将亚索上下打量了会儿，笑着调侃道，“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你的箫呢？下回吹给我听听？”
　　亚索的脸色在这个瞬间忽然沉郁了下去，他向来剑、箫、酒壶不离身，然而那次与哥哥永恩的生死决战，永恩削断了他腰侧的竹箫，而他一剑刺穿了永恩的胸膛。

　　“原来的箫……断了。”沉默了片刻，亚索还是回答道，“被我扔了。”
　　锐雯看着他的眼睛，方才亚索神色的变幻被她全数看在眼里。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她其实也看出来了，亚索和她一样，都有着沉重到无法放下的过去。

　　然后她微微笑了笑，对亚索道：“那，我买只新的箫送你好不好？”面对着亚索有几分发愣的眼神，她转过头，望向不远处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宁静花园，静静地道，“别忘了，今天是火焰节。”她微微顿了顿，“将不幸的过往抛弃，然后，迎接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光明未来。”
　　“这就是火焰节的意义，不是吗？”她笑着回过头来，轻巧地掏出钱包，“就这么说定了，我送你一只新的竹箫，你要好好保存，可别也弄断了。”

　　郁结于黑瞳中的沉重渐渐消散，亚索接过锐雯买下的竹箫，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锐雯弯了弯唇角，连带她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那番话，虽然是说给亚索听的，但是其实，也是她对自己说的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庙会马上就开始了。”锐雯再次拉过了亚索的手，与上次不同，这次显得自然而随意得多。扭扭捏捏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既然喜欢那样的感觉，那么就放手去追求吧。
　　“陪我一起吧，亚索。”她笑着说。

　　他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庙会闲逛，锐雯可谓满载而归，而亚索的钱包同样扁了不少。傍晚的时候，锐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和亚索分别写好了纸条，然后装进了精美的鱼形小纸袋里。
　　宁静花园中央的大树旁已经聚集起了许多人，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将样式统一的鱼形小袋子挂在树上，合掌许下自己的心愿。大树浓密的枝桠上已经挂满了纸袋，锐雯也快步走到大树旁边，伸手将纸袋挂在了树上，随后闭上眼，合掌默默许愿。
　　愿望实在太多太多，锐雯许着许着，都觉得自己有点太贪心了。她叹了口气，睁开眼，便看见亚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早已封好的纸袋还被他紧紧捏在手心。

　　“你怎么还没挂上去？”
　　“你许了什么愿望？”
　　两人同时开口道。

　　亚索低头，看了看握在手心中的纸袋，最终还是沉默着上前，将纸袋挂在了枝桠之上。他的纸袋与锐雯刚放上去的纸袋紧紧挨在一起，像两条红色的小鱼，相互依偎，在半空中随风轻轻地晃动着。
　　那些曾把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沉重过去，如今被全数装进了纸袋，轻飘飘地悬在上方，要不了多久，就会随着那千千万万的烦恼一起，被明亮的火焰吞没。而所有人期待着的，恐怕也是那恍若浴火重生的那一刻吧。

　　他望着空中的纸袋出了会儿神，片刻后才回过头，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你许了什么愿望？”
　　锐雯笑道：“你先许愿，许完再说。”

　　锐雯笑吟吟地看着亚索也闭上眼，像周围的人们一样合上手掌，对着大树许下自己的愿望。她的眼神中透出几丝浅浅的柔软，却又转瞬被她小心地藏了起来。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脸庞染出温暖的色彩，在这个瞬间，她仿佛不再是从前的锐雯，像是突然多出了软肋，却又像拥有了一层盔甲。

　　锐雯看着亚索许完愿睁开眼，用等待的眼神看她，却略带狡黠地笑了笑，道：“你许了什么愿望，能告诉我吗？”
　　“……”亚索沉默了。
　　“那我也不告诉你。”锐雯宣布道。
　　“你……”亚索哑然，被锐雯摆了一道，他却也无话可说。
　　锐雯大获全胜，还得意洋洋地补充道：“想知道的话，先打败我再说。”
　　亚索无奈地道：“我怎么会对你出手。”

　　此话一出，锐雯突然有些恍惚，她曾经也相信过友方，以为在绝境时，等来的会是友军的支援，谁知道，最终到来的却是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手。不好的预感莫名浮上心头，她强打起精神，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淡淡说道：
　　“……是吗。”

　　亚索有些不解，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