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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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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夏季总能悄无声息的顺走人的精力。
苏默尘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起来后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想继续睡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很可能就在下一秒天花板上能多出一个洞来。
这已经是搬家后的第五天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适应这里。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前不管去哪里她都能很快融入新的环境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局促不安,总感觉内心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或许是因为奶奶不在这。以前,无论和小伙伴玩到多晚,奶奶都会在家里等着她,即使回家后免不了一顿唠叨,她也觉得很安心。现在,她忽然很怀念奶奶的唠叨。
因为,她知道,那是奶奶爱她的方式。
自小父母离异的她一直都和奶奶在一起生活。父亲苏志安长年在外,后来和A市房产大亨的女儿再婚又得一子自然对她的关心就微乎其微了,只还记得定期给家里寄钱。
苏志安的凉薄都看在默尘奶奶的眼里,只是默不作声。看着乐观开朗调皮捣蛋的孙女一天天长大却丝毫不受父母离异的影响,心里的苦涩和心疼不言而喻,也因此在孙女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关爱。
这次,因为面临着默尘升初中择校的关键时期,她怕耽误了默尘不得已才打电话给苏志安,结果一句"不方便住一起"气得她连拿听筒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你只要负责学校那边牵一下线,默尘不会住你家"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不要叫我,你忘了我这个妈不要紧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妈,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走到今天如果没有姗姗...我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你放心,默尘的学校我会联系的,毕竟是我自己的女儿"
嘟...电话里的忙音让苏志安陷入长久的沉默。
即使默尘千般不愿,奶奶还是坚持把她送到小儿子苏鑫家。
苏志安终究明白自己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他帮默尘联系的是全市最好的初中,顾忌妻子,只好让弟弟一家代为照顾。除了物质上的弥补自己真的给不了太多了。
搬家那天默尘大发脾气最后还是在苏鑫的劝说下才上了那辆小车。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苏奶奶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抹了下眼睛这才转身回屋。
突然换了环境,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奶奶的留恋不是一点点。父母在自己两岁的时候离异,两岁在她的概念里完全没有形状,任凭她怎么努力回想也记不得自己两岁时做过些什么。
她只知道从自己有意识开始身边就只有奶奶,奶奶喂她吃饭,带她去公园玩,帮她织毛衣,晚上摸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和别人玩疯了忘了回家的时候,她的死对头带着奶奶找到了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奶奶给他10块钱让他帮忙一起找,那时候1块钱都可以让小默尘开心一整天,10块钱就这样白白给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她越想越气还为此和奶奶发脾气,奶奶却一直哄她只说人回来就好。
后来她认识了陈琳和丁一一,三人臭味相同,就经常一起琢磨怎么干坏事,奶奶为此操了不少心。
6岁的时候,董卿从国外回来看女儿,那天奶奶指着一个叫“妈妈”的漂亮女人对默尘说“默尘晚上就和妈妈睡”,结果,晚上小默尘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偷偷溜回了奶奶的床。董卿走的时候还问默尘要不要和自己走,默尘恐慌的躲到了奶奶身后。
"呵,真是和苏志安一样没良心"
董卿的话刺痛了苏奶奶
"她从小就没妈妈陪在身边自然对你陌生"
董卿看着躲在苏奶奶身后朝她吐舌头的默尘哭笑不得。
在没见到董卿之前,默尘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存有一丝期望的。每次看到别人的妈妈带自己的孩子去买衣服买玩具,她还是打心底里羡慕他们的。但是,看到董卿之后,她觉得自己连对父亲的幻想都一并破灭了。那不是妈妈,妈妈怎么会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还对自己的孩子冷言冷语。她不要妈妈了,连同爸爸她也不想要了,她只要奶奶。
她意识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以后都不在自己身边了,那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因为自己的搬离失去了联络,心里酸意浓浓。
一股莫名的烦躁充斥了自己全部的意识,默尘决定趁叔叔和阿姨还没下班下楼去转转。
走出住宅楼,默尘就后悔了,已经下午五点了,天都暗下来了,热度却丝毫没有下降,空气中的纹路仿佛都变成了高乐高头上线条的形状,不断的蒸发升腾,再看一眼远处被余红包裹的太阳,还能感觉到它正在释放无穷无尽的热量像在做落日前的最后挣扎。
这时,一阵阵篮球落地的声音从斜对面的楼道里传出来,在这个四周都被住宅楼包围的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一群男生走了出来,还伴随着嘈杂的嬉笑交谈声。
她不由的眉头一紧。
带头的男生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就拿着球走了,其他人都跟了上去。一个男生止住了脚步,原来是蹲下来系鞋带。等他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正好对上默尘探究的目光
“看什么看”
她吓了一跳,但为了掩饰尴尬又不想气焰被压下去
"又不看你"
然后转身上楼了,留下满脸涨得通红的他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