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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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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尼卡当了一只乌龟,几日之内都缩在壳子里。定婚典礼为期不远,各国的皇族贵族也陆续抵达法特其。
天气已经热到了极限,莫尼卡莫名的焦躁。
分明回房会凉快一些,她却宁可承受化作烤鸡的滋味,躺在花园里的树荫下,长椅上。她很快就睡着,然后做了奇怪的梦:她一口吞了法特其,然后把亚力克锁在了鸡笼里。她拿着女王的皮鞭,一步步向柔弱如绵羊的亚力克走去,刚要抽打他,他忽然挣脱牢笼。
她身子一弹,坐起来,似乎手背碰到了什么金属器皿。
但是,迟迟未有落地的声音。
M坐在她身边,一手接住银盘,一边长吁着擦汗。
“这,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她忙解释,他已把银盘放回她身边的桌上。
盘里装满白嫩嫩的果肉。一朵朵蜷缩的花般,香味流溢,晶莹剔透。
而她不明,只看到M用两只手的食指拇指捏住深红的果实,扯着凹凸不平的果皮,往两边一拉,推挤,一颗雪白的果球飞出来,落下。
他手持一把小刀,凌空在果球上划了个小口,再用刀尖刺向里面,一颗黑亮的核仁飞出。
他抽出银盘,果球落在它的同伴中,完好无损。
杂技也莫过于此。
男子在年纪不大的时候,无论是神经、外貌,还是表情,往往都和女人一样纤细。
所以,发展成同性恋的男子,多也是因为少年时的变异。
但M没有这种感觉。
他的小表情其实蛮多,尤其是在抽刀切果时。但他一点也不幼齿。
莫尼卡笑:“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M把果盘递到她面前。
“啊,给我吗?”
他难得摘下帽檐,点头时的发也格外轻盈。
她拾起一颗,扔到口中,无奈却未接住。用手去挡口,透明的汁液顺着指逢流下。
她手忙脚乱地寻找纸巾,他体贴地送上。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吃,这水果叫什么名字?”
一片云朵飘过,阳光泄落在他身上。他拾起帽子,戴在头上,又遮掉了大部分脸。他觉得她的问题多余。她只负责吃就好。
她没见过荔枝,有些不悦,又抓了一颗,塞到口里:“这是惩罚。”
他看她吃完,把盘子往前送了送。
她倒有些过意不去,摆摆手说自己开玩笑的。
他干脆直接喂她。
一只手喂着,另一只手还替她摇着扇子。
她眯着眼,看见沿帽下清秀的脸。“M,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M不言。
“为什么总不说话?”她坐起来,手一横,挡了他的动作,“无云不下雨。”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抿抿唇,静静地看着她。眉目之间,似罩薄雾,似笼轻烟。
“你是我的同类,我知道。但你来这里做什么?”
知了在树上黏着,不明不白地叫着。
炎热的天气让人觉得浮躁。其实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受不了别人的无视。他分明是可以说话的,她不耐烦了。一寸寸逼近,脸扬起来,细细的眉儿蛮横地斜飞。
“是我父亲叫你来的?”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舌尖湿润着唇瓣。
空气太干燥了。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的脸蛋微红,分明是很可爱的女孩,却蛮不讲理。
实际小姑娘是在害羞,难得有人像老妈一样对自己好。
一阵风吹过,微拂起她白莲般的裙角。连树影都在摇撼。
他拨开她的留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烦躁地想要拨开他的手,却由不得自己,他的唇已落下,牢牢实实,再躲不过。
风走了,她的裙子软软落下,若隐若现地盖住长长的小腿。
她反应慢了数拍,想扁人的时候,他已巧妙地放开她,站起来。她翻身起来,荔枝打翻了一地。她一下进退两难,却见他食指在唇边划了一圈,在唇上轻咂一下。
M跑了,莫尼卡并未去追。
太心疼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腿,用手指戳着圆滚滚的荔枝,眼泪汪汪。
她把荔枝一颗颗捡起来,装到盘里,跑回宫殿。
刚进门,差点撞着迎面走来的亚力克。
“脏死了,给我扔了。”
“洗洗就好。”
她压根就不想见他。
他伸手欲夺,她抱着荔枝,蹲下,藏得密密实实。他无奈:“行,你拿去洗。”
她松了一口气,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亚力克只手就夺来了盘子,扔到门外。
荔枝群随着一道银色弧线,乒乒乓乓落得七零八碎。
莫尼卡回过头,看着亚力克。
晚餐时间。
重重侍卫里是重重侍女,重重侍女里是重重荔枝。
荔枝堆在半径有桌子一半长的圆盘中,其他食物都变成了装饰。莫尼卡坐在桌旁,面前堆了一叠薄面包、肉片、黄油,还有芝士。
莫尼卡捉起小刀,以亨科伯爵教导的姿势去涂抹黄油,抹了一层又一层,刀的正面反面来来回回,磨刀似的将刀磨得雪亮雪亮。然后,一片带着些许小洞的香醇芝士片儿贴上去。最后,一片火腿肉,番茄酱,三片蛋,一片面包。
她刚咬一口,陶醉地咀嚼。
亚力克终于忍无可忍。
“你不是想吃荔枝么?这算什么?”
“我就想吃白天那几个。”
“那几个脏了,我是为你好。”
“我现在不想吃,行了吧。”
亚力克抱着双臂,赌气似的往椅背上靠去。
莫尼卡看看那些荔枝,指指手中的面包:“好吧,我吃荔枝,但吃完这个我就吃不了多少了。”
亚力克站起来,把椅子搬到她身边,坐下,手一伸:
“给我。”
莫尼卡的手往后一缩,再把手中的三明治送到他嘴边:
“张嘴。”
亚力克眨眨眼,咬了一口。飞速嚼了几下,就想咬第二口。她收手,指指他的嘴。直到他细嚼慢咽了,她才喂了下一口。
他在吃东西的时候,她笑眼弯弯,分外温柔。
一个三明治吃完,似乎一直都蛮自然。
莫尼卡抖抖餐巾,将细细的十指尖一一擦拭干净,她的指甲是酒红色,长而饱满,搭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女人似乎还蛮可爱。
她放了纸巾,对他回眸一笑:
“喂你的感觉真像喂儿子。”
刚才,他竟产生了幻觉。
一个月后,天气渐凉。
克里伏的国王和小王子来访。为迎接客人,私人空间便越来越少。亚力克说,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忙,直到他们订婚典礼彻底结束为止。
莫尼卡有些忐忑。一是担心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一是想着,詹姆斯大概快到了。
晚宴不断,应酬不断,乐舞少不了,莫尼卡一直骄傲。
M不仅擅于哀曲,华丽的宫廷乐也得心应手。来宾无一人不赞叹艾伦奇人倍出,乐师为首。
四日后。
乐曲演奏完毕,M就带队站在主人后方。开始他站在莫尼卡和亚力克的身后,莫尼卡就总是回头看他,交头接耳不成,起码电流是来回传放。亚力克看不过去,让他演奏完便离开,莫尼卡一无聊,盯着亚力克一动不动。
亚力克外表一变,人也跟着变。只要回头对上她的视线,即时温柔一笑,亲吻她的额头。羡煞旁人。
她在桌下捏他,他竟相当幼稚地反捏。她力气没他大,他太没风度。
她侧过头,强挤出一脸笑容,咬牙切齿地用破烂艾伦语说:“我要取消合作。”
他笑得比她自然得多,艾伦语也说得优雅流利:“你再威胁我,我现在就把你放倒在桌子上,现场表演。”
“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
“你也敢威胁我?我一手就抓了你的假发。”
“你抓了我的假发我就杀了詹姆斯。”
莫尼卡咬住唇,恨恨地看着他。
他得意地笑了。
“如何,怕了吧?”
她闷闷地挺直腰板,靠在椅背上。
他持住高脚杯的长脚,黑色的伏特加在里面晃了晃,笑容慢慢散去。
周围的人敬酒敬疯了,他们这里沉默非凡,相当怪异。
他没有兴致喝酒,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极慢极浅,回头又笑了:“我开玩笑的,别在意。”
她横他一眼。“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
他仍只是笑:“一会回去商量具体状况,你别睡太沉。”
“我们不一起回去?”
“早些回去好,这样别人会对你留下好印象。”
“然后再把它生生打碎,是么。”
“莫尼卡,相信我,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糟。”
“好吧,没那么糟。那你就不怕别人给你留下坏印象?”
“很多国家的人还是保守的。”
“那你呢?”
“美丽的女人做什么都没有错。”
“我丑,所以我什么都错。”
“亲爱的,你真虚伪。”
“虚伪的人是你。”莫尼卡差一点就拍桌子,“不要再用对付其他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否则要你好看!”
“你太敏感了。”
“我再说一次,你虚伪没有问题,有时虚伪还是好事。但是,我不准你对我虚伪,不准你对我撒谎。”
亚力克忍不住笑。
这一笑,无疑是火上加油:
“笑什么笑?”
“好吧,我不虚伪。你丑死了。”
两个小时以后,尤金说:
“亚力克,为什么一直捂着手臂?”
“没什么。练剑时不小心刺中自己。”
“莫尼卡小姐呢?”
亚力克叹了一口气。
莫尼卡回了大芬德宫。
古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钟摆一左一右地晃着。
她靠在床头,抱住枕头,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瞥了一眼亚力克床上的地盘,慢慢蹭过去,伸腿,一脚踢飞他的枕头。坐在床上又闷了一会,爬到地上,把枕头捡回来,拍拍,放好。
环绕房间,从柜子里抽了几本最破的书,或某帝王的传记,或介绍兵器和马匹,或历史地理,枯燥得让人想直打呵欠。
发现墙角堆成人形的银盔甲,抱着枕头跳过去。手指弹弹钢盔上的白羽,掀开盖子看看,再使力抽出骑兵细剑,又放回去。看完印有艾伦国徽的盾牌后,她再回头,突然看到镜中的自己与盔甲。
抬头,看着那个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盔甲,皱皱眉,从地上拾起被自己踢到东西两头的高跟鞋,穿上。叮叮咚咚地跑回盔甲旁,站直了,又看着镜子,发现还是只到盔甲的耳朵处,眼神分外微妙,捏了捏它的肩膀。
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当时就慌了,发现自己离床太远,当机立断,扑到沙发上装睡。
头发睡裙都没来得及整理,亚力克就已进来。
于是他看到的景象,是卷发垂在地上,裙子作了装饰,两条长而白的腿叠在一处。
他拨了拨黑色的短发,在她面前蹲下:
“莫尼卡,睡着了?”
没回答。
他未多问,脱掉披风,手一伸,轻松将她横抱在怀。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他笑笑,当下明了。
他刚把她放在床上,她便故作迷茫地揉揉眼,惺忪模样:“回来了?”
“嗯。想睡就睡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她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软软地往床上一倒:“没事,你说吧。”
“后天,盖威的人就会来了。”
“什么?”
“盖斯的使者是大皇子希斯尼亚,威尔是詹姆斯和白雪。”
虽早已预料到他们将至,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觉得震惊。莫尼卡再无心装睡,身子往前倾:“然后?”
“订婚典礼定在十月二日。也就是说,他们要在这里先呆上一个多星期。在这之前有不少小宴会,你记住要多在人多的地方与他接触,时不时要和白雪起冲突,让别人认为你们的感情不突兀。”
莫尼卡不语。
“他们十月四日早上离开。你有三次机会,一个是二日黄昏,一个是三日凌晨,一个是三日晚上。前两次如果引诱不成功,在最后一次,我会命人喂他药。”
“嗯。”
“事后,我会在四日早上扣留詹姆斯,放白雪回去。一旦消息送到威尔,战争就会爆发。这期间我会给你经济支援,找地方先躲着。等盖威拿到手,我就让将耶尔城转给你。”
“然后我们背负骂名,你将以心胸宽广流芳百世。”
“要做不寻常的事,就要走不寻常的路。你想要的是詹姆斯,其他的有这么重要么?”亚力克的笑容很像逼人做恐怖交易的老巫婆。
莫尼卡淡淡说:“不重要。但我希望我们能签个书面合约,要你的印章与签名。”
“那没问题。”
“还有,刚才我是装睡的。”
她已无力再和他演戏。他却兴致勃勃。
“小混蛋,你竟骗我。”
他捏捏她的鼻子,去寻笔纸。
亚力克飞快写了合约,毫不犹豫。他签好两份后,她签。
她握住羽毛笔,发现自己写出的字都是轻飘飘的。然后她抬头,鼻子里哼了一声,轻笑:
“你真厉害。”
“怎么?”
“我是发自内心说的,不是讽刺,不是奉承。你真的很厉害。”
他笑:“我不是很明白。”
她耸耸肩,眼中模模糊糊,水雾一片:
“我现在特别想杀了你。”
然后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
亚力克把合约放在床头,靠过去看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杀了我?为什么?”
她全不理睬。
他坏笑着,想要推推她的胳膊,但她说话了。
“合约再加一条:确保詹姆斯毫发无伤。”
他应了一声,默默在合约上写上这一条。
笔纸沙沙摩擦着,极无规律地伴随着钟响。
“莫尼卡。”他心不在焉地说,“真喜欢詹姆斯么?”
等了许久她都没说话。他又接着说:“其实如果你愿意取消,我可以……”
“是啊。”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
她又问:“你可以怎样?”
“没什么。”他笑着,放好笔纸,出去了。
他离开过后许久,她才慢慢坐起来,从亚力克专门给她定做的七层鞋柜里,找出那双最漂亮的黑色高跟鞋。
因为很喜欢,所以一直没舍得穿。
不是说它会变魔法吗?
之后的舞会极多,与詹姆斯跳舞三次并不是难事。她只要找准机会下手,一定不会出错。
廊道上的男子倚在窗口,漫不经心地抽烟。
她放下高跟鞋,亦漫不经心地走出去。
他察觉她来,却不回头。直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她在他身边停下,才对着窗外说:“很少看这里的夜景吧。”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宫殿的城墙似乎在几十米之下,护城河绕着它缓缓流转。
护城河另一头,及至视线的尽头,都是艾伦漫无边际的领土。
万家灯火,迷雾环绕。童话仙界一样的幻境。
“法特其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她说,“艾伦的语言,也是玛亚大陆所有语言中最动听的。”
“会有不舍?”
“大概会吧。在任何地方住久了,都会有依赖感。”
烟头的星光在烟灰缸中掐灭。亚力克低着头,声音很轻:
“其实我觉得你说艾伦语很好听。”
“什么?”
“没事。”
她不知说什么。
话多了伤人。
“你先回去睡吧。我再抽根烟。”他的手伸入空空如也的烟盒。
翌日便是盖威来访日。到底是三大势力之一,连宫外的人民都对此津津乐道。
大芬德宫内忙于准备迎接仪式。
亚力克带着几个人驻留书房,关门上锁,寝室封住。
莫尼卡起来以后,洗了澡,发现开不了门,从门缝里看到亚力克和一帮人围在桌旁,不知在说什么。
她坐在门旁等。
半小时后,她开始砰砰敲门。
亚力克这才中断了谈话,替她开门。
“怎么敲这么大声?”他不是在责备,却很严肃。
那几个围在桌边的人常来这里,还包括海军上将迪瑞尔。现在他们都转过头,看着一身连衣睡裙的莫尼卡。
男人的面子比屁股大。
再聪明的女人都会有一种本能。
莫尼卡理了理亚力克的衣领,声音比平时温柔了十成:“我做了噩梦。梦到你带军打仗,把我扔在异国走掉。”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亚力克,怎么看都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可能?”亚力克背着他们,所以没人看到他的表情。
迪瑞尔等人已看直了眼。
江山在握,金屋藏娇,多么令人羡慕。
“我知道不可能,可一起来门就锁了,我还当真你不要我了。”
某种东西在亚力克的体内膨胀。他拉着她,走到桌边,指着一个地形模型说:
“我们是要出兵了。”
“真的?”她惊喜连连地绕着那里转,忽然垮了脸,“可是我看不懂。”
她确实看不懂。
但说出来,绝非她的风格。
“看不懂没有关系。”他微笑,看着窗外的国土,“莫尼卡,以后整个玛亚都是我们的。”
“我对那些没有兴趣。我只知道好好当你的女人。”
她话一出口,迪瑞尔就带头,不三不四地起哄。
她还是觉得有哪不对劲。
亚力克极力控制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微笑。他不知道莫尼卡是怎的性情大变,但这样的话,他如何受得住。
当下抱住她,转了三个圈。
放下时,她已有些晕眩。他开始狂野地吻她。
几个下属起哄声越来越大,她微微的反抗反倒让吻更加激烈。
片刻后,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羞赧地说:“跟我回房一会,我有点话想给你说。”
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他一头短碎金发。
“怎么回事?”她指指他的发。
“染了。”他轻吐一口气,“假发戴着太累。”
她原想说自己喜欢他的黑发,却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
门一关,本性必露。
她的九阴白骨爪挥舞,频频进攻。亚力克双手挡在胸前,连连后退。
“我那是当着别人给你面子,你还给我得寸进尺了!”因为害怕外面听到,想吼吼不出来,想骂骂不过瘾,只有一直付诸行动。
他占够了便宜,自然会“不小心”让她打中几下。
稍稍纵容她,让她在一定范围内里享受自己的温柔,过后,还是要采取主动。
他握住她的手腕,任她像个乱拧乱跳的小兽。
“亲一下就这样,以后真做了,怎么办?”
果然这一句后,她不动了。
“做什么?”
“爱。”
“什么爱?”
“□□。”
“谁?”
“你和我。”
“你在做梦吗?”
“我没开玩笑,这个是才加进计划的。因为你引诱詹姆斯是在订婚前后,威尔肯定会要求检查你的身体,如果没有你和我行过房事的痕迹,那他们会查出端倪。”
“检查身体?”莫尼卡提高音量,“我就这么没有人权?!”
“再说,你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詹姆斯要发现,他会彻底讨厌你的。这点小事就当作是看医生,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我们的计划,外面那些人都知道?”
“知道。”
莫尼卡脸上一阵青白。
几个小时后,最后一次议会完毕。
书房里只剩下迪瑞尔和亚力克。
“你这男人,天生就是吸引女人的磁石。”迪瑞尔一边收着地图,一边瞥着亚力克,“莫尼卡真爱上你了。”
“她要爱上我,就不会继续这个合约。”
“她要不爱你,就不会这么小女人。”
亚力克顿了顿,看看房内,又笑着摇摇头。
“别人爱上了你,你就该老实承认,少跟我虚伪。”
“不可能的。我给她说我们要上床,得来的结果是这样。”亚力克拉开衣袖,一排淤青。
“我说,王子是不是太懂得应付女人,反倒忘记怎么谈恋爱了?”
“怎么说?”
“你从一开始就把她往别的男人手里送,还不把她当女人看,加上你微妙的女人数量,你要她怎么想?如果你和她上床的目的令她愤怒,那才真正说明她对你动了情。”
亚力克抬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对女人一直蛮残忍的,但你对莫尼卡也太残忍了些。”
“别说了。”
亚力克烦躁地挥挥手。